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的第二天,左盼想要聘请律师,但是……没有一个人肯接。

她现在在这个小屋子,暗无天日。几天了?好像已经过了三个昼夜,伙食挺不错,每顿都有汤有肉还有素,她不知道别人吃的是什么,但是她吃的比在医院还要好。

走了床铺,铺的也都是绵绵的被子,很暖和很舒服,今天上午还有人过来给她看身体,毕竟还没有正式出院。

又是一个夜。

夏天来了,左盼对迟御满腹牢骚,连带着对夏天都不想热情,当然,她也不是热情之人。

淡淡的看着他。

“左小姐。”

“有事儿么?”

夏天想说什么,最后又没有说。可能是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对于左盼来说,没有半点用处吧。

毕竟他只是一个开车的,别人让他看什么他就得干什么,多余的话别说。

“给你看个东西。”

“什么?”

夏天把手机拿出来递给她,左盼懒得接……“想说什么就直说便是。”

夏天看她这样没有办法,只好把手机解锁,一解锁就是视频,点一下播放,婴儿伤心的哭啼声就来了!

很响亮。

左盼嗖的一下把手机给抢了过来,把手机凑到眼前,画面经过处理灰蒙蒙的,隐约看着看到一个小小的孩子在床上,挥手大哭的样子。

这是她的孩子,她的!!

左盼再去点手机,想要看清画面可是看不到,视频经过处理,只有模糊的影像和清晰的声音。

那哭声好可怜好委屈好凄惨,到底是母子连心,每一声都哭到了左盼的心坎里,拉扯着她的心脏,都跟着难受!

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过……这般揪心而心痒难耐。她的孩子!!!

左盼一下子站起来……夏天从来不知道左小姐还能这么的……慌乱。

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脸上激动!

“她怎么了?”为何哭成这样,上气不接下气,嗓子还能听出来有点哑。

“抱歉,我不清楚。”

左盼不死心的还想把视频弄的清晰些,可惜不行,模糊的什么都看不到。

夏天于心不忍……但是没有办法,他是拿钱办事的!

“迟公子问您,何时愿意签字?”

左盼就知道,她就知道!!迟御、迟御!!她收起手机,牙根都错到了一起,手握空拳,指甲掐疼了掌心的肉,都没有感觉到疼。

“不好意思,左小姐,您只有两天的时间……两天后,迟公子就要答案。如果您不同意,那么……”

夏天没有说,欲言又止,他真的有点说不出口。

“说!”左盼一个字绷出,咬碎了银牙。

“说如果您不同意,那迟公子就会为……孩子另找母亲。您日后就算是同意离婚,那么也别想要回孩子。”

左盼的唇出血了!

疼么!她感觉不到,什么身体感觉都不如心头被骇浪拍打过来来的惊涛……只感觉血液都在沸腾活跃!

……

左盼不甘,她没有成全之心,可是……她考虑的地点在警局的牢房,更在孩子们的受苦煎熬之下!

怎么办!

能怎么办!!

如果不答应,她是不是会有很多年的牢狱之灾!而孩子是不是就会成为米飒的!!

……

夏天把文件带回去的时候,迟御在CL酒店,正下楼。

“迟公子。”

迟御看到了夏天手里的东西,眼下一暗……把文件拿过来,去车里。

却迟迟没有打开……如同第一次一样,他拿回家后,过了两天才看。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打开却又犹豫。

那一次她没有签名,而这一回……迟御把文件摊在方向盘上,翻开。

右下角是左盼的名字,黑色的字,字如其人。左盼两个字,下笔有力,落魄大方,中间暗藏娟秀。

在这个字上面还有一滴干掉的血,殷红殷红……落下的血的印章。

终于是签字了……

这个婚是离了,两个人再无关系。

迟御的双眸猛地一狠,把文件砸在了副驾,一拳打在方向盘!

操!

……

米家。

自从米尔兰送出国疗养之后,米家就在一片的惊恐当中,生怕惹了这个屋子的主人。

米尔兰的母亲陪在米尔兰的身边,天天以泪洗面。父亲的工作也是一团的乱,心情很差,至于米老爷子……更是没有人敢靠近。

书房。

米老爷子脸颊绷着,气势严峻。反观迟御就好的很多,一派淡然。

米老的前面摆放着一份文件,离婚协议书,双方的签名。

“可以把她放出来了。”迟御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飒儿。”

“明天吧。”

米老,“……怎么突然间又这么急了?”

“没有必要拖着,米小姐漂亮优雅,哪个男人等的起?”

米老爷子眯了眯眼睛,这小子……这般急着……

“好。”

“米老,我们的这个婚宴原本就是交易,我做到了,还希望你也做到!保她毫发无伤并且生活自由自在。”

“当然。”

迟御出去,米老冷笑一声。这个臭小子还真是……司马昭之心啊。

这么护着左盼,他怎么能让左盼从牢房里出来!

这个女人就好好的在里面呆着吧!让他的小孙女成了植物人,让她的大孙女天天失魂落魄……做个几年的牢,搓搓她的锐气!

……

CL酒店。

迟御回去,凌锦风随后就来。

拿了一摞的文件给迟御,“关于米家的企业我都给你找来了,这个是个大虫。墨一临的主要产业不在兰城,所以好绞没。但是米家根基很深,和你们迟家差不多。”

迟御拿过来一份随着翻开,“米老这个人在商场混久了早就已经失去了公德心和良心,现在他把左盼捏到了手里,他不会让左盼这么轻易的出来,绝对会做手脚!”

他和米飒结了婚,米老怕是也不会放过米飒!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迟御长长的手指动着纸张,姿态随意,话语霸气:“一山不容二虎,你我都明白,要想摆脱一个人的钳制,那就得驾驭他!米家,我要了。”

“这个胃口不小,那左盼……”

左盼……左盼就是迟御心里的朱砂痣,戳了疼,不戳也疼。

“孩子目前还不能让她知道,我想她住在那里面一段时间也好,衣食无忧,也不会受什么伤害。”

左盼已经签字,他不会给孩子,那女人怕是要恨死他了,估计要铲了他的头。

也罢,他是适合做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