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王?”真正当这两个字听入耳中,云悠悠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还请娘娘恕罪,妾...妾与齐王没有任何关系,还请娘娘收回此言。”
云悠悠在这个朝代虽只有三年,但对女子的束缚,却看的一清二楚,如果此话传了出去,她恐怕一辈子都无法翻身,而且还有可能连累家族。
“妹妹!”丽妃将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磕,语气加重不少,“如若不是齐王相求,本宫又何必相邀?若非妹妹以为本宫这永安宫,何人都能进来?”
“妾...妾知错。”云悠悠咬着唇,一张小脸面无人色,“还请娘娘恕罪。”
“既然妹妹知错,本宫也不是什么恶人。”丽妃拿着罗帕,轻轻的沾了沾嘴角,“来人,把本宫给妹妹准备的见面礼拿来,明日妹妹要到坤宁宫请安,妹妹切不可堕了我永安宫的名头。”
“是,娘娘。”
云悠悠看着红宝石头面,心中的苦涩愈加浓郁,为何丽妃对她有这么大的成见?
这红宝石头面,贵重,也很漂亮,但并不适合她,云悠悠的面容很清丽,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没有大气的长相,戴红色的珠宝,只会显得特别的艳俗,一张八分的容貌,硬生生压的只有五分。
明日虽说是向皇后请安,但皇上也会出现,但如此一来,皇上还会对她抱有好感吗?
从云悠悠入宫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将齐王暗藏在心里,没有未来的结局,又何必执迷不悟?她想着在宫里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米虫,不需要太耀眼,但也不能没有存在感,毕竟没有皇上宠爱,便不是米虫,而是一只任人踩的蚂蚁。
“好了,退下吧,本宫有些乏了。”丽妃揉了揉太阳穴,闭上双眼。
“是。”云悠悠不敢多呆,连忙抱着头面退下。
“娘娘,您为何对这云良仪如此...”
“刻薄?”丽妃将自己大宫女的未说完的话接了过来,丽妃对下人一向和善,要不然宫女也不会如此妄言,“这云氏看着单纯无害,其实野心不小,再说她的本事大着呢,还用不着你来为她报不平。”
“是,请娘娘恕罪。”大宫女玉清吓的连忙跪下,主子再和善也是主子,岂是她一个宫女能够编排的?
“下去吧。”丽妃挥了挥手,玉清连忙退下。
“清姑姑,娘娘最近有些怪怪的,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玉清刚一出门,就被底下伺候的宫女拉到一边。
“是我孟浪了,咱们娘娘一向对宫中的事情置身事外,但谁又敢对娘娘不敬?不过是一良仪罢了,我真是猪油蒙了心。”
“姑姑想过来便好,想过来这良仪怕也不安份的,不然娘娘何必说这么重的话?若不是齐王相求,想必得在那清冷的合欢殿中孤独终老,不感激娘娘便罢,还说什么让娘娘收回自己的话?她算个什么东西?”
“玉芝。”玉清脸色一变,连忙捂住的她的嘴,看了看左右,“别乱说话,她怎么也是一良仪,哪是我们能编排的?这话要是传到嬷嬷们的耳中,恐怕又是一顿板子。”
“知道了姑姑。”玉芝吐了吐舌头,悻悻的闭上了嘴。
“娘娘,刚刚乾阳宫传来旨意,今夜皇上会夜宿咱们坤宁宫。”大宫女婉碧一脸喜色的将点心放到矮榻之上。
“我知道了。”
易与轻轻的捻起一块放入口中,甜而不腻,软糯非常。
婉碧见娘娘无所谓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娘娘,您又何必与皇上置气?这天下谁有皇上尊贵?”
高阶妃子可从娘家带丫头进来,这婉碧与易云扬一起长大,感情自然非比寻常,要不然易与怎么可能将封妃这么大的事交给她?
“可我嫌他恶心。”易云扬打从心底的讨厌这个男人,要不然也不会处处与他作对。
“娘娘。”婉碧一脸的无奈。
“你这丫头什么表情?本宫又不会一脚将他蹬下床。”易与翻了个白眼,她从小在底层摸爬滚打,节操对她来说,实在是不多,再说了这又不是她的身体,更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那就好。”婉碧立马长松一口。
天色渐暗,易与倚上矮蹋上,看着热乎的饭菜逐渐变凉。
像这种日子,对于易与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但也许有易云扬的记忆,所以她对这些奢侈的生活,倒也没什么不适应。
“皇上驾到。”尖锐的嗓音响起,只见一身穿明黄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型不错,宽大的龙袍穿在身上显出一种不羁的气质来,但他眉头轻拢,好似不太高兴。
“用膳吧。”易与没什么兴趣管他心情如何,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
菜有些凉了,易与没有什么口腹之欲,倒也不是很在意。
皇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但也没说什么,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
两两相顾无言,只听的到咀嚼的声音。
放下筷子,宫女们打扫干净,听到皇上突然开口,“安置吧。”
他的声音倒是不错,但没有丝毫的感情。
洗漱之后,两人躺到床上,各占一边,泾渭分明。
“朕不希望有下次。”黑暗的宫殿之中,萧景山开口说道。
“呵。”易与笑了,“但本宫不如此,岂能显得皇上贤明圣德?”
“你放肆!”萧景山从床上坐起,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喝骂道。
“皇上为何如此生气?”易与翻过身,看着萧景山,“难道对皇上来说,不是我易家的名声越差,皇上越高兴吗?今日又何必做如此姿态?难道肖氏还敢找皇上麻烦不成?”
“易!云!扬!”萧景山气的恨不生啖其肉,“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朕不敢拿你怎么样?”
“皇上为何如此以为?”易与一脸的无辜,“天下皆是皇上的臣民,皇上想杀臣妾,说一声就是,只是这天色不早了,明日还要见妹妹们,还请皇上早点歇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易与话一说完,便又重新翻了回去,背对着萧景山,很快便传来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萧景山气的够呛,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愤恨的重新躺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