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吐什么,在所有人的眼里可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听了农家兄弟二人的话后,刘世庸的眉头都快拧成一团了,心想从自己号脉看来,这胡大嫂得的明明就是肠胃病,怎么自己开的方子非但没有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呢?
难道我判断错了?
抱着去疑,求真的心思,刘世庸又重新替胡大嫂检查了一遍,从舌苔、脉搏、口胃之气,无一遗漏。可是得出的还是一样的结论,胡大嫂所得之病就是普通常见的肠胃病。
“刘全,德鸿,你们过来也瞧瞧,看能否瞧出什么问题没?”刘世庸冲着另外两位坐堂大夫朗声叫到。
春和堂是全广凉最大的药店,坐堂大夫自然不止刘世庸一人,刘全,刘德鸿两位族兄弟也在此坐堂,不过他们的名利心极重,无论医德还是医术都要比刘世庸逊色好多筹。
刘全和刘德鸿都是势利的聪明人,自知本事比不过刘世庸,所以他们二人一听刘世庸替胡大嫂断过症,立马就躲得远远了,生怕招惹到自己身上,可是千算万算,他们没有算到刘世庸会发话让他们过来。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拉着苦瓜脸,拨开围观的人群,凑到胡大嫂的身边,一人抓着一只手开始号脉。
半晌过去后,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惊夷之色,紧接着他们又为自己的判断而紧张不已,这可是连刘世庸都没办法治得好的病,真的会如自己判断的那么简单吗?
带着狐疑,二人又相继检查了胡大嫂的瞳孔,舌苔,鼻耳,到了最后他们二人的脸上愈发充满了疑惑。
良久,刘全吞吞吐吐对刘世庸道:“堂兄,我,我们诊不出是什么病症。”
“诊不出?”刘世庸冷笑一声,哼声道:“是不敢说吧。”
闻言,刘全和刘德鸿二人大汗,低头不敢与刘世庸对视,看到他们这般逃避的样子,刘世庸盛怒,道:“不如我替你们说了吧,你们是不是诊到脉象迟缓、滑中带涩、张弛无力?”
刘全、刘德鸿尴尬的点点头,不敢言语。
“哼,迟脉主寒,缓脉主脾湿不化、脾虚,这些等是肠胃病的特征。你们竟敢说断不出来,到底是医术不精,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如此藏头露尾,真是岂有此理!”刘世庸大骂道。
刘全、刘德鸿虽说医术、名气都比不过刘世庸,但自认为还是有些许名望的医师,如今被刘世庸当众指责医术不精,脸色很是难堪,相互对视了一眼,皆决定要给刘世庸下点绊子。
“堂兄说的极是,我和刘全学艺未精,不知道堂兄认为胡大嫂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且与我们说说,好让我们也学习一下。”
这句话说完,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刘世庸的身上,期待他能给出一个答案来,好奇的人群中,陈放却看到了两张丑陋的笑脸——刘德鸿和刘全相视一眼,嘴角含着一丝冷意。他们也在期待,不过他们所期待不是刘世庸能给一个正确的答案,反而更加期待他说不出话,甚至说谎来掩盖自己无法治愈胡大嫂的事实。
只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
刘世庸光明磊落,并没有避而不答的意思,反而坦荡荡的向胡家兄弟道歉,解释道:“胡大,胡二。依我的判断,胡大嫂所得之病是为肠胃炎之症,我所开具的药方子也是针对这一病灶的,只是不知道为何服用无效,实乃我学艺未精,如今胡大嫂的脉象紊乱,气脉渐弱,显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恐怕……”
说着刘世庸无奈的摇摇头,叹气道:“小老恐怕亦无回天之术,你们还是及早准备后事吧。”
此话一出,胡家兄弟立即跌坐在地,抱着刘世庸的大腿,拼命磕头,哀嚎着愿做牛做马,只求刘大夫救他们母亲一命。
胡家兄弟孝行令所有人大为感动,不少人更是陪同着一起哀求刘大夫施以援手,刘世庸神色黯然,无奈的摇摇头,胡家兄弟见状哭得更加伤心了。
“刘大夫,可否让学生近前一观?”
就在众人替胡家兄弟感到可怜的时候,人群中忽然响起这么一句话来,唐芸和小红惊讶的看着身边的陈放,纷纷向他打眼色,示意他不要乱来。
在她们看来,连刘大夫都判了死刑的人,没有人能救得了。
其实不止是她们,在场所有人都向他投以讶然的目光。
在整个广凉城的医学界来说,刘世庸的医术敢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敢在刘世庸的面前提出,替一个连刘世庸都束手无策的病人治病,这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哼,姓陈的,你不要为难我爹,你连行医资格都没有,凭什么觉得你能治好胡大嫂,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借此机会宣传自己。”
刘文勋说的这番话顿时引起一片哗然,众人纷纷指责陈放的大胆妄为,是无耻下流之徒。
对他更是怒目相视,所有人都认同了刘文勋的说法,他们都觉得陈放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敢妄提看症,分明就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名气,在胡家兄弟的伤口上撒盐,是落井下石的无耻行径。
与之同时,春和堂的学童与及下人更随手拎起了板凳,只待刘文勋一句令下,他们就会蜂拥而上,将陈放这个骗赞骗名气的家伙给打出去。
若是有读心术,能够读懂大家心里的想法,陈放必定会向唐芸击鼓鸣冤,让她好好惩治一下这一群把自己龌蹉思想强加到别人身上的是非之徒。
可惜他没有,此时他所关心的只是胡家大嫂的病症。
面对众怒,悠悠之口,陈放颇感无奈,但心里却秉记爷爷生前的遗训,小症小恙,可不见,治重救人,不可逃。
深吸一口气,陈放向着刘世庸深深的作了一个揖,道:“刘大夫,请允许学生近前一观。”
刘世庸深望了他一眼,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眼神有些迷离,像是在思考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他不说话,不代表其他人不会为他出头。
“哼,姓陈的,我爹说没治了就一定没治了,少在这里捣乱,这里是春和堂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刘文勋又怒喊了一句,顿时又再引起群情汹涌。
“你们想干嘛,不要乱来,他只是想看看,又没有说过能够治好胡大嫂,刘文勋你休要胡乱的给他安插罪名。再说了,天下的病刘伯父治不好,难不成其他大夫也治不好了么?”唐芸这句话只是一句气话,绝对没有针对刘世庸的意思,但是落众人的耳朵里分明就是在给陈放做托,通过质疑刘世庸托高陈放。
“你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说他有能耐治愈刘大嫂了!”刘文勋的话又再一次夺得了大家的支持,众人纷纷回声附应。
“你们休要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对于他人的断章取义,唐芸怒了,口中所说的虽然是你们,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刘文勋,针对的似乎也只有他一人。
见她如此维护陈放,刘文勋脸上抽搐几下,不快的一甩衣袖,像赶苍蝇一样,“哼,既是没有本事治愈,那又何必上前打扰。”
字正腔圆,正气凛凛的一句话,顿时在广大人民群从的眼里竖立了正义使者的形象,两相比较,大家更加看轻陈放了。
感受着无数敌对的眼光,陈放回首无奈的看了唐芸一眼,暗道,这傻妞,要不是看在你买我赢的份上,非要打你的小屁屁不可,哪有你这么做托的呀!
写着写着,好累啊,写的文好像是将沙子扔进了大海里,半点波澜也没有,下雨宝宝再次跪求!另外提前预告,周末有可能爆更哦,大家准备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