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望着怪物那清晰可辨的脸,顾然心里想道。
突然,他面前的怪物口中猛地出现一把闪耀着诡异黑光的剑刃,剑尖离顾然的面庞甚至只有数公分的距离,片刻之后,几道乌黑的血流顺着剑身缓缓滑落下来,最终汇聚在剑尖上,滴落在顾然的脸上。
随后,这把剑以极快的速度向上一划,“噗嗤——!”一声将这只怪物从中间斩为两半,露出了后面的景物。
一个身穿红衣的高大男子高举着手中的大剑,怪物的血顺着剑柄滑落入他的手上。这个男人穿着皮质的深红色风衣,虽然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但头发已经斑白双鬓,长长的刘海盖住了他的右眼,但从他的左眼依旧能依稀看出他眼神中的凌厉和杀意。
他轻松地用一只手挥动了一下手中长达一米五的双手大剑,将面前的怪物尸体拍开,随后将之抗在肩上,瞄了一眼顾然旁边的怪物尸体,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刚觉醒就能独自讨伐一只魔兽地牙?不错……”
“那个……你是……”从方才死里逃生的喜悦和见到此人的震撼中恢复过来的顾然谨慎地问了一句。
“喂喂,少年,才一个下午就把我忘了吗?”一个猥琐却又不失二逼的声音在这个男人的身后响起,随即他的身后转出来一个身影。
“居然是你……”顾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人影似乎十分满意他的反应,似乎很自满自己帅气的出场。
但是下一句却让他差点没跌在地上:“——那个搞婚姻调查的传销骗子!”
“喂喂!我都说了婚姻调查什么的只是掩人耳目的身份!掩人耳目懂吗!”他嚷嚷了一下,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白色风衣的衣领,清咳一声:“咳嗯,弑魔者江昌分部负责人息岳。”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行了!这些难道是你搞出来的?”顾然打断了他的装逼,指着那些怪物吼道:“就为了骗我进传销?!”
“这些,”这时,那个手持大剑的男人用剑尖指了指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的怪物们,说道:“你觉得像是用道具做出来的吗?”
顾然摇了摇头。
“那不就结了!”息岳从怀中掏出一包万宝路,弹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火抽了一口:“呋……那个死面瘫,不要装逼了!快干活!”
被一个明显比自己屌丝的人支使,持剑的男人却没有表现任何的不满,大概是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拍档的制杖。他点了点头,突然以肉眼难见得速度出现在那堆刚才呆逼地在后面充当背景的怪物之中,一剑劈入了其中一个怪物的头顶,顺着剑势一划,又斩杀了它旁边的一个怪物,就在这时,他身后的一个怪物已然张开了满是锯齿的大嘴,想要将他咬杀,在后面看见这一幕的顾然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小心!”,但一旁的息岳却没有丝毫的紧张,依旧在惬意地吸着烟。
这个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另一只没有持剑的手伸入风衣中,掏出一把巨大的手枪,随后将之从腋下伸到身后,扣动了扳机……
轰——!
枪口爆发出一声巨响,将不远处的顾然震得晕晕乎乎,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意图突袭他的怪物身上开了个直径一米多的大洞,小半个身子都消失了。
“我去!这哪里是枪啊!分明就是炮好吗!”顾然忍不住吐槽道。
“加了十三道符文的秘银子弹,教会的那帮神经病炼金术师发明出来的奇葩玩意儿。”息岳闲情气定地来了一句。
现在只剩下一只怪物还未倒下,不过它似乎已经丧失了斗志,想要钻进地下逃走,但是一把大剑挡在了它的面前,那个男人轻轻一蹬,高高跃起,双手握着剑向下一插,整把剑竟全部插入那只怪物的头颅中,几乎没至剑格!
尘埃落定!
他拔出剑,款步走到息岳面前,息岳看着手中的香烟,还有一小截没有吸完,开玩笑似地说道:“五只地牙,倒是比以前快了一些啊,杰。”
被叫做杰的男人没有说话,将剑扛在肩上,随后看了顾然一眼,对息岳说道:“这个新人,好好栽培。”
说罢,径直走出了废墟。
“唉,有这样装逼成性的家伙做拍档正是伤脑筋呐……”息岳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无奈道:“逼都让他装完了,我不就成陪衬了么!”
