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位公子是院长的孙女,当日她与学院的护卫队副队长诸葛思和另一名学生突然消失,大家都以为他们是被魔族抓进了镇魔宫禁制里面,后来院长亲自进入禁制却没有找到他们,以为他们都死了,可半年之后,这位公子和诸葛思却回来了。”
“他们可说消失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那人摇摇头道:“这个就不是我所知的了,不过,他们回来后被院长幽禁了一年从放出来,我们大家都在想恐怕他们是被魔族抓到了哪里去,院长怕他们被魔化,因此才幽禁。”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没有了。”
李西决点点头,道:“不是说消失的还有一个学生吗,那他呢?”
“嘿,你不问还好,你一问我就来气,”那人满腔愤怒道,“这位学生与在下是好朋友,平日里在学院那是不显山不露水,可是有一天突然实力突飞猛进,以武者七阶的实力居然可以打败精英级。”
“这么厉害?”
“是啊,也因此被学院怀疑修炼了魔功,正好在这期间失手杀了学院里一位世家子弟,这下子大祸临头,遭到学院的追杀,不过我这位朋友那是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在学院被魔修袭击的时候,他还是挺身而出,我们大家都说镇魔宫的禁制之所以没有被打破,完全是他的功劳,不过可惜了,自从那天他消失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了。”
“这么说起来,你这位朋友倒还有几分意思?”
“那是当然。”
李西决心中暗笑,想不到自己在这些同窗的眼里居然是这般有情有义的人。
又喝了几碗酒,李西决道:“咸阳郡距清河郡万里有余,不知兄弟来此有何贵干?”
那人嘿嘿笑道:“这回我来是有要事在身。”
“什么事,听起来倒像是好差事。”
“那是当然,你听说过吗,普天之下,论最鲜艳最好看的花在哪里?”
“愿闻其详。”
“在大唐的中山郡,那里的野玫瑰鲜艳欲滴,香气就算是十里开外都能闻见。”
“阁下就是为了中山郡的野玫瑰来的?”
“正是,”那人凑到李西决耳朵,道,“你知道我买野玫瑰做什么吗?”
李西决摇头。
那人道:“嘿嘿,学院里有大喜。”
“大喜?”
“正是,我们院长的孙女于明年正月初八大婚呢!”
“什么?”李西决骇然,心中犹如天雷滚滚。
“你说欧阳雪要大婚,她要嫁给谁?”
那人喝的摇头晃脑,道:“那人你决计不认识,是两年前才入院的,不过这人生的俊朗不凡,而且修为甚高,倒与欧阳小姐郎才女貌,我们大家都说是天作之合。”
李西决已经听不见那人后面说的是什么了,整个心神都在欧阳雪都大婚这句话上,他万万想不到这才五年欧阳雪就要成亲了,想起在诛魔战场里的生生死死,李西决就觉得自己特别的傻。
他摇晃着离开酒肆,来到回凤楼,进了凤姑娘的闺房,直接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凤姑娘见她失魂落魄的样,不禁有些担心,连问几句,他都是不答,凤姑娘只好任由他躺着。
李西决心灰意懒,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在诛魔战场与欧阳雪的点点滴滴,越想心中越难过。
一个声音对自己说:“想这么多干什么,人家欧阳小姐年纪也不小了,该是成亲嫁人的时候了,何况人家成亲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伤心失望什么?”
又一个声音说:“欧阳雪太无情了,在诛魔战场里生死与共,自己为了她,甘愿留在诛魔战场,自己对她的一片心意她明明知道,可为什么她要抛弃自己与别人成亲?”
两种声音互相攻讦,谁也收服不了谁。
大概躺了半个时辰,苏如终于看不下去,道:“为了女人要死要活,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贱?”
李西决却充耳不闻,心中自顾天人交战。
苏如又道:“不要忘记了还有人等着你去救,如果你再墨迹下去,只怕你会追悔莫及,一件事已经来不及,难道你还想错过另一件事?”
李西决脑海里回荡着苏如的话,像是一根针刺进了肉里,拔出来是痛,不拔出来也是痛。
“李西决,你还是男人吗?为了一点点的事情就半途而废,你对得起那些信任你的人吗?”
这句话像是一张手,直接将那根刺在肉里的针整个都拍了进去,反而不觉得痛了。
他觉得苏如说的对,他眼前像是浮现了王潜和上官灵儿的脸,他们正等着自己去救呢!
李西决从床上弹起来,凤姑娘吓了一大跳,道:“你怎么啦?”
李西决道:“给我准备笔和纸。”
“你要干嘛?”
“借势。”
李西决一共写了四封信,分别给县令柳或、中旬门门主纳兰德、如意赌坊大掌柜花千山以及陈记钱庄陈玉龙,他在心中写道:三年前的债是时候讨回了,约于明天五十在乌家相聚。
他不敢确定这四方是否与三年前的事有关系,他只能凭借猜测,有关系那他们自会来,没关系他们也会来,既然柳如是说板仓县的势力齐心协力,那乌家有事,他们自不会袖手旁观。
只要他们一到,李西决这势就算是借到了,乌家到时候就会更加相信李西决的背后就是三年前那人,如此一来,救人的把握就会加到七成以上。
李西决将四封信一一整理,对凤姑娘说:“按照这信上的地址,帮我一一送过去,务必亲自送到这些人的手里。”
李西决之所以让凤姑娘去送信,这是因为只有凤姑娘才有这样的能力,这四个人都是大人物,等闲之人哪能将信亲自送到。
凤姑娘问道:“你的打算是?”
“明天我将亲自去乌家救人?”
“你有把握?”
李西决点点头:“胜券在握。”
“既然如此,明天我倒想和你一起去见识见识。”
李西决警惕的抬头,道:“你?”
“没错,放心,我只看好戏,不妨事。”
李西决仿佛嗅到了一丝不可言状的怪异,但没有多想,点点头,道:“你即刻去办吧。”
凤姑娘走后,李西决躺在床上,仔细推敲明天的事,以求万无一失。
思量了半天,忽然有人敲门,李西决心想是谁在这时候来,如果是凤姑娘断不会敲门,只会推门而入,那这人是谁呢?
李西决打开门,吃了一惊,这人居然是自己苦苦寻找不得的尉迟天德。
尉迟天德站在门口,笑道:“张兄弟,想不到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