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正是五月初三的日子,沐剑枫和颜子乔他们二人来到了距离‘红岩寨’十多里地的一处叫做‘清风店’的小镇,寻了一家清风客栈捉了下来。而这清风店的小镇上早已经聚集了不少江湖上的武林人士。这些个人,那是各个手拿武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各式各样的都有,每个人也都差不多的双额暴突,说话的声音也基本都是粗声大气那个类型的,个个豪爽大方。客店中的老板和小二们,接待这些个江湖豪客的时候,也是特别的热情周到。除了害怕惹是生非之外,这些个客人们出手大方也是实在令店家高兴,生意人喜欢的就是银子。当然,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那都是有身份的人,肯定是不会住店的,他们都是直奔红岩寨的。住在这店里的,大多数都是些江湖上二三流额角色,或者是一些个独来独往不拘形迹的高手。
沐剑枫和颜子乔他们二人,住进了这家清风客栈二楼的一间狭窄的房间。不过他们也倒是不怎么在乎,只管往里住就是,正把自己随身的物品放置在房间里的时候。忽然听见一楼账房那边一阵的大吵大闹,店掌柜的正在细声的解释着。颜子乔把东西放下后,便连忙的走下楼去;跟着,沐剑枫放下东西关好门后,也跟着下楼了。
客栈大堂里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其中的一个,年纪轻轻地大约有三十岁的左右,一副行者打扮,只见他左手拿着一根齐眉短棍,一头长长的乌发,用一跟闪闪发光的金箍束着头发,眼睛乌黑带煞,满脸的连鬓短髭胡须,形貌颇似猩猩,好家伙,看起来活生生一弼马温啊!正是他在那里大喊大叫呢!
“老子们那么大的个子,却给我们住那么个窄小的房子,你这店家是想憋死老子们吗?”此人声如洪钟,震得周围嗡嗡作响,想来是越说越气,那声音也是越说越大。
楼上楼下的,许多人听到声音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跑过来一看究竟来了。这个行者打扮的汉子身边,站着一位五绺长须的中年男子,年龄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他背后插着一把宝剑,一动不动的站在行者的后面。这个时候,周围已经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了,店掌柜连忙向这两个人点头哈腰。
“二位爷息怒,我们这个小店实在是没有大的房间了,而且就是这样也都住满了客人!您看你们二位,可否将就一下?”
“那你就给老子们安排一下,我们一人住一间房也行!”束发行者模样的男子高声说道。
“咱们这个小店早就已经住满客人了,”店掌柜苦着脸说道:“已经是没有多余了,我这上哪里再去给你们二位找出一间空房来啊!”
束发行者模样的男子不依不饶,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对着店掌柜吼道:“那你就把你们住的房子,腾出来一间给老子住!”
店掌柜只好跟他们好好的小心的解释道说,,他们住的房间更小,里面放了不少的杂物(他不敢说有银钱),更是占了不少的地方。而他们的店小二们住的更是下面的草铺。谁知道这店掌柜越这么解释,这个束发行者模样的男子却越发的生气,竟啊啊大叫起来,怒发冲冠,就要发作。
看到这个束发行者模样的男子这么为难店家,站在边上看热闹的一个人出来帮着店掌柜说道:“咱们都是出门在外的,肯定是比不了在家里了!将就将就吧,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就别再为难人家店家了!”
帮忙说话的这个人,身穿一件深蓝色的长衫,面色也算清秀,有些清瘦,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他的人中处有一撮仁丹胡子,小眼睛,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眨巴。个头不算太高,他站在高大威猛的束发行者男面前足足是矮了一个头。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却震人耳鼓,显然是武功颇高,中气充沛。
束发行者模样的男子望了他一眼,说道:“你一个人住一间客房,你潇洒自在的,到是过来消遣别人,你在这里做的什么好好先生?”
“既然你说我一人个住一间客房,举得不公。那这样好了,你我二人把房间对调一下如何?”
