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接到剧组通知,经纪人和小助理才敢相信,是岑夏是真的被选定为女主角了。

“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经纪人忍不住问。

岑夏也不知道,猜测道:“可能是朱祐樘塞钱了?还是请吃饭了,总之那个姓左的导演一见着我就笑得直叫好,后来就直接定下了。”

经纪人:“……”

小助理一脸的你开玩笑吧,左导是出了名的严肃,一见面就笑着直叫好?

经纪人到底见多识广,闻言皱眉沉思一会儿,仔仔细细的将岑夏从上到下扫了一个遍,惊讶的发现岑夏竟同前几日有所不同。衣服还是惯穿的那件,头发也没有去重做,但是身上的气质却是活脱脱的来了个大变活人。

她之前来得紧,心中一直有事儿,因此才没注意到这般显眼的变化。

如此的话,被选中倒是也不足为奇。

只是,“弹琴的事情,你是怎么解决的。”

“弹了一首啊!”岑夏道:“就是剧组的琴太差了,音质不太好,效果有些差强人意。”

别是难听到极点吧!

经纪人和小助理纷纷这般想到,直到后来戏开拍,岑夏当着众人的面弹过一首之后,这两人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道岑夏还会弹古琴,这货不是连个钢琴都弹不出一首小星星的么。

哦……

那时候的岑夏,还是弹不出来。

有谁规定会古琴就一定要会钢琴,虽说都是乐器,但差得远了好吧!

当然这是后事,当日经纪人只是把岑夏送回了家。左导自是不知道岑夏是真的没演技,最近只是画风突变,经纪人带了她一年,哪里能不知道。当即感慨一句,当真是傻人有傻福,这样都行。

只是进了剧组之后,会不会被暴躁的导演喷,就不知道了。

又想了想……

这姑娘好像每次干的事儿,都不让人看好,但最终……好像上天把所有的好运气都加诸在她身上一样,简直顺利得不行。

岑夏今天成功的打脸了蒋清清,心中十分痛快,趁着还有时间,便去看了看朱父朱母。

毕竟是朱先生介绍她去的。

可能还给她把路全铺平了,花了不少心思,她怎么也要表示表示。岑夏的表示自然还是那些蛊虫,从来都是这些蛊虫……朱父朱母的身体都被调养得堪比年轻人了,甚至就连朱母的近视眼,也给治好了。

现在是耳目清明,出去了人人都羡慕得不行。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朱母把岑夏迎进去,笑呵呵的说。

岑夏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总归我这儿多得是,您们多吃点儿,没坏处。”

朱父:“……”

朱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自从儿子接手了事业之后,他便每日在家种种花,陪着朱母看看景。以往身体不好不敢乱跑,现在却是天南地北,国内国外的哪里都能旅游。如今要不是瞧着朱祐樘似乎跟岑夏有那么点儿意思,关心儿子的终身大事,这会儿早就没影儿了。

忙惯了的人闲不下来,又不想去公司,便只能窝在家里看报纸了。

听了岑夏这话,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你这孩子,就是太实在了。”朱父将报纸往桌上一放,道:“这些东西,要拿出去,绝对有的是人砸钱抢着要……”

“我又不缺钱。”岑夏说。

朱父:“……”

朱父和朱母又想起了那一堆的金子,不由感慨这到底哪座山头,哪位神仙教出来的弟子,竟这样……好在当时遇到的是他们夫妻二人,要换个心术不正的,这会儿指不定都会利用成什么样了。

“今晚有红烧狮子头,喊那臭小子回来吃饭。”朱父道。

朱母当即拿起电话就要打。

岑夏:“……”

朱祐樘啊,一个跟她爱的人名字相同,长相一样,只除了性格略为霸道严肃点儿的男人啊!

