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妄议总统,是重罪。(1/1)

苏媚认真瞅了瞅她的模样:“时念卿,我怎么觉得你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我吃点姓霍的东西,你怎么摆出肉很疼的表情?!你到底是谁家亲爱的,胳臂肘不能随便往外拐啊!!!”

“我哪有不开心,哪有肉很疼?!”时念卿很无语,“你吃霍寒景的,喝霍寒景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会儿,怕是眼瞎了吧。”

怕是眼瞎。

认识这么长的时间,时念卿从来不会对她用如此恶劣的言辞说话的,所以苏媚立刻露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亲爱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还说没生气,都开始埋汰我了,呜呜~~!果然,女人也是靠不住的,有了男人,连自己的亲闺蜜都不要了。”

“真没生气。”时念卿蹙了蹙纤细的眉头,“你是什么大神啊,我哪敢埋汰你?!被宫倾琛知道,还不把我废了?!再说了,我是那种有异性,没人性的么?!放心吧,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

“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说宫倾琛的名字?!”苏媚一听就那三个字,心里就莫名起火。

时念卿即刻捕捉到异常:“怎么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一点事都没有。”苏媚即刻否认,瞥见时念卿露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即刻转移话题,绕了回来,“你不生气,那你的两条眉头,皱得像毛毛虫一样,是什么鬼表情?!”

“你眉毛才是毛毛虫。”

“别皱着,看着忒丑了。其次,宝宝,你真的用不着替霍寒景肉疼。我大约算了下,今晚的食材,约莫就六位数而已,不到七位数呢。他平时那么抠门,我不是帮你好好出口恶气么?!难得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宰他,简直对不起自己。”

“都说了,我没有肉疼。我只是觉得浪费。三个人却点了十个人的分量,如此暴殄天物,糟蹋粮食,会不会遭天打雷劈。”

“哎,姓时的,过分了啊。不就宰霍寒景一顿饭么,那么恶毒的诅咒都出来了?!啧啧,闺蜜靠不住,以后我还是靠自己吧,好惨……”

“……”时念卿听了苏媚的抱怨,无语到极致。

下午四点。

还有大半个月,便是旧历新年。

虽然,还有段时间,可是,偌大的总统府,已经开始提前为过节做准备。

占地广袤的府邸,每一朵花,每一棵树,每一寸草,在过节的时候,都要求精致到极点。

所以,这会儿,宽阔的客厅,安安静静,并没有任何的仆人。除了厨房,时不时会传来细微的声响,再无其他。

时念卿和苏媚,蜷缩在沙发上,吃着点心,喝着果茶。

吃到一半,时念卿瞄到苏媚有点无聊,开始玩手机的时候,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去偏殿,瞧瞧安安的数学课程结束了没。你先自己玩会儿。”

“去吧,去吧。”宫倾琛刚刚发来了条消息,苏媚眼睛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回复道。

时念卿先是装模作样去偏殿看了看,然后,回主宅的时候,觑见苏媚还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索性轻手轻脚去了出府。

这个时间点,桐姨正在厨房,指挥着晚餐事宜,有些忙碌。

看见时念卿进来,桐姨有点惊诧:“时小姐,你怎么来了?!厨房油烟重,你还是赶快出去吧。”

时念卿的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料理台上瞄。

桐姨见状:“时小姐,饿了?!”

说着,桐姨扭头就吩咐厨师再准备些精致的点心。

时念卿阻止道:“外面的点心还没吃完,不用麻烦。”

“那你进来?!”桐姨实在有些摸不清状况。

时念卿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适才我闺蜜点的那个意大利进口的白松露……”

贵得吓人。

帝城,最出名最昂贵的餐厅——御府,用松露制作的餐点,皆是以克计算,价格更是高得触目惊心。

那还仅仅是普通的,相对于产量较高的松露。

而,苏媚,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简直吓人,她竟然直接点了全世界最贵的松露。那就算了,还狮子大开口,一下就要三斤……

时念卿实在找不到任何的语言来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

原本,她来厨房,是想暗暗示意桐姨,能不能随便找个理由与借口,要么把意大利白松露这种食材推了,要么……少弄一点。

谁知,她刚开口,桐姨便回复道:“时小姐不用担心,松露已经送至总统府,一会儿就能按照苏小姐和你的口味,制作餐点。”

“……”时念卿有些惊愕,“已经送过来了?!意大利白松露是所有松露里面产量最低的,而且每一颗都是天价,这么快就送过来了?!”

瞄到她惊讶到不行的样子,桐姨扬起嘴角,淡淡地笑道:“只要少爷签字,不要说三斤的松露,十斤都能用最快的速度空运而来。”

“……”时念卿本来就愕然到不行,在听见霍寒景签字的那一刻,她更是魂飞魄散。

她倒是忘了总统府的规矩。

只要不是凤阳山提供给霍家自给自足的食材,但凡一种食物价格超过五十万的,都需要霍家当家者签字。

五十万,在平常国民眼里,必然是可怕的天文数字,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对于霍家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时念卿耳根子,仍然火辣辣地烧。

与霍寒景相处这么久,霍家使用的食材,几乎都是凤阳山直接提供。没有什么特大的宴会,从来不会在外购买食材。哪怕是霍家家族的宴会,凤阳山栽种培育的食材,也是够了。

也不知道,霍寒景在收到桐姨发送而去的采购单,会作何感想?!

