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东。”黑帝问道:“你以后怎么做?打算自己接任务?”
“先去做事。”
“什么事呀?”
我没有回答,黑帝也很知机的没再追问,而是岔开话说道:“黑雀真是穷疯了,三百万坐个老大位置他都不干。”
我问道:“黑雀怎么了?”
“他上次不是说要我们帮忙干掉恐华夏吗?我开价三百万,他说最多出八十万,价钱谈不拢。”
“那就算了。”
“我也想算了,可他老缠着我。”
我眼眸中闪过一丝的杀机,说道:“告诉他,爱做不做,不然就死。”
“嗯,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哎,你不是脱离了吗?干嘛还关心我们的事?”
我淡淡的道:“不会太久。”
这句话的意思黑帝倒是听懂了,我需要的是一个没有猜疑,团结统一的暗黑十刃,黑帝也同样需要这样的一个组织,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想脱离出来重组?这不可能,政府有我们团员的资料,再组建一个暗黑十刃,不是被打压,就是继续被控制,这都是我们不想看见的。
现在的暗黑十刃就像一团海边的沙,任人搓扁就扁,搓圆就圆,往他们想塑造的形状来堆砌。想不再受人控制最好的办法就是散成一盘散沙,等堆沙地人觉得这团沙没用了。丢在一边不闻不问,再悄悄的重新凝聚起来,那个时候我们才是彻底的自由。
暗黑十刃就是一团沙,现在被我拆成一盘散沙,政府是堆沙的人,现在双方都在等,等着看谁先没有耐性。而我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夜枭,夜枭是一粒带有不确定因素的沙粒。
虽然他很配合也很团结,但毕竟还是渗杂了其它颜色,所以我必须要毫不留情的将他踢开或者彻底的归为己用。至于结果如何,要看夜枭自己了。
所以我要离开,我要给大家一个空间和时间,每个人都看清楚自己要想什么,而且必须要舍弃什么。
这就是我地出发点。
“对了。”我说道:“房子怎么样了?”
“已经买好了。月光街七十号,云楼大厦A座十一楼,105和我106两套,都是贴在一起的。正好这两套地屋主都想出售房子,我一起买下来了。”
“环境呢?”
“视线开阔,面向街区。每套都有一百三十平方米左右,应该够用了吧?”
“大小不是问题。”我说道:“安全方面没问题吧?”
“到时候你自己再布置一下就没问题了。”
“没留下线索?”
黑帝故作生气道:“我办事你还不相信?”
“哦。”我应了一声,又问道:“其它的手续呢?”
“入学手续还有点麻烦。不过也快了。户口也正在迁了,你明天就可以去民证局拿。”
京首大学是全国名牌大学,不是说进去就进去的,有再多钱也不行。居民户口也不是说迁移就给迁移的,至少一般人是办不到一天之内做这么多事。但是我知道,黑帝有办法。因为,黑帝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徐少东。”黑帝说道:“购置了两套房子,办转学手续,还有交了住院费和医疗费后,你的佣金不够了。”
我淡淡的说道:“你先顶着。”
“靠,那是我的钱。”
“以后还你。”
黑帝嘟囔一声没再说下去,说道:“我先给你一百万,是借的,记得要还。”
“哦。对了,房子能不能马上入住?”
“可以。转房手续我都办好了。那两套房子的屋主现在正在搬迁。你现在过去正好,让他们把钥匙直接交给你。房产证我会寄过去给你。”
“哦。”我将车子调了个头。直接往月光街驶去。
“还有考古那件任务,你打算怎么做?”
“瘦猴和夜枭会去做的。”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件任务后,暗黑十刃就会解散了。”
“啊?那我怎么办?还有那批刚来的黑客?”
“黑帝,你能不能联系到那批黑客?”
“可以。”
“让他们先做好撤离的准备。”
黑帝赞叹道:“你真狠,一点渣都不留给那边。”
我当然知道黑帝所说的“那边”指地是谁,说道:“他们以后归你管。”
“我自己都要先想办法秘密撤离呢。”
“那是你的事。”
“……徐少东,你真没人性。”
我淡淡的道:“哦。”
“……”
“黑帝。”
黑帝没好气的道:“干嘛?”
“你都不睡觉的吗?”
“……想睡的时候自然会去睡。”
“哦。”
两人都安静了一阵,黑帝说道:“徐少东,夜枭真地是卧底?”
