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风舒安的马车离去没多久,明阳王便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了驿馆,见绿冕呆呆地站在驿馆门前,立马上前提醒道:“冕妃娘娘怎么站在此处,现在快入夜了天气凉,娘娘还是回屋内吧!”
绿冕客气地道了谢,才转身入内。明阳王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怎么感觉今日个个人都怪怪的,冕妃这样,中元帝又是这样。想了想,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罢了罢了,只要冕妃平安无事地回到南庸,他的使命就完成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挥去头脑这些有的没的,快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而马车上的风舒安,却是在仔细地回忆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不知为何,她的心底总有一股隐约的不安,总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公主,你没事吧?肚子可有什么不适?公主也真是的,非得要拒绝皇上叫太医的建议,现在孩子在肚子中,可不经这么摔的。依我看,回到府上还是让府医来把把脉好了。”水茉儿喋喋不休地说着,语气中全是责怪风舒安不爱惜自己身子的。
风舒安的神情却因水茉儿的话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茉儿,你可曾感觉到什么不适?”
“我?”水茉儿疑惑地看着风舒安,“我能有什么不适啊,不就摔一跤嘛!我们这种习武之人,这些算不得什么事的。”
风舒安急忙摇了摇头,追问道:“今日摔到可是觉得伤势影响到的?所以才会站不稳?”
水茉儿仔细地想了想今日的事情:“没有啊,身上的伤势虽然还没恢复好,但是只要不动武的话,日常的活动还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的啊!今日真的是我不小心,累得公主与冕妃受罪了......”
水茉儿想着今日自己竟然让冕妃与风舒安垫在地下,小脸现起一阵内疚的红晕。
“不对,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因为受到些什么力才倒下的?”风舒安循循引导着,神色却是越来越紧张。
水茉儿挠了挠脑袋,一脸郁闷:“呃......记不太清了,那时候好像确实是有一股奇怪的风吹过我后背来着,不对啊,今日又没什么风......”
就在水茉儿还在苦苦思索着答案的时候,风舒安的脸色却是渐渐便得苍白起来。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是你的亲人,与这样的人敌对,的确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绿冕的话清晰地浮现在风舒安的耳边,为什么,绿冕与钟杨接触并不多,却能对他给出这样的评价?为什么绿冕在说自己不够硬心肠的时候会说还好钟杨在自己的身边?绿冕的意思是不是,钟杨够狠心,所以能与她互补?肯定还有什么是她所忽略的!风舒安阴沉着脸色仔细地回忆着,对了!
方才上马车之前在驿馆上空的那抹黑影,并非是她眼花,更不是什么乌鸦之类的,而是一个人!夜幕降临,如此快的速度,加上黑色衣着,答案呼之欲出——杀手。她方才用耳朵仔细听过,没有杂音,对了,没有杂音,就是平静得出奇,才更让人怀疑。有人为了不让她起疑心,早就对驿馆内外做了最精心的布置!而这个人,无疑就是绿冕口中所说那个可怕的人——为了印证自己内心的猜测,他不惜让怀着身孕的自己意外“跌倒”。
风舒安心底苦笑,钟杨啊钟杨,果然在你心目中,仇恨如此的重要。
“停车!”风舒安突然对外大喝道,惊醒了还在发呆的水茉儿,“调头,回驿馆!”
不一会,马车便调转了方向,快速地向驿馆驾去。能做高门车夫的人,早就有一幅玲珑心,知道主子的话应该执行,而不是总是问为什么。
“快!加快速度!”风舒安大声催促着,还好她们离开驿馆的时间不长,应该能赶得急。因着紧张与心慌,风舒安整个人不自主地战栗着,水茉儿还以为她是冷,轻轻抱住了她。虽不解主子的做法,却没有开口问,因为她从来没见过风舒安如此慌乱紧张的样子,不用问,她也大概能猜到应该是驿馆要出什么事,所以主子才这么着急的。
等我,绿冕,一定要坚持住等我!
风舒安内心急切地呐喊,恨不得马上就飞奔到绿冕的身前。她心中还有一丝的希冀,希望一切都只是她多想了。不然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挚友。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马车便重新回到了驿馆门前。风舒安急急忙忙地下了马车,只见一切如常,守门的侍卫依旧站得笔直地值着岗,门前的路人还是不慌不忙地路过。唯一不正常的便是,一向开着方便贵客进出的大门,此刻却是关闭的状态,天才刚刚黑下来,便是关门,也没有如此早。
风舒安站在驿馆的门前,冷冷地喊道:“开门。”
守门的侍卫早已换了人,他们看见风舒安并没有放行,反而是拦了上来,恭敬地劝道:“天色已晚,公主还是请回吧,驿馆现在已经不接待访客了。”
风舒安的心仿若掉进了冰川一般,刺骨的凉,毫无疑问,这些人是认识她的,既然认识,那肯定是钟杨的人:“我再说一遍,开门。”
两名侍卫手拿佩剑交叉形成一个“十”字状,挡住了她的去路,神色冷然:“公主还是别为难小的了。”
“你们确定要拦我?”风舒安眼眉低垂,眼神斜过眼前的二人,见他们依旧一幅风雨不动的样子,便收回目光转过身去,没有再说话。
水茉儿伸了伸手活动筋骨,她虽有内伤在身,可对付两名小小的侍卫还是绰绰有余的。水茉儿手腕翻转,掌心处便形成了一股强烈的风球,嘴角微弯,素手一推,那如半人大的风球便直直往大门正中央飞去!
守门的两门侍卫相视一眼,手中的佩剑有默契地快速旋转起来,形成的扇形刚好能挡住那飞来的风球,风球撞入那佩剑形成了扇形之中,没有引起半点震动便被化解得一干二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