自己想到时还好,就这么一被提及,再马上要见面,岑夏的心中瞬间就不一样了。

“嗯……”

岑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当即道:“伯父伯母,那个东西也送到了,我那边还有剧本没看,就先回家了。”

朱父朱母哪可能让她走,当即劝道:“留下吃个饭再走,在这里看剧本不也一样,上楼去,我们没人会打扰你的。”

岑夏:“……”

而那边,接通自己母亲打来的电话之前,朱祐樘正在车里坐着。司机小王坐在驾驶坐上,车子已经发动,却一直没往前开。因为老板没发话,没说是要回家,还是去……其他的什么地方。

想起之前老板接的那个电话,似乎是有人通知他,岑姑娘试镜成功了。当时他们刚刚上车,正要开走,朱祐樘一声,‘去找岑……”还没说完,便摇摇头道了声,“等等”,就一直到现在。

直到挂了朱母的电话,朱祐樘才道:“回家。”

司机小王心下一松,一踩油门车就奔了出去。天知道跟自家*oss呆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究竟是种什么感觉。压力太大,让他不胡乱想点儿什么,就很容易夺门而逃……虽然是夸张了点,但就是这么回事儿。

到家时,岑夏正用牙签插着水果吃,听到脚步声一抬头便愣住了。

她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又低下头。

那边朱母一笑,“害羞了。”

声音有点儿偏低,本该是只有朱父能听到的,奈何岑夏那是什么耳朵,顿时目瞪口呆,心道这从哪儿看出来害羞了?

可是姑娘,你连招呼都还没打呢,头低得也太快了吧!

也难怪别人误会。

好容易挨到开饭,岑夏毫无意外的坐到了朱祐樘身边。说实话,两人最初认识时,岑夏是有点儿怵对方的。毕竟朱祐樘瞧着严肃得紧,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跟她在剑三里时常见到的人有点儿不一样。

真要说的话,霸道总裁?老干部?总归这一点儿跟她喜欢的那一个很不相同。

也因此,岑夏最开始根本没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

但也不知道是几世之后,跟朱祐樘的牵绊变多,或者说连续几世相遇,让她总觉得现实世界中也有这么一个人。这两次回来之后,是越看这位朱先生越像她的朱祐樘,就连那霸道总裁泛儿,似乎也少了些许。

脸色不再冷硬,公事公办,而是有了些温度,暖暖的,声音也很温和,相当撩人。

总之,越发的像她的朱祐樘了。

要不是这货不是什么皇家的人,岑夏都要分分钟确定他的身份了。不过现在是什么二十一世纪,好像皇帝这种东西早就没有了,也不是什么君主制度,没有动不动跪地高呼万岁,也没有动辄一个不对就杀头的事儿了。

所以……

岑夏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确定。

恰在这时,一块儿红烧肉落到她的碗里,习惯性的,岑夏的筷子就伸了过去,然后塞进嘴里。再投桃报礼,夹了一筷子红烧狮子头给朱祐樘。夹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现代,这个朱祐樘……不是她的那个。

一时有些尴尬,红着脸僵在原地。

还是朱祐樘打破了沉默,问道:“试镜时怎么样,有没有被为难。”

“没有。”岑夏说:“那左导和气得很,看见我跟看见钱似的,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说实话,你塞了多少钱进去,回头我还你。”

“还?”朱祐樘挑眉。

岑夏难道敏感的从这个字里听出一丝危险,当即怂了,道:“不还,我给你那么多药,你还没给我钱呢。”

“对了,上次的蜈蚣,你喜欢么?”

就是那个壮阳的?

朱祐樘笑得越发危险。

岑夏浑然不觉自己说错了话,那边朱父朱母装了半天雕像,终是忍不住好奇问:“什么蜈蚣?”

朱祐樘咬牙切齿的道:“没什么。”

“补身体的啊!”岑夏也在同时答道。

朱祐樘:“……”

他需要那玩意儿‘补身体!’???

到底是多活了几世,岑夏对‘看眼色’这项绝学好歹领会了一些,后知后觉的发现了点儿什么。她仔细将这件事情想了一遍,然后就往后缩了缩脖子,怂了。这种隐晦说一个男人不知的事儿,似乎是最大的禁忌。

“这,这个……”岑夏绞尽脑汁,想不出解释,正准备先穿一回逃避现实,就见朱祐樘已经移开了目光。

“有你的礼物。”他说,“就在楼上房间里。”

岑夏也不管为什么有礼物,二话不说就冲上了二楼,直接开了朱祐樘的房门。

“在哪儿?”

一旁的张妈略显尴尬的一指岑夏自己那屋,“岑姑娘,放你屋里了。”

岑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