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那位墨者姓甚名谁?墨问有些好奇,难道晋国墨者竟然有如此之多,这一天之内便看到一个听到一个。
“不知道,当时情况太过危急,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邓雨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人身穿粗布麻衣,赤着双脚,面貌粗犷,半脸胡茬,双手极大,看着通红而粗糙,但却又细腻无比。怎么,前辈认识?”见墨问好奇,邓雨便将那人的相貌特点完全的描述出来了。
“嗯,只是萍水相逢罢了,并不算熟。”墨问心中一阵苦笑,听他这么一说那人不就是子车鞅吗。
这便是因果之道吗?昨日相逢,今日便有因果结缘。昨日没有留下其中也有怕被子车鞅怀里的孩子所牵扯到的缘故。但哪知今日知道心血来潮突然出手灭妖就这样牵扯进去了。
道家五术:山医命相卜,墨问虽然不能说是样样精通吧,但每一样都还是多多少少的涉及一点的。尤其是抱丹之后很多东西都在瞬间明悟了,因此此事的前因后果墨问也都知道了个大概。
昨日在子车鞅抱着孩子来了之后,一直赖着不走的季明子突然就告辞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也知道这孩子不简单,毕竟那孩子体内灵气汇聚浓稠无比,但去并不是老老实实的游走在他的经脉,而是充斥他的全身,好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维持着一切的平衡似得,当时墨问不知道,现在知道了,那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愿力。而这孩子便是鸡柒山的山神,只是不知怎么的被子车鞅抱了过来。至于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估计就是鸡柒山十二洞中的两个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明明山神已经好了,但那只妖蝠还敢这么猖狂,估计其中还有什么变故,里面凶险不小啊。”揉了揉太阳穴墨问呢喃道。本来这接下来的事情墨问是不用管的,但奈何半路手痒出手斩了那只妖蝠呢,既然出手了那就算是接下了这份因果,因此逃是逃不掉的。不过就算是逃不掉又如何?多大点事啊,顶多麻烦点罢了。
当然,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墨问可不会真的傻傻的直接就冲过去,自然是要先行打探一下情况,对面如果弱的话直接实力碾压,如果实力强的话那再去找子车鞅他们一起去碾压。反正那些弯弯绕之类的实在是不适合墨问,这点墨问是极为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鸡柒山在哪?
“十里桃花源被四座大山所包围,其中东方那座便是鸡柒山。”似乎是看出了墨问的尴尬邓雨解释道。
“鸡柒山旁还有个名为鸡柒城的地方,城虽小但也是个能歇脚的地方,而且很多消息都能从中打探到,前辈要同去吗?”
“鸡柒城?接通桃源郡与晋国都城的地方,听说险要异常,若有丈夫当关,怕是敌人上万也奈他无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鸡柒城墨问还是有所听闻的,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一飘竟然又横跨了桃源郡。
两人正在聊着呢,武班子里的众人已经纷纷起来了,几位大妈先去做饭,而其余众人则是开始了晨练。
墨问边和邓雨聊着边看着那些人打拳。果然是世道不一样,虽然都有武术但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明显比地球上的人所练的拳多了几分东西,而且各式阴狠杀招也是层出不穷。只能说是世道不一样,在地球最多是拼个胜负而已还要带上各式护具,而在这里要分的只有生死,至于胜负,谁跟你拼那种风头,闲死的不够快是吗?
练完了拳,其中一个明显是领头人的壮汉走了过来,先是冲墨问抱了抱拳这才问道“不知道长是。。。”
“贫道墨玉子。”墨问回礼道,对于凡人墨问到没有自报门厅,毕竟不是现世宗门,就算报了也不一定有人认识。
“这位道长乃是我的好友,昨夜恰巧遇见,于是我便请他在此休憩一晚,给廖大哥添麻烦了。”这时邓雨插嘴道。
“哦,原来是邓小哥的朋友啊,既然如此那你便在此休息吧,只是山野之中条件简陋,希望道长不要介意。”廖游豪气道。
“哪里哪里,倒是给施主添麻烦了。”墨问轻轻摇头道。
毕竟是营地多了一个人,因此身为班主的廖游自然要搞清楚墨问的身份来历,因此将东西搞清楚之后廖游也就走了,打算把时间留给墨问和邓雨。
墨问和邓雨在聊了一会儿之后就各自分开了,毕竟邓雨还有伤在身,自然不能多待。
毕竟是一大帮人因此走的也不快,走了两天这才能隐隐看到鸡柒城的影子。
不过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虽说是看见城的影子,但众人也没着急。在昏暗的天色下就地扎营,看着营火大小变化,墨问就这样静静坐着。至于武班子的那些人也没理会墨问自己便钻进帐篷里休息了。
实际上那些人也曾经邀请墨问进帐篷睡,但是墨问拒绝了。反正到了墨问这种境界几乎已经算是寒暑不侵了,账内账外对墨问来说根本没有影响,反而是帐篷内的浑浊空气让墨问很难受。几次邀请墨问都拒绝了,因此现在也就没人在说这事了。
月上中天,一团团乌云在黑夜的掩护之下汇向鸡柒山,漆黑的云在飘动之间不经意的遮过月光,使得月光一阵一阵的,很是让人心烦。
墨问睁开双眼,伸出一根手指,接住了正在坠落的雨滴。
“下雨了。”声音平淡如水,但他的头却不禁扭向鸡柒山。
“这事有点复杂啊。”翻手之间他的手上又出现了七枚方孔铜钱。随手将其掷于地上,看着这散落于地的铜钱,墨问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乱了,有人扰乱了天机?不可能吧,有这种能力的人应该不至于连这种小事都管啊。抑或者,是我的心乱了?”墨问的表情一会儿严肃一会儿舒缓。
“希望乱的只是我的心吧。”墨问心中的那份警兆愈来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