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马变脸:“就带我去见见世面。”?
经过我一番推算,我最后还是同意了。毕竟他是个算卦的,上一回去乱葬尸岗也多亏了这奇门遁甲。我们才三个人,他懂的也不比我少;且,这人正经起来还不错的。表哥也同意了。?
从这儿到新疆的路程很远,单是去古楼兰就得个半天。在途中,也不少人向我们几个不速之客看过来,打量着我们,还好在上车前还没穿斗篷,不然都成异类了。?
午后的阳光变得很暖,倒不是特别闷热,窗也开了。阵阵凛冽的狂风卷进车里面,带着一丝干净的气味,袭得我萌生困意。?
这车只送到新疆巴州罗布泊,绝对没有把我们送进古楼兰的道理。古楼兰那个地方,就方圆十里内,人就巨少,每平方千米还不到十个人,所以想找到古墓的具体位置,便很难了。陌蓝墨在外接应,我们不打算让他也下墓,所以就准备在墓外头开个帐营,他和离珠负责在外接应。我们有助听器,只是不知道到了里头还能用不。可现在,连古墓的精确地址都还没找到,一切也就难说了。?
新疆这地方很偏僻,尤其是来到了巴州以西北这一带,一是因为这里的自然条件,位置偏僻,二则是由于这遗址有些奇怪的过去。这个地方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人们时常极少来到这里,久而久之,和自然条件相结合,这儿就像荒山野岭一般了。?
高耸的山已经快要入云了,天蓝得清洁,晴空万里,这山上的风景倒是还好,只不过太荒废了。方圆几里,地上都是沙土泥堆,其余的,残垣断壁,几处废墟,一个破庙外,便仿佛被这沙土覆盖了,空空如也。而对面的山和西边的阳相对,山谷里静寂阴凉;天色不早的原因,我们便没去山里头看看了,准备在这儿先歇一宿,明儿再上路。?
真是奇了怪了,一个人也没有,连想找个问路的都比登天还难。估计这儿从古楼兰荒废后,就没有重新开发了,住不得人,不过,却建得住墓。这于家也真怪,到底有什么秘密,要把大墓安在这儿来,这儿虽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但墓,还是建得起的。?
罗布泊是个玄之又玄的地方,被誉“地球倾听死亡的耳朵”,自20世纪以来,历历考古探险队、寻宝队、团伙曾经此地,无一幸存,直至敦煌一带,这儿是个可谓的“鬼地方”,什么英雄高手到了这里则有去无回,而且,漫漫沙漠,更不提生存。?
我们现在还没到墓里头,这助听器早已没了信号,什么先进的科学机械到了这里都成了废器,起不到任何作用。?
古楼兰就包括在这罗布泊里,而我们要找的千年幻山或许就和古楼兰人有着几分联系,不然任谁也不会把这么大的一个墓安置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些建墓的人不会死在里头了吧??
这儿的天气要比南方冷许多,但因为是沙漠,在东亚西部才不会那么寒冷,但是我敢肯定这要到了夜里头,必是冷飕飕的。?
我们就在这破庙外扎一地儿,这方圆几里遍是沙漠,这地儿还是二山胖算卦看出来的,说风水比其他地方好,我猜大概是破庙的缘由。?
夕阳西下,这日头早早地临近西山,徐徐垂降。趁天还看得见光,我们赶紧草草地搭了个帐篷,帐篷的一旁刚好和破庙接壤,我们带的食物全都储存在帐篷里,靠近帐篷的地方,只有陌蓝墨无所畏惧地一屈身躺在那里,朝破庙里望去,那是一个诡谲,具体庙里长什么样,我就不敢多说了。?
暮色苍茫,晚风轻拂,飕飕的戳动帐篷。风不大,但是地上的沙尘却纷纷卷起,肆意地敲着帐篷,惨淡的下弦月,弯弯悬挂,惨白的光芒一下子射进帐篷里,把陌蓝墨那张冰块脸照得雪白。?
沙尘和风,拍着帐篷,我们都躲进被窝里,只有陌蓝墨一个人直直地半躺在破庙外,白光下它的脸一片幽幽的白皙,像是在等待什么。?
天空像墨水一样深黑,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弦月,清飘飘的风似乎欲伸出魔爪连同那白月也抓下来。?
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离珠就靠在蓝墨旁边,表哥还清醒着,二山胖却还打着刺耳的鼾声。?
一阵怪叫声立体般的传进耳朵里,震吓得我是毛骨悚然,霍的一下醒过来,哆嗦着脚。我直勾勾地盯着帐篷外面,夜色浓浓,月儿已被乌云盖住了。回头看看表哥已昏昏睡去,我才怀疑到是幻听了。?
于是我又安然躺下去,不料一会儿后,那阵空灵的怪叫声又悠悠传来,阴森森的帐篷好像被那声音裹住了,无处不弥漫着。那叫声好像是一个怪物发出来的,奇怪得很,也摸不透到底是啥玩意儿,但是听起来汗毛直竖,头皮发麻,而且声音愈发愈大,像是无足鸟的惨鸣。?
我不由捂住了耳朵,并担忧地望了陌蓝墨一眼,此时他也被惊醒了,惊诧地也回头相视了一眼。只有我俩警惕,表哥和二山胖睡得沉沉的,但这么大的怪叫声他们也不至于一点知觉也没有吧。?
