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黑咕隆咚的丹药浮在空中,上面还坐着一个黑衣男子的幻影,那幻影小的可怜,也就崔薇的小拇指粗细大小。
他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不满的嘟哝着:“我怎么会遇到你这样的主人!”压榨,变态,无情,腹黑……(此处省略一千字。)
“丹灵?还真是你啊!”崔薇不敢置信,刚刚陆央叫他的时候,她还以为陆央是在开玩笑的。
“你带丹灵来做什么?”
“长见识。”
“……”丹灵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长见识,亏你说得出口,他一颗顶级丹药,需要跑到这种地方来长见识吗!你说这种话的时候就不脸红吗?
“咦,五阶茯苓草,六阶储灵果,七阶青黛花……”一进入山谷,丹灵就开始惊呼,兴奋的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左跑右跑这摘一朵花,那摘一棵草,呼呼的就往嘴里塞。
崔薇听着他的声音直皱眉,忧心的问陆央:“丹灵还好吧?”
陆央淡淡的答:“就是见识少,没什么。”
丹灵正嗑药嗑的高兴,自然也没心情去理陆央的嘲讽,又蹦到一处草丛,指着远处的一颗红彤彤的果子:“哇,化形果,马上就成熟了!陆央,我能吃掉它吗?”
“不能!”
“为什么!”丹灵惊呼,悲愤欲绝:“我吃掉就可以化形了!”
化形?
崔薇躲在陆央身后,耳尖的听到周围的动静,有蛇的嘶嘶声,有虎啸,有鸟鸣,总之各种声音,她无心一一分辨,轻声提醒:“它身边有好多灵兽,而且有高阶的!”
是否高阶灵兽,听声音是听不出的,但是可以感觉到威压,不同级别的灵兽,威压不同,越高的灵兽威压越高,就跟修仙是一样的,元婴真人就比结丹修士的威压更强,更厉害。
崔薇从中感觉到了不低于柳素鸢的威压,所以她确定这里面一定有高阶灵兽。
丹灵瞪崔薇一眼,这种时候她不劝劝陆央就算了,还火上浇油:“那些玩意,对陆央来说不就是挥挥剑的事情吗,可是年份十足的化形果,在西沉界再也找不出第二颗了!”
丹灵气的直跳,他身为一颗丹药,本身灵气充沛,药力强劲,要想化形,必须用年份十足且灵力充沛的化形果来辅助才行。
普通的化形果也可以令兽类化形,但是因年份不足,灵力不足,对他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起不到作用,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合适的,陆央居然没有丝毫表示,枉费他这些年兢兢业业,辛辛苦苦的帮他炼丹了,真是没良心。
“陆央!”丹灵叉着腰,气愤。
陆央眸光一转,静静盯着丹灵,问道:“你化形有什么用,你又打不过我。”
嗖嗖嗖,冷刀子唰唰的往丹灵的心口上戳,真真实实的扎心了。
这些年他一直被陆央困在丹炉上,别说出清风观,连丹房的门都很少出,他要化形丹的确没用,想想要是自己化成人形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丹炉上……他宁愿他保持丹药的模样,至少不算太丢脸。
丹灵郁闷了,闷声不语的转身就走,嗖的一声就飞进了树林,一眨眼就不见了。
“它是生气了吗?”崔薇听到破风之声,问。
“不必理它。”陆央侧目瞟了一眼化形果。
一株化形果树只能结一颗化形果,那化形果圆圆的红彤彤的,煞是可爱,它的叶柄部分尚且长着两片叶子,等叶子彻底脱落之后,化形果才算真的成熟了。
嘶嘶——
啾啾——
吼——
各种生物纷纷往陆央的方向看了过来,眼睛里充满了戒备和杀意。
收回目光,陆央心念一动,夺魄剑带着陆央和崔微冲入丛林之中,眨眼就没了影。
灵蛇嘶嘶了两声,趴了下去。
老虎吼了两声,也安静了。
鸟儿在树上跳了跳,伸长了脖子去看化形果,那叶子怎么还不掉啊!
陆央的速度快,几息之间,他们就追上了丹灵。
丹灵不满的瞪了陆央一样,他现在气的想揍他。
“你可以试试。”陆央看透它的心思,“好心”提醒。
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丹灵就知道自己没有胜算,还试试?他之前又不是没试过,跑遍西沉界都能被他抓回来,还被当苦力使唤,他真是天底下最悲催的一颗丹药了。
“试什么?”崔薇看不到,所以也不知道陆央这话是对谁说的。
“它想噬主。”陆央淡然一笑,竟丝毫不觉得恼怒,反倒还挺高兴??
丹灵觉得自己被嘲讽了,打不过,他忍!
丹灵憋屈:“我、没、有!”
崔薇暗笑,陆央也真是的,明知道丹灵是没办法反抗他的,何必欺负它呢。
她轻轻拽了拽陆央的衣服:“办正事吧。”
“到了。”夺魄剑微微一顿,停了下来。
到了?
崔薇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只闻得风声阵阵,树叶沙沙,除此之外,竟没有任何兽类的声音,不止没有兽类的声音,鸟鸣声也没有,甚至连虫鸣都没有。
四周,只有风声,安静莫名,又诡异莫名。
“陆央……”崔薇有点紧张,心情忐忑的抓紧了陆央腰间的衣服,不敢放手。
陆央原是不想多言的,只是崔薇抓的实在太紧,紧张的手都在发抖,这才发声:“莫怕,有我在,抓紧我就好。”
崔薇用力的点了点头,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如此紧张,她猜测着兴许是看不到也听不到的缘故,正所谓暴风雨前必有宁静,这谷中本是多兽类,这样的安静显然是有异常的。
忽听“咔嚓”一声脆响,似是树枝被折断。
崔薇循声歪了歪脑袋,待要细听好像又听不到了。
“这家伙可不好对付,陆央,你有几成把握。”丹灵坐在陆央的肩膀上问道。
“五成。”
因离得近,崔薇倒是听得清楚,心里便是咯噔了一声。
连陆央都只有五成的把握,那得是什么庞然大物啊!
崔薇因看不到,更紧张了,忐忑不安的说:“陆央,你要摘什么,必须摘吗,如果不是必须的,那就算了吧。”
陆央弯了弯唇角,好整以暇的问:“这么说,你不想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