“对调?!你当我傻是吧?对调完还不是一样!你还是一人住一间,我们两个还是两人住一间!这特么的有什么区别”束发行者模样的男人对着蓝衣仁丹胡的男子怒声说道,他觉得这个人是在耍他。
“那要不我们两个睡一铺如何?”那个蓝衣长衫的仁丹胡男子,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对着他说道。
“你......你......”束发行者模样的男子被他这么用言语一挤兑,一时间倒有些回答不上来了,急得他满脸通红。
“哈哈,我导道是谁这办的伶牙俐齿,这么的会挤兑人呢!原来是‘醉百翁’孙锦江孙得理兄啊!|(江湖诨号得理,无理能够辩上三分,有理更是不饶人!所以有理无理的,他都得理!所以江湖人士送他了这么个诨号,得理!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爱跟人家讲个道理而已。)”
五绺长须的中年男子呵呵一笑的说道:“恕我兄弟眼拙,没能识得锦江兄的真颜,还望锦江兄不要怪罪于他,在下这厢有礼了!”
“好说,好说!”醉百翁孙锦江孙得理连忙笑着说道:“您这‘淮北双奇’二位大侠,也是来这红岩寨,吃上一碗绍山翁的寿面吗?”
“那是自然的啊,您得理兄能来的,我们兄弟二人不才,也是受到了绍山翁额请柬了,自然也要跑一趟的啊!”淮北双奇中那个五绺长须的中年男子接话说道。
“行了,既然都来了,那就将就着住下吧!出门在外的,别因为这么点小事,伤了大家的和气!您说是不是啊,松阳兄!”孙得理望着那个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得理兄都这么说了,我们兄弟二人也不能驳了你的面子。就这样将就一晚吧!二楞,还不快快与店掌柜陪个不是,你这火爆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那被孙得理唤作松阳兄的中年男子,一边客客气气的对孙得理说,一边训斥了他那个叫二楞的兄弟与店家赔不是。
那个被唤作二楞子的束发行者装扮的男子,听到大哥这么一说,也不敢造次了,连忙向店掌柜道歉。店掌柜对于他这种武林人士也不好多少什么,也只好苦笑着,一边赔不是,一边解释着的给他们两个人开了一间房。这个二楞子,也没再生气。
却说这淮北双奇的老大,也就是那个五绺长须的中年男子,他的名字叫做‘飞剑’李松阳,那个束发行者模样的男子是老二唤作‘神力王’孔令钊,又有个诨号叫做二愣子。李松阳的‘一直穿心剑’已经是有了非常相当的火候,尤其是他那掷剑的绝招更是极为的了得;再与人对招的时候,突然暴起,猛地将手中的长剑掷出,就好比是打暗器一般,手法极为精准,劲力透石,从无失手,所以江湖的人们都称他为“飞剑”。二楞子孔令钊用的是齐眉短棍,手中那杆齐眉棍有碗口一般的粗,重达七十三斤,舞动起来的时候端的是虎虎生风,这个人蛮力大的惊人,能够力举千斤重的巨石,所以江湖人士都称他为‘神力王’,就是脑子不大够用的,又被人家起了个诨号叫二愣子。而这淮北双奇似乎对醉百翁孙得理却是颇为的客气。
沐剑枫一个初出江湖的雏儿,看到孙得理三言两语的就把这件事给解决了,虽然说替店掌柜的松了一口气,可他也有点不明就里,就这么几句话就解决了?沐剑枫不明就里,可弥勒神丐颜子乔却是知道其中缘由的,看到沐剑枫有着些许的疑惑,颜子乔连忙和沐剑枫解释了起来。这个醉百翁孙得理虽说是个无帮无派,独个儿行走江湖的闲散人;你别看他独来独往的如天马行空一般,他可是一身的侠肝义胆,最喜欢打抱不平了。他的武功绝学‘梅花天星拳’,乃是得到了世外高人的传授,据说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侥幸与瓦解后的佛教长老无觉禅师过过招,那无觉禅师也是为得道高人,武功盖世,孙得理与他拆了三十招都未能分出个胜负,二人立即分开,无觉禅师躬身合掌道,阿弥陀佛!施主武功高强,老衲佩服!
这个醉百翁平时里极少与人争斗,但是如果要是让他遇到了不平的事,他就会与之据理力争,当别人奋起欲与他出手时;他即使是豁出性命,也非得讨个公道不可。江湖上的朋友们都知道他这么个倔脾气,这淮北双奇又焉能不知。
颜子乔对沐剑枫把他们三个人的身世这么一说,沐剑枫这才恍然大悟。
“我生怕他们大闹起来嘞!”
“巴不得他们闹一闹,”颜子乔笑道:“别忘了,咱们就是来看热闹的,哈哈!”
说完,二人回屋饮酒谈心,直至深夜方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