陌蓝墨压低了声“我先出去看看”然后一转眼就离开了帐篷,我看表哥他们睡得太沉就没有叫醒。此时我发现离珠闻着动静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
这茫茫沙漠,夜里是有点料峭,但这风声也不至于这么厉害吧;我索性轻轻拍了表哥的肩膀,连二山胖也蹭了他一下脚,但或许是睡得太沉了没反应过来,许久后他们才揉揉眼睛左右看了一下。?
“怎么了?”表哥直勾勾地盯着我问。?
“你们没发觉,有啥不对劲的。”我怔怔说道。?
二山胖瞥了我一眼:“哟呵,冰小爷,你就别吓唬我了,这荒山野岭的什么也没有,估计你是做噩梦做傻了吧。”?
“诶?蓝墨怎么不见了?”表哥诧异问。?
“有情况。你们真的啥都没发现?”我又问。?
表哥和二山胖不明所以地相互看了看,又冲着我摇摇头。?
我心说决定去瞧上几眼,表哥轻叫了一声,又呼呼睡去了。这真的很古怪,这么大的声音,他们俩竟然一觉醒来什么也不知道。?
我静悄悄地把连帽给遮上去,拨开帐篷猫着身出去。夜里的风,肆无忌惮地把披风刮“噜噜”直响,我高高举起左手看了下表,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照常就算是月儿亮,这儿也估计是黑漆漆的,但在我眼里,黑是虚的,反倒什么也清楚可见,明晃晃的。?
我看不到陌蓝墨,是在这无际的沙漠上,连个影也撞不见,这要换在是我们广东那一带,就算是再荒废总得有个人罢;也是,不仅没人,这些奇怪的现象更是令人难以释怀,特别是在夜里。?
我四处巡视了一番,突然间发现那怪声已经戛然消失了,除了今晚的天有点怪异,其他的便什么也没发现。?
第二天清晨,天已大亮,我穿上披风,缓缓地摸出帐篷,四处张望了下。我震惊地回头看了表哥和二山胖说道:“不好!陌蓝墨和离珠不见了!”?
表哥一脸惊讶,二山胖也一个激灵正了身,破口骂道:“这两人这时候给我老子玩失踪,真他娘的能耐。”?
“现在怎么办?”?
我又放慢脚步,仰了仰天穹,一片蔚蓝而模糊的光晕出现,是一座富丽堂皇的楼阁,仿佛被定在了空中,还亮着金光,快比得上圆明园了,有镶着翡翠地阶梯,有天堂鸟和平鸽,还有一扇金财满满而又设计别致的大门,门里的景象,虽说没有看到,但也不难想象。这样一座宝殿仙阁刹然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还是在天边。?
我有点惶急,赶忙把他们两个也叫了出来,表哥这一出来,无疑亦是目瞪口呆,我正在寻找着缘由。真的十分神奇,好端端的天,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而且远远看去好像和山接壤,坐落在半空中,难道空中花园的什么,是真的存在的??
二山胖从包里取出一副老式眼镜戴上,又托了托眼镜,自言:“这绝对不是真的,原来只是蜃景,一切都不是真象,这蜃景绝对不是自然原理那么简单,估计八成和这山里头的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也只是来蛊惑人心的。”?
他这话我倒是似懂非懂,这样的可能性会更大,而我们只有探究这千年幻山,才能解开这一切未知之谜。?
我们的计划是今天出发,但如今他们两个不见了,我们只得冒冒险自己找路了。?
山犹如盘虬卧龙,弯弯曲曲,回旋起伏,重重叠叠。山形具体什么样摸索不出来,但只要照这个洞口进去就对了,这儿长年干燥又寒冷,风又吹,又很少降水,这么牢固的原因也是叫人难以摸索。天很蓝,清清的,但是那幅蜃景却还没有消失,我们径直往山的方向走去,它便越发清晰。?
物理学我没研究好,到底是什么由故,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但是这不单单是利用自然原理,或许,这连科学都解释不出来。?
我发现石块很干粗,而且上面还刻着什么东西似的,直直地挡在洞口外,像是门神。?
这说起门神,倒还有那么几分相似,这大石的形状像人形,而且还是像模像样的,这或许与古楼兰的文化有几分关系吧。?
山不窄,路很宽。路,是用鹅卵石铺成的,被沙土也覆盖了许多。只是这山是四面八方地包围着,连接山洞,到底通向哪里,我们并不知道。?
二山胖也没闲着,每走三步,便停下来,掐指算算,念着什么一乾二兑三离四震之类的术语,有时候还要在手心里计算,有时候还要看天相,有时候还得拿一本书对照,这玄术,我们是不懂的。?
只见他在一旁坐下来,歇歇脚,东张西望的,哼着鼻子道:“看来,就只有这一个入口了。”?
我也在观察着这些笼罩着石路的大山,“或许这山,是千年幻山。”?
表哥开玩笑道:“这什么东西,都搞得这样子玄幻。”?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个偌大的山洞前,把那些野草隐去了,朝里头一瞧,“挺宽的,不窄,看来里头是一个比沙漠还大的世界。”?
表哥纳闷儿了:“比沙漠还大?”?
我点点头,又说:“不仅如此,这个山洞,从开挖迄今为止,大概是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了吧。”?
“看来,于家是刻意的,掩饰这一切。”表哥瞪着那个洞说。?
这话我倒是没怎么听懂,于家大老远迁徙至如此荒废之地,又把大墓以及所谓的秘密藏在这座有着很长历史的大山里,究竟是有什么大事情,我想和这个地方,楼兰遗址,是有联系的。?
“我们先进去看看。”表哥说道,并且带头闯入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