“嗯。”
“难怪,我总觉得跟他的认识太意外了,原来是刻意安排的。”
我没有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政府是不可能放过黑帝这种人才的。
我也曾想过要单干,做一个独行佣兵。可是“组织”还在一边虎视眈眈,只凭我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如此庞大的一个组织。因此重组暗黑十刃是势在必行地。我只是一个人,并不是神,也不是万能的,所以我需要一个团体。
而前提是,这个团体必须没有任何不确定因素的存在。
车子行驶了二十多分钟,我终于来到月光街,找到黑帝帮我购置的两套房子。这两户人家正在搬迁。屋主在确定了我地身份后将两串钥匙交给了我。
我先逛了一下两间房子,环境真地很不错。难怪一套要开出一百六十多万的天价。屋里地东西还没有搬空,我也没兴趣等他们搬完,在逛完后就径自离开。反正屋主搬走后会顺手锁门,而钥匙也在我的手里了。
我回到车里,先用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是胥强地私人手机号码。
电话里嘟了几声长音后传出胥强的声音:“谁?”
“是我。”
“徐少东?”胥强有些意外的说道:“我没想到你会找我。对了,刚听夜枭说你要脱离暗黑十刃。是怎么回事啊?”
我答非所问的道:“安排我见‘剑神’。”
“剑神?”胥强有些难色的道:“这个我不能做主。”
“三天内,我要见他。有消息打这个电话打我。”我说完后不等胥强再说话,就直接挂上电话,想了想又把手机给关机了,然后开着车往郊区驶去。
来到一个停车库,我先将车子放在这里保管,然后把耳麦留在车内,只带了一张光盘出去拦下辆出租车往老疯子的实验室开去。
来到实验室。老疯子竟破天荒的第一次不在实验室,我转了一圈都没找到他。老疯子能去哪儿?又为什么要出去?
我不知道,因为老疯子身上地秘密太多了。我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人,只好将资料光盘放在实验台上,留了张纸条告诉老疯子,这张光盘里就是虫子国“超脑”里得到的资料后才返身离开。
实验台是老疯子最常用到的地方。应该能看的见他留下的纸条。现在只希望那个疯子不要实验太过疯狂,一时不察把这张光盘给分解了拿去做试验就好。不过就算光盘损毁了也没关系,黑帝那边还有备份资料。
从实验室出来后,我坐出租车回到停车场,又开着自己的车出来。最重要的两件都已经做好了,剩下的该是购置家具了,不然晚上可就要睡地板。
我开着车回到第一医院,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病房地门还开着,里面传出那个张远医生的声音:“真的不要客气。只是一顿饭而已。”
我走到房门外。看到张远拿着一个饭盒在往刘晴雨手里递,而刘晴雨则在推脱。我这才想到已经是中午了。况且刘晴雨这几天被雄鞭抓走,不知道有没有吃东西,她的身边又没钱,肯定是饿坏了。医院虽然有发送病号饭,但只是准备一份给病人吃的。
一份饭,两个人又怎么办?可能是刘晴雨和她母亲在相互推让时被张远听到,才自主的买个饭盒给她。不过刘晴雨真地很有骨气,宁可捱饿也不愿接受这盒饭。
我刚走进来,刘晴雨就马上发现了我,欣喜的道:“徐少东,你来啦。”
张心离还躺在床上,看见我进来,微笑着朝他点了一下头。
“嗯。”我看都没看张远一眼,直接问道:“饿了吗?”
刘晴雨咬了咬嘴唇道:“不是很饿。”
“咕噜……”她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发出抗议声,刘晴雨微微低下头。
床上的张心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她自己,还是为这个跟着她受苦的女儿而叹的。
“我带你去吃东西。”
刘晴雨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要照顾我妈。”
张心离马上说道:“小雨,你跟徐少东出去吃吧,妈吃这里的饭就好了。”
“可是……”
张心离朝她点了点头。
刘晴雨轻叹一声说道:“那好吧,妈。我很快就回来。”她又向张远道谢后才跟着我出来。
直到两人都离开,张远才说道:“你有个好女儿。”
张心离有些自豪的微笑道:“是啊。”
张远看了看手中地饭盒,说道:“那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了。”
“哎,麻烦你了,张医生。”
张远出去时带上了房门,病房里只剩下张心离一个人在慢慢地吃着病号饭。只是,原本香甜的饭吃在她嘴里变地发苦。
心苦了。吃什么都是苦的。
我带着刘晴雨走进一家饭店,刚到门口时刘晴雨就站住不动了。我转过头望向她。
刘晴雨看了看饭店的装饰,看样子都是很高档的,应该很贵吧?她小声地说道:“我们,去吃碗面吧?”
