“不知三叔公,可还记得泣血海棠?”唐婉儿微微道来。
“泣血海棠?”三叔公满是惊愕,“不知婉儿所说的,可是西域奇毒泣血海棠?”
“正是。”唐婉儿应道。
三叔公闻言,却是不慌不忙微微道来,“根据毒经记载,这泣血海棠产于西域诸国之中,叶与寻常海棠无异,花瓣紧贴枝干而生,花枝如铁一般坚硬,花瓣色泽如血。其花的根茎花叶,均是剧毒无比,制成毒物后更是无色无臭无影无踪,令人防不胜防。一旦有人不幸中了此毒,一身功力便会随之散去,七日之内若是得不到解药,这一身骨肉也将因此化为浓血,不复存在,更可谓是天下毒物之王。然而,这泣血海棠虽是天下第一奇毒,却也早已经在江湖上,绝迹有数百年之久了。婉儿,你今天怎会突然提到它。”
还未等到唐婉儿回答,紧接着他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开口问道,“莫非聂赟所中之毒,就是这泣血海棠不成?”
“正如三叔公所言,大伯正是中了这泣血海棠之毒。”唐婉儿应道。
“竟然真的是泣血海棠这么棘手的剧毒。”三叔公惊愕之余又是喃喃道,“倒是不知道,这解决掉如此棘手问题的奇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接着又是说道,“婉儿一定要帮三叔公引荐引荐,也好让三叔公结识一番。”
“三叔公,您竟是说笑了,想见您的人不用婉儿引荐,便是能排到都府之外,又哪里用的着婉儿。”唐婉儿微笑着说道,接着又是卖了一个关子,“不过,您相见的人,倒也是不难寻找是了。”
“婉儿,此话怎讲?”三叔公沉吟道。
唐婉儿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道来,“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三叔公相见的人,便是眼前的这位公子了。”说话间,更是转头看向一旁的慕容羽。
三叔公微笑道,“原来如此,倒是叔公有些老眼昏花,眼拙了。”接着又是上前,向着慕容羽很是恭敬的说道,“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慕容羽哪里敢承受这份大礼,这可是他外公一辈的老人,更是自己的长辈。若是自己承受了他这一礼,岂不是乱了套。
他连忙避开这一礼,回中却是丝毫不迟疑的应道,“前辈客气了,晚辈复姓慕容,单字一个羽,前辈若是不介意的话,尽可唤我小羽便是。”
三叔公见他并没有占自己丝毫的便宜,言语间回答也甚是不卑不亢,更是有些滴水不漏,极其的完美。
他面色不由得微笑着说道,“慕容先生实在是太客气,太谦虚了。世人皆知,我们这一行是达者为师,又岂能以年纪论高下。莫说别的了,单是慕容先生能解除这泣血海棠之毒,便胜的过这天下间所有的奇人异士了,更是担得起老朽这礼。”说话间,更是躬身向着慕容羽施了一礼。
这一礼,却是让慕容羽为之大吃一惊,更是连忙说道,“前辈切莫如此,晚辈之所以能够解了泣血海棠之毒,也纯粹是误打误撞而已,实在是当不得先生之称,前辈还是莫要折煞小子了。”
唐婉儿听到这里,不由得噗嗤一笑,更是微微说道,“你们这一老一少,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天就要黑了,也不怕别人看到笑话。”
两人还未开口作答,就在这时,一旁的唐英却始急切的问道,“慕容公子,老夫心中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
慕容羽连忙客气的说道,“不知前辈有何疑虑,还请直言便是。晚辈若是能解答的话,绝不推辞,必全盘脱出。”
“有公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唐英面色平和,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微微说道,“正如公子方才所说,我大哥身上的剧毒已除。倒是不知道,他何时能够恢复如常。”
慕容羽恭敬的说道,“启禀前辈,虽说这泣血海棠之毒,侥幸是让晚辈误打误撞给解除掉了,但是唐伯父这一身的骨髓之痛,请恕晚辈学艺不精,却是无能为力了。”
虽然,唐聂赟是他的舅舅,这个时候他却是没有表现出极其的亲昵,表现的依旧很是平静不漏声色,言语之间也是带着丝丝的遗憾与愧疚之态。
“不知公子,何故有如此一说?”唐英不解的问道,他更是不明白慕容羽为何如此一说。
“唐伯父四肢尽段,经脉俱毁,已非是晚辈医术,所能医治的地步。”慕容羽说道。
这一句话,刚一落下,众人也是为之一震。
唐澜更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声音有些不正常的,向着唐婉儿低声问道,“婉儿,慕容公子所言可是属实?”说话间,眼神里更是带着丝丝的期待,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唐婉儿,生怕是错过了什么一般。
唐婉儿并没有开口说话,只见她原本喜悦的神色,也是为之消退,脸上更是挂着显而易见的忧伤。
紧接着,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已经是无需多说了。
任何人看到这个情况,自然也都是明白了,唐婉儿这一点头,代表着什么。
唐澜面色如丧考妣一般,嘴边更是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大哥他武功盖世,怎么会有人伤的了他?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梦境。”神色也是极其的落魄失神,说话间,唐澜更是举起手掌狠狠抽向自己的脸。
直直的将自己的脸,抽的红肿了起来。
三叔公眼见这个情景,也是不由得心头一痛,更是连忙走到唐澜的身旁,举起手掌不由分说抽在唐澜的脸上。
这一抽却是极其的响,整个院落里所有的人,都是能听到了这一响声。
由此可见,这一掌是多么的用力。
更是能想象的出来。
也正是这一掌之力,究竟是多么的大。
这一掌硬是直直的,抽得唐澜嘴角都沁出血来,更是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三叔公面色气愤的怒道,“丢人现眼。”
说着有意,听者有心。
饶是任何人,都是能听得出来,三叔公说出这句话之时,内心深处简直是在滴血一般,更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