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盯着帝秦：“你……可以有自己的人生。”
“人生是自己去选择的，就像我们所修炼的道，而我帝秦的道就是守护之道，守护你的道。”帝秦眼眶泛红，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小妹，这是我唯一的道，别让我的道消失好不好？”
夜云震惊不已，连袖口下的手都下意识的握拳，那拳头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并非动怒，而是太过惊颤。
她从未想过，自己在帝秦的心里，分量会如此之大，甚至占据了他的整个人生。
“对不起。”夜云咬唇低声的道歉：“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好了，你们师徒许久未见，不如好好聊聊吧！”帝秦勉强扯出一抹微笑，伸手摸了摸夜云的头：“正好千机楼和学院都堆着了好些事等着我去处理。”
夜云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帝秦面带微笑转身离开，明明是高大的背影，看起来却是那般落寞和孤寂，让她的心蓦地揪着疼。
鼻子一酸，夜云忽然大喊一声：“哥。”
帝秦步子一顿，刚转过身，一道身影就扑进了自己怀里。
他甚至能感受到滚烫的热泪灼伤他的心脏，怀里那娇小的身子此刻正轻微的颤抖，那抽泣的声音入耳，一时之间只觉得好温暖，温暖的让人有些着迷。
“怎么了？”
“哥，对不起……对不起……”夜云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双手抓着帝秦的衣服哭得像个孩子。
帝秦微笑着，眼底饱含着宠溺之色，轻声的问道：“怎么哭了？”
“对不起，你明明是为了保护我，我却……”
“真傻。”
“……”
“抬头。”
夜云不明所以的抬起头，那泛红的双眼让帝秦心底一抽，旋即指腹替她擦拭掉眼泪：“你看，都哭丑了，若是叫宫御天看见了，还不得拆了我的千机楼？”
夜云噗嗤一声笑了。
帝秦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良久才道：“这一刻才像一个长不大的小不点。”
“小不点？你说我？”
“不然呢？”
“……”
“有时候真的感谢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感谢他们没有只留下我一个人，至少还留了一个你陪着我，让我不再那么孤单，不再忍受那午夜轮回时的孤寂。”帝秦微微勾唇，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宁西城才收起了感慨：“好了，你那个徒弟的事也必须快点解决，这件事就交给你自行处理吧！”
“好。”
“真乖。”
夜云：“……”这个便宜哥哥怎么这么喜欢摸自己的头，她又不是小狗，总觉得被当做了某种毛绒宠物。
宁西城看到帝秦和夜云没有因为自己的原因都导致关系破裂，才松了一口气。
毕竟，如果二人因为自己而闹翻的话，哪怕是活着也会深陷自责之中。
“师父。”
夜云背着宁西城冷声问道：“为什么要那么做？”
“啊？”
“为什么要来千机学院找帝秦？为什么要请求他杀了你。”
宁西城咬了咬唇，一言不发。
夜云冷着脸呵斥道：“你以为你死了一切都能结束吗？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我了吗？”
宁西城低着头暗暗想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世人都说我是魔种，只要魔种消失了，不就威胁不到任何人了。
“宁西城，记住你之前说的话，明白你自己的道，是正是邪都由你自己说了算，而我不需要你自作主张的保护，更不需要你盲目的去牺牲自己，别让我觉得自己救了一个废物。”夜云黑着脸：“若有下次，我会亲自杀了你。”
一字一句，字字铿锵，那透着杀意的语气让宁西城忍不住脖子一缩。
“你走吧！”
“可是师父你……”
“只要世人找不到你，为师就不会有事。”夜云转身就走，只是没走两步又停住了脚步，然后扔给宁西城一枚储物戒：“记住，好好抓住你身上的机遇，血魔珠是个好东西。这里面有一些丹药和功法，对你会有帮助。”
宁西城手握着储物戒朝着夜云离开的方向跪下，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西城定不负师父所望。”
起身将储物戒戴在手上，刚转身就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宁西城暗道完蛋。
夜云自然也不知道她前脚走，宁西城后脚就被人打晕带走了。
……
中都城郊外的一处庄园低下，一名黑袍女子恶狠狠的踩在一名黑袍男子的头上，厉声呵斥：“人呢？”
“圣女大人息怒，我们的人去晚了一步，宁西城已经被人劫走了。”
花素清一脚将人踢开，咆哮道：“没用的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本圣女要尔等何用？”
“圣女大人饶命，再给小的一次机会，一定可以抓住那个魔物的。”黑袍男子不停的求饶，只可惜他没有注意到花素清的眼睛越来越红，眼底的杀意也越发的明显，白皙的右手五指利甲一亮。
嗖！
五道血痕划过，黑袍人的脖子瞬间鲜血外喷，连带那出鞘的魂魄也被一把抓住，张嘴直接吞下。
“嗤，真难吃。”
舔了舔舌头，花素清才喊道：“来人。”
“圣女大人，是要派人继续追查宁西城么？”
花素清摆了摆手，冷笑道：“用不着了，本圣女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耗，你且过来，按照本圣女说的去……越快越好，记得了？”
“属下遵命。”
待人退下，花素清才重新坐在铺满兽皮的椅子上，因为太过兴奋，连火狐的尾巴都给露了出来，不停的摇了摇。
纤长的五指上还沾着恶臭的血迹，只是她丝毫没有嫌弃，反而将手上的血一点点的舔干净，连带那属于狐狸的利齿也显露了出来，这一刻的她才像一头真正的魔兽。
“夜十七……这台戏本圣女定会陪你好好的玩，你的好姐姐夜玲玲已经死在了我手里，接下来就轮到你了，我倒要看看这一回还有谁能保得住你，是宫御天还是帝秦？又或者是君孤云，还真是期待得很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