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朗星疏,司马墨一路随意的走,直到眼前再次出现“黎院”两个大字时,司马墨剑眉微挑,不知不觉竟再次来到了这里。

见庭院里面镂空窗棂内的烛光依旧明灭,于是司马墨踏步进入庭院,来到了屋子大门前。

屋内,只见此时的慕容瑾正站在梨花桌前练字,而兴许是眼角察觉到了门口处晃动的身影,于是慕容瑾抬眼看去,一怔,他怎么又来了?

下一刻,似是想起了什么,只见慕容瑾赶忙将桌上的宣纸给阖上,与此同时,司马墨恰好迈步进入了屋子里面。

慕容瑾见状,上前一阵叩拜。

“起来吧。”司马墨挑眉,目光快速的打量了一下慕容瑾。

只见今夜她一身浅色常服,墨发简单挽起,姿态依旧是不卑不亢,好像,她从未曾怕过他。

每个女子见到他不是欣喜若狂就是害怕不已,只有她,始终淡然如初。

楠木案桌上的宣炉栈香袅袅,闻着顿时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司马墨收回目光,看了看四周围,最后将黑眸落在了梨花桌的那张宣纸上。

想起刚才他在踏入这屋子里面的时候,她将宣纸阖上的那一幕,于是他黑眸微眯,“这宣纸看起来怎么不像是宫内的?”

闻言,慕容瑾恭顺的道:“陛下好眼力,这宣纸是出自景玉镇的,确实并非宫内的。”

“为何不用宫内的贡纸?难道说,宫内的贡纸比不上宫外的?”司马墨冷声。

“陛下有所不知,宫内贡纸固然不错,但若要练书法,那就当属景玉镇的宣纸是最为合适的了。”

“喔?”像是来了兴趣,只见司马墨挑眉问道:“此话怎讲?”

“宫内的贡纸薄而光滑,但却不吸墨,只适合工笔画,景玉镇的宣纸韧而能润、光而不滑,所以要论书法,当属景玉镇的宣纸是最为合适的……”

司马墨眸中闪过一丝光芒。毕竟,一个小小的秀女对书法竟然如此有研究,有点出乎意料。

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了慕容瑾的身上,烛光中,慕容瑾说起书法时脸上的神采飞扬,让司马墨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曾经也有一个女子和她一样,对书法很有研究。

“陛下,陛下?”见司马墨没有反应,慕容瑾不禁轻声开口。

司马墨回过神来,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慕容瑾时,心中没来由泛起一丝怒气。

“看来你很喜欢书法?”很快,司马墨收回心神,冷声。

“妾身只是闲来无事,练练书法而已,并无特别喜欢。”慕容瑾恭顺有礼的回答。

“朕看你对书法如此有研究,以为你对书法情有独钟。”司马墨挑眉,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宣纸,“不过,朕倒是有些好奇,你的书法,究竟是什么样的?”话落,只见他抬手就要去掀开那桌上的宣纸。

“不行,陛下!”慕容瑾忽然上前抓住了司马墨的袖袍。

司马墨一震,黑眸落在了慕容瑾紧抓住自己袖袍的那只芊芊玉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