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琳琅可疑(1/1)

“我?”沈酹月疑惑地反问,他们二人私底下时从来不以君臣称,所以私下沈酹月也从来不会在苏素言面前自称臣。

“如今我算是领悟到了霓裳的真面目了。”苏素言微叹一句,没有再多解释自己今日所为,他相信沈酹月能懂,“可是你,好像还没醒悟。”

“我?”沈酹月哂笑,“我要醒悟些什么?”

“白琳琅。”苏素言挑眉看了他一眼,“你对她,是不是动了真心了?”

沈酹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对我又没有什么威胁,我愿意宠着疼着又怎么了?况且那小女人也是个懂进退知分寸的,可不像你的苏夫人,一认识就求着让你解救魏家的大灾大难,你可别忘了,你当初为了护她魏家,你们苏家付出了多少代价,一半的家产上贡,啧啧,也就你苏大医师舍得。我看啊,魏霓裳与苏家本家人如此少联系,怕也是因为本家的人恨她恨得入骨吧?还不说她一个人便将你给拐跑了。”

“什么叫拐跑了?”苏素言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就不是了?你现在可是身在朝廷,你说说,本家那边你还有管多少,素言山庄的事情还不是大事才交由你来决断,小事全都让你宗族的那些兄弟接管了,虽说你也不稀罕继承苏家家业,但若苏家家业落在小人的手中,你肯定不愿意吧?”沈酹月凑近苏素言的脸蛋富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苏素言翻了翻白眼:“我自有分寸。好了,我是认真的,你对那个白琳琅是不是认真的?好好好!这话我问错了,我现在换个问法,你到底用了几分的真心?”

沈酹月袖子下的手指相互点了点,故作不在意地说道:“我便是喜欢她,又如何,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沉迷,试问你见过哪个君王是深情的?今日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便注定了永远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苏素言摇了摇头:“若是她还没死,你觉得你真的能做到绝情吗?”

苏素言的话让沈酹月袖子的不安分的手指微微一顿,他口中的“她”是谁,两人心照不宣。自从四年多前那场政变过去后,他改名换姓,她不知所踪,就如世人皆没想到权倾朝野的南庸大功臣南阁先生,是东凡先帝早早安插在南庸的东凡太子一样,也没有人想到,那曾经名动一时可惜红颜薄命的断魂堂首席护法,竟会摇身一变成了和亲东凡的中元公主。

世事无常,命运这种东西,本身便最爱捉弄别人。

当年收到顾天语死亡的确认消息后,沈酹月很平静,平静得诡异的可怕,唯有苏素言懂这个人,他不过是深深掩埋心中的苦楚,每日夜深人静之时,偷偷借酒消愁,第二日又强作无事一样,苏素言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沈酹月。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笑得真诚,直到遇到了白琳琅以后。

苏素言已经知道了羽湘就是当年的顾天语,虽说不明白为何她没有死,但他肯定,那一定是顾天语。此刻的苏素言内心挣扎得厉害,到底要不要告诉沈酹月,顾天语回来了,就在他身边,就是那个让他一直恨得咬牙切齿的羽湘公主。到时候他若是知道真相,到底会如何对待顾天语?又会如何对待白琳琅?苏素言很迷惘,一边害怕知道真相的沈酹月会发疯,一边又害怕顾天语的复仇计划真的成功,无论是那种结果,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她死了。”沈酹月的语气很平静,很平静,宛如万里无垠的湖泊之上,一切生物皆销声匿迹,突然一颗水珠滴落在那从来不曾有风吹过的湖面之上,一晃而过的那种平静,那是......一种极尽孤独落寞的平静。

苏素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该感谢白琳琅让你重新有回了人气,还是应该恨她居心叵测地接近你呢?”

沈酹月眉峰狠狠地皱起:“你说什么?她不过一个小小的私生女,靠着我的宠爱才坐到德媛的位置,她无依无靠无权无势,能有何居心?”

看着沈酹月想也不想便下意识地为白琳琅辩解,苏素言便知道他已经情根深种了,他不知该庆幸他放下顾天语重新开始自己的幸福,还是该担忧白琳琅那个未知好坏的女子对他会造成的影响。

“我的人发现了一名神秘人与那劫杀犯人的劫匪联系过,后来他跟踪那名神秘人,发现神秘人最终消失的地方,正式苑茉宫。”苏素言淡淡地说出自己进宫时刚好得到的消息,眼神却一直注视着沈酹月的神色变化。

“琳琅?不可能,她这样做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况且她也没有那么大的势力。”沈酹月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否认苏素言的这个想法,“说不定只是巧合。”

“你若是不信,大可尽管派人夜查苑茉宫,看看里面是否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苏素言见沈酹月一脸抗拒的神色,不由得叹声道,“我的人在跟踪那神秘人之时,发现了太后的人也在跟踪他。若是太后先一步发现白琳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到时候你便是想保她,怕也难了。”

“此话当真?”沈酹月凝视苏素言,沉声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只是你真的就这么相信,白琳琅的身份是干净的?自从梁家人来京城后,一家人皆是谨言慎行,而且她也极少提及家人,想必她也鲜有跟你提她十五岁之前的事吧?”

苏素言一一将疑点道来,沈酹月听得烦,挥了挥手:“此事我自有分寸,我会去查,你放心好了。只是母后那边......若真是琳琅办的,怕是母后这次要下狠手了。对了,魏霓裳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她?”苏素言幽幽地说道,“一夜夫妻百日恩,魏家必须倒,至于她,我可以给她一条生路。”

沈酹月勾了勾嘴唇,讽刺地笑道:“怕就怕别人不一定领你这份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