我没有说话,直接拉住她柔软的手臂将她拉进来。刘晴雨很别扭地在一张桌子旁坐下,一个服务生拿着菜单走过来。
我直接将菜单丢给刘晴雨。说道:“你点。”
刘晴雨翻开菜单先看了看里面的价格,然后面有难色的看向我。
我知道她是觉得菜太贵了,将菜单接过来看了看,随便点了几道菜。刘晴雨在旁边听的不禁叹气,这一顿就吃了一百多块,足够她跟她母亲吃十天的钱了。
饭菜很快就上桌了,刘晴雨可能真的是饿坏了,吃饭倒是吃的很快。可是那些菜全是一点一点地夹。平均吃了快小半碗的饭,才夹上一小根菜。那些鱼和肉她只是看,没有碰。
我没有动筷子,而是饶有兴趣的在看着她吃饭。刘晴雨吃了几口饭后见到我在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再扒饭了,轻问道:“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顿了一下。我又问道:“为什么不吃菜?”
“我……我想把肉带回去给我妈吃。她身子弱,需要吃些肉。”
“你吃吧,一会儿再买一份。”
刘晴雨忙说道:“不用了,这样都已经太多了。”
我动筷子夹了一大块肉放进她的碗里,说道:“多吃点,你还要照顾她。”
刘晴雨低下头,默不作声的大口大口往嘴里扒饭。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她,刘晴雨很坚强,但坚强的骨子里又透着一股自卑。以前她以为我只是个流浪落泊的人,甚至可能比她还要穷。所以那种自卑感没表现出来。但是一旦发现我跟她之间的身份相差很多时。
她就开始出现那种自卑。甚至连跟我说话都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开朗了。
刘晴雨吃了两碗饭才算填饱肚子,我唤来服务生把剩下地菜都打包后。两人提着打包袋出来。
“房子已经找好了。”
“哦。”刘晴雨轻应一声。
“你跟你妈说好了?”
刘晴雨点头道:“说好了,她说欠你的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我说道:“下午去看看房子。”
“哦。”
“再买些家具。”
“啊?不用了……”
“连床都没有,你睡哪儿?”顿了一下,我又说道:“以后还我。”
“哦。”刘晴雨终于不再坚持。她也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既然已经欠了我的,多跟少又有什么区别呢?
两人回到医院,刘晴雨陪张心离谈了一会儿,在张心离的千叮万嘱中才重新出来。
我开着车载着刘晴雨回到月光街云楼大厦,远远地看见肥鸭已经站在楼下等了。在我去医院时就打电话给肥鸭,让他把刘晴雨的衣服都送到这里来。
“老大。”肥鸭一脸欣喜的朝两人跑过来。
“东西呢?”
“车上。”肥鸭指了指路边的一辆吉普车,这是我在第一次见面时送给他的那一辆,肥鸭后来用自己的门路找人拆了车上的炸弹,就一直爱不释手的用到现在。
“搬上去,105。”
肥鸭忙打开车门,从里面抱着一大堆大大小小的袋子。刘晴雨有些过意不去,想上前帮他提几袋,肥鸭死活也不让她拿,笑道:“没事儿,这些粗活交给我就好了。”
刘晴雨拗不过他,只好跟着我两手空空的坐电梯上了十一楼。
刚一打开门,刘晴雨就愣住了,空荡荡地客厅足有四、五十平方米,是她以前住地房子的好几倍,而且这还只是客厅。客厅和厨房相连,当中部份是餐厅,还有三间足够大地房间和一间储藏室以及两间卫生间。
刘晴雨怔怔的逛遍所有的房间,才有些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我住这里吗?”
我点点头,说道:“我就住你隔壁。”
“啊?”刘晴雨失叫道:“你要跟我一起住?”
我直接拉着她出来,打开隔壁106的房门,说道:“我住这里。”
刘晴雨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她又看了看106,里面也是空荡荡的,什么家具也没有。不由的问道:“你还没搬进来?”
“刚买的。”
“买?”刘晴雨指了指两套房子,问道:“两间都是你刚买的?”
“嗯。”我点了一下头。
刘晴雨轻咬了一下嘴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买了两套房子,肯定是因为她的原因。这份情越欠越多,她真怕自己越陷越深,以至这一辈子都无法还清。
“钱是借你的。”我关上了两间房的房门,说道:“走吧,先去选家具。”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朝电梯走去。
刘晴雨默默的看着我的背影,忽地笑了笑,做出个舒口气的动作,然后似一下子丢开所有的包袱般,追着我和肥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