“不……就算他不装逼你怎么看也是像陪衬吧……”顾然在一旁默默吐槽道。
“呋……”息岳吐了口烟圈,说道:“不要在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上纠结了,跟我走吧,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顾然听后,忙不迭地跟了上去。出了门,顾然已经听到不远处鸣叫的大片警笛声,估摸着刚才的动静太大了,附近的街坊报了警。
顾然忍不住往那个方向望了望,思索着自己需不需要去警局给录个笔录什么的。到时候应该怎么说?怪物袭击某网吧,俩市民见义勇为将之斩杀?如果这么说的话他估计会直接被从警察局问讯所带到精神病院!
“别看了,管道煤气遭遇明火引发小规模爆炸,一人遇害,有什么好看的?”息岳回头对愣着的顾然喊道。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按了一下。顾然环顾四周,看到一辆半旧不新的破桑塔纳闪烁了两下车灯。顾然目测这样的车大概也只能在二手车市场找到了,现在的马路上这玩意难道不该已经绝迹了吗?
息岳毫不在意地走到桑塔纳旁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他手摇下车窗,对顾然招了招手嚷道:“小子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啊。”
“哦……哦。”顾然连忙走到车旁,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息岳转动钥匙,费了十几秒的时间才打着火,破桑塔纳的发动机抖得让顾然以为自己就是坐在马达正上方。
没等他系好安全带,息岳一脚猛踩油门,把方向盘向左打到底,整辆桑塔纳就跟灵车一样来了个大漂移。随后风驰电掣一般飞速开上了市郊的烂水泥路,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跑完了以往需要二十来分钟的进城车程。一路上也数不清闯了多少红灯超了多少辆车后,这辆破桑塔纳终于停下了。
顾然缓缓地睁开眼,双手依旧死死抓着安全带。这破车被这疯子这么开,没在刚才飙车的时候散架真他妈神奇!他本来会以为刚才开着开着后悬挂就会突然断掉的。
“到地方了,下车吧。”息岳熟练地拔了钥匙,侧头对顾然说道。
“你知道自己刚才的违章驾驶多严重么……”顾然弱弱地问道。
“不知道,我一般都这么开车的。”他回道。
“你的牌照没有和这辆破车一起被供在交通大队里真是个奇迹。”顾然忍不住吐槽起来:“话说你难道就不怕监控拍你牌照么!”
息岳听后,愣了一下,随即酷酷地说道:“牌照?你觉得我有那种玩意吗?”
顾然彻底呆住了,息岳伸出手,打开了他那边的车门,然后一脚将他踹下车,随后自己也走下了车,把车门重重关上。
顾然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地方荒凉得比他那郊区的破杂货店好不了多少,要不是他分明认识进市区的路他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市区。
最终他的视线望向了一栋建筑物,这栋建筑物的下层是个酒吧,外部装潢是朴素的欧式风格,虽然也十分地破败,但与周围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这家酒吧的招牌和其他寻常的酒吧一样,是用粉色的霓虹灯管拼接出来的,凌晨时在着昏暗的地方显得异常抢眼,只是有几根灯管因为年久失修已经不亮了。不过顾然还是可以辨识到招牌上面写着的是“DEVILALSOWILLCRY“几个英文单词,不过可惜的很,因为家庭缘故,他的学业生涯在高中便已止步,所学的东西也都忘得差不多了,这招牌上写得什么意思他也看不懂。
再往上看,酒吧的第二层却是十分low的建筑式样,基本上就是城郊廉租房的一贯风格,上面还竖着一条灯箱广告牌,上面写着“众诚婚姻调查事务所”,广告布居然还是用青岛啤酒的!不用说都知道这才是身旁这衰人的住所。
“二楼是我的事务所,一楼是杰的酒吧。”锁好车门的息岳从身后走来,朝这栋建筑物努了努嘴说道:“不过二楼不是从一楼上去的,房子后面有个外设的铁楼梯,往那儿走。”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用同一个楼道不是更方便?”顾然问道。
息岳摇了摇头,说道:“去他那儿喝酒的东西比你刚才碰到的更麻烦……算了,走吧。”
说罢,他便领着顾然绕道房子后面,上了楼。
……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