会不会觉得,她和她的朋友,太那啥了……

时念卿的心情,瞬间很低落。

桐姨瞅着她那耳朵都拉耸下去的丧气模样,好奇地问:“时小姐,你怎么了?!”

时念卿表情有些委屈与可怜,她望着桐姨:“那……阁下签字的时候,有没有反常的举动?!”

“什么反常的举动?!”桐姨问。

“就是……”时念卿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些什么。

桐姨说:“少爷签字的速度很快,电话里也吩咐我,配上最擅长做松茸的厨师,好好帮你们制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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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厨房出来,苏媚正在跟宫倾琛打电话。

“听你那语气,我好像特别罪大恶极似的。”苏媚眉头微微地拧着,表情有点生气,“宫倾琛,我在哪里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别跟我说有的没的,挂了。”

说着,苏媚非常不耐烦地挂断电话。

苏媚气呼呼的。

觉得宫倾琛真的有病。

他们之间,很熟吗?!

怎么连她住在总统府也要管?!

霍寒景都没有意见,他在那里着急做什么。

霍寒景又不会吃人。

就算霍寒景要吃人,她苏媚会怕吗?!监狱都蹲两次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让她畏惧?!

苏媚顺手把手机丢沙发里,索性不去理会宫倾琛那莫名其妙的脾气,她重新看向时念卿的时候,发现她一副很丧的模样:“你怎么了?!”

时念卿咬着嘴唇看向苏媚。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愤怒了,看苏媚的那张脸,都莫名变成了松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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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帝宫。

还未从将军府出来,陆宸整个人便战战兢兢到不行。

南菁海事件,让他无比震惊,无比错愕,无比不敢思议,也无比害怕颤栗。

作为S帝国最重要的军事府邸,消息自然比其他皇室贵族来得迅速。

管事说:“但凡私下议论前总统府的人,无论是皇室贵胄,还是普通国民,皆受到波及。而帝国监狱,267间狱室,拥挤得都要爆裂而开了。”

管事还说:“前总统夫人,或许是受到刺激,私下去到三无医院想要堕胎,差点就出事,所以那家资历不够的医院法人,即刻被捕入狱,且终身监禁。而医院,上上下下二十三名工作人员,全部都是重罪,还是牵连到亲属的那种。”

别人不知道时念卿为什么受刺激去流产,但是他知道啊。

原本,在总统府门口,他打了嘴炮,发泄了胸腔内的怒火,心情愉悦回到府邸,便安然沉睡了。

哪知,他醒来,就是这一系列的爆炸得让人魂飞魄散的事情。

陆宸真的吓得连门都不敢出。

可是,徐则却突然打来电话,语气相当冰冷地吩咐:“陆将军,阁下让你即刻赶来第二帝宫。”

陆宸自然是找理由推脱的:“秘书长大人,阁下找我何事?!你是知道的,我正在家里养伤,并不适宜出门。”

然而,徐则仿佛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电话给砸断了。

去第二帝宫的路上,陆宸一直都在思考霍寒景找他的原因。想来想去,总觉得应该没事。可是,转念又想,没事的话,那叫他去第二帝宫做什么?!纯粹喝茶聊天、谈论理想抱负么?!

越想,陆宸越觉得恐惧。

尤其是他抵达第二帝宫,乘坐电梯去到顶楼的时候,他从电梯迈出步子的那一刹,心里的恐慌,瞬间达到顶点。

狭长的走廊,竟然密密麻麻跪了好多人。

陆宸细细看去。

内阁大臣,国会大臣,还有些S帝国重要省会的州长之类的。

这是……

陆宸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哆嗦得有些发软,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知道是如何去到总统办公室的。

陆宸进去的时候,霍寒景正冷沉着俊脸,气势冷峻地坐在办公桌前,漂亮的眉眼阴鸷得仿若都凝结着薄薄的冰渣。

内阁首辅大人,苏渊也在场。

苏渊先是瞄了眼陆宸,随即,表情严肃地看着霍寒景:“阁下,这次事件,波及面积,实在太广。杀鸡儆猴,意思下就行,倘若太过较真,我担心……”

然而,苏渊的话,还没说完,霍寒景的声音,便阴狠地响起:“苏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受了窝囊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

苏渊一听霍寒景的这话,吓得不轻,他连忙颔首:“阁下,你知道的,我不是这意思。”

“既然苏大人不是这意思,那就不必多言。”霍寒景收回视线,犀利的黑眸,重新扫向电脑屏幕上的名单。

苏渊眉头一下蹙至最深。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压根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苏大人,还有事?!”霍寒景问。

苏渊忍了忍,最后索性心里一横,豁出去了:“内阁最重要的三大重臣,皆跪在外面,他们说,阁下如果不开恩,放过他们的子女,他们宁愿跪死在