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意识地齐齐向说话之人看去,只见一身白衣飘飘的孟尧灵此刻正背着个药箱子满脸好奇地站在门口看着她们。
风舒安瞬间便将揪着墨衣领的手放了下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自在地喝了口茶。而墨也清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顺手还抚了抚方才被风舒安弄皱的衣服。而水茉儿则是连忙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擦去,朝孟尧灵调皮地喊了一声“孟医师好!”
“哟!茉儿今日吃错药啦?小嘴这么甜?”孟尧灵没有理会奇奇怪怪的三人,从三人面前径直走了过去,直奔那扇紧闭着的门。只是走到门前她却停住了,皱了皱眉,“墨叔,帮我开开这门。”
“好咧!”墨如蒙大赦一般欢快地跳了过去,是的,是“跳”,虽然这姿势在年近四十的墨身上出现多少有些别扭,但人家此刻心情就是好。
风舒安看着墨嘚瑟的样子狠狠地喝了一口茶,随即将被子重重地放下:“茉儿,我们走!”
“啊?”水茉儿一脸的愕然,“公主,我们不是来看人的吗?”
风舒安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我这不是叫你走去看吗?”
风舒安说罢,站了起来往那房间走,此时墨已经将房门打开了,里面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不大不小的石床,但床铺了厚厚的被子,很软很舒服,也不会让石壁的凉气进入人体,房内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窗,窗的另一边也是一间房,那里安排了专门监视他们的人,还有就是他们若是有需要,便可以通过那个小窗向旁边房内的人提,墨就早吩咐过了,都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
至于为什么说“他们”,是因为风舒安吩咐原诺靖将灵珊抓来的时候,顺带也将凌文祥一同抓了,所以此刻那间临时的“牢房”里住着的就是大腹便便的灵珊以及凌文祥两人。至于为什么要将凌文祥也抓来,除了防止他发疯坏了他们的大事以外,还因为风舒安知道,这个世界上怕是没有人能比凌文祥更加贴心照顾钟珊的人了,便是钟杨也做不到。钟珊现在怀着身孕,风舒安比她更怕她出什么意外,自然是一切保护措施要做足了,毕竟钟珊的分量可是重得很。
水茉儿也看清了房内的两个人,此时孟尧灵在给钟珊把脉,钟珊也很配合,没有说反抗什么的,只是她在抬头看到风舒安的那一刻就不淡定了,她激动地指着风舒安大喊:“是你!你竟然敢把我抓来,就不怕钟杨哥哥责罚你?”
风舒安看到一旁扶着他的凌文祥神色淡然,似乎一点吃醋的感觉也没,不由得心疼了这个痴情的男人一秒钟,她就不明白了,钟珊这种说得好听点是单纯说得不好听点是愚蠢的女人,怎么就这么多男人喜欢她,而且一个个为了她都愿意付出那么多,当然,风舒安并非妒忌的心理,只是单纯不解地审视着。
“我劝你还是别激动,不然伤到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不负责。”风舒安没有表情,对钟珊的话只是淡淡地回了过去。不过她这话一说完,钟珊就不再出声了,只是怒视着她,风舒安从来都懂得抓住别人的要害,就像钟珊如今最重视的,便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因为这是她与钟杨的孩子,便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舍不得伤肚子里的孩子半分。所以在她被人掳来后,她不吵不闹,该吃的还是吃,不过就是为了孩子。
“你也是快要做母亲的人,做这种缺德的事情就不怕肚子里的孩子折寿吗?”凌文祥也是一脸愤怒地看着风舒安。
风舒安则是淡淡一笑:“我怎么就缺德了,不过是请你们来好吃好喝地住上几天罢了,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若是有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分,我都会尽量满足你两。对了,灵珊公主是吧,你不用担心,皇上是我的亲哥哥,我不会做不利于她的事情。你只需在这安心呆上两天,我保证,后天晚上你一定能安安全全地回到凌府上。”
“你抓我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钟珊怒视着风舒安问道。
“你们该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了,不该知道的,就乖乖地呆着别问。”风舒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放心,我做的事情,不会触及你们的利益。”
风舒安看了他们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水茉儿连忙跟上。只留过来给钟珊把脉的孟尧灵以及墨还留在那里,这里有墨看着,还有孟尧灵坐镇,她很放心。只是想起方才钟珊那完全不似七个月大的肚子,风舒安皱了皱眉,边走边对水茉儿说道:“等下你跟墨叔说下,让他再请几个接生婆在这里随时候命,我怕灵珊会在这两日生产,到时候孟医师也好有人给她打下手。但若灵珊没有任何意外一直好好的,便不要让那些人进暗室,清楚了吗?”
水茉儿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便凝神点了点头,只是她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公主,既然这个暗室皇上也知道,您就不怕他直接过来这里将人带走吗?”
“不,他不会想到人在这里的。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也没想过能一直瞒着他,只要瞒上两天,就够了。”风舒安看着前方的被夜明珠照得清晰的道路,叹道,“前朝真有钱。”
水茉儿无语地瘪了瘪嘴,怎么感觉公主好像几辈子没见过钱一样的:“可是这里也太不隐秘了,便是随便来个精通机关的高手,便能找到这暗室,况且很多高院大宅都将暗室的机关设在假山上,这基本都是公开的秘密了!”
“皇上虽然知道这宅子的结构,他无法明目张胆地派人来搜,就只能暗中派人潜入,但他的人一定会从最隐秘的地方找起,等他们找到这里,两天的时间已经过了。况且这里虽然都是听从于我和他的人,但这件事上,这些人都不会帮他。若是绿冕死在中元,后果会怎样大家都清楚,没有人会帮着他犯这种错误。只是可惜了......”可惜了这场博弈胜利的代价,是他们的兄妹情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