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舒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下午。此时的她还不知道,钟杨一纸急召,便要将她召回京城。
“公主,你醒啦!”水茉儿看到风舒安微微张开眼睛,不由得惊喜地叫了出来。
“我睡了多久?”风舒安一开口,声音明显的沙哑。
水茉儿机灵地倒了一杯茶水过来:“公主,你已经睡了快四天了。皇上的圣旨已经来了,等公主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就直接回京城。看来皇上的气是消了呢!公主,你回去就别再跟皇上赌气了。”
风舒安轻轻的抿了几口茶水,眼色却是沉了沉,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现在战事怎么样了?”
此时,李参将刚好推门进来,看到风舒安已经醒了,脸上一喜:“公主,你醒啦!我这就去叫将军过来,他知道了,一定很高兴的。”
“等等!”风舒安将一脸欣喜的李参将叫住,“黎将军他怎么样了?”
“在孟医师的照顾下,黎将军恢复的很好呢!不过,他一直惦记着公主,你昏迷的时候他来过好几次了,只不过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失望而归?”风舒安捕抓到了他语句中的关键词语,不由得笑道,“我这不是醒来了嘛,他瞎担心个什么?”
“就是孟医师都说了公主是疲惫过度才睡过去的,可是李将军他就是怕你醒不过来。呸呸呸!瞧我这张嘴,说的都是什么话呀!公主,我先过去叫将军了。”
还不等风舒安发话,他便急匆匆地出去了,风舒安见状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她还想着要问他战事如何了,可这一咕溜的人就不见了。
水茉儿见状笑道:“黎将军可是很关心公主的,不过……”
水茉儿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她的小脸忽然皱成了一团。
“怎么了?”风舒安温声问道。
“驸马爷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怕是今天天黑之前就能来到。”水茉儿仔细的观察着风舒安的神色,见她的脸色没有多大的变化,才稍微的放下心。
“路途如此遥远,现在朝廷事情又那么多,他怎么就来了?”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小萱儿!你醒了!”还没见到人呢,就听到了黎非奉那满口不正经的声音。
风舒安听罢微微一笑,听声音看来这人恢复的挺好啊,枉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担心他的伤势。
一身冰蓝色便衣锦袍的黎非奉踏着欢快的步子走了进来,一把便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毫不客气地翘起二郎腿。
“看你的样子还死不了啊!”风舒安打趣道。
“现在小爷我可是将军,哪里有那么娇弱?这点小伤小痛的,休养几天就恢复了呀!倒是你,怎么睡了那么久啊?够懒的。”黎非奉向她抛了一个桃花眼,还不忘送上盈盈的秋波。
风舒安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还说是将军,我看这浑身不正经的因子,还是一点都没变。对了,正好你在我就直接问你了,现在南庸那边有什么动作?我昏迷的这几天可有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没有,现在和平的很呢,经过前几天那一战啊,南庸和东凡可都是被你的战略给吓怕了。你说呀,明明我的谋略也不差呀,为什么就是斗不过他们,而你一来,就让他们吃了一个大亏呢!”黎非奉猛的摇头,手一直抚摸着下巴,似乎真的在思考其中的原因。
风舒安看着他假装正经的样子,不由得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关乎水平的问题,事实证明了你的智慧跟我的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两人有说有笑的时间很快就过了,两人似乎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谈起孩子的事情。直到天渐渐的沉了下来,有属下有要事过来找黎非奉,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临走的时候还没有忘记让风舒安今天晚上跟他一起吃晚饭。风舒安趁机以嫌他烦为由拒绝了,然后后者就死皮赖脸的说今天晚上一定会过来蹭饭。只是他没有想到,今天晚上原诺靖到了。
风舒安看着黎非奉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愁,泪水也忍不住涌上眼眶,她知道他们都是想她好,所以自己从醒来以后一句话都没有提到孩子。但孩子那尖锐的哭声还是不停地回荡在她的耳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连里面都没有见过的那个婴儿在沈酹月的手中过得到底好不好,她不敢去问,更不敢让人去打听,她怕得到的结果是她所无法承受的。最重要的是,现在两国交战,她无论多么想要抢回孩子,都只能狠狠地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痛楚,因为她比谁都清楚,现在的自己没有这个任性的资本。有那么过一瞬间,她有种冲动想告诉沈酹月,那也是他的孩子,可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原诺靖来到了临湘,他本来是想第一时间去看风舒安的,却在刚刚下马的时候,就被黎非奉的人给截住了。当黎非奉的人将他带到书房里的时候,他还一脸的奇怪,可是当他看到桌面上的那封信的时候,他愣住了,因为那封信的信封上,写着“中元帝亲启”的五个大字。
“你将信将截了下来?”原诺靖皱着眉头看着黎非奉,军事急信,便是他身为将军,也不应该扣押下来。
“你不用激动,这是我让别人抄写的。打开来看看吧!”黎非奉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平和。
原诺靖不疑有他,连忙拆开了信来看。只是当他看完信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这……”
“你有什么想法?”
“公主知道这件事情吗?”原诺靖整个人要支撑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着,他拿着信纸的手也在不停的颤抖。
“她还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黎非奉现在的心里很复杂,不难想象为什么沈酹月会提这种要求,无非就是想报复罢了。
“不行,我不同意!”原诺靖强烈的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坚决地说出这句话来。
“现在最重要的是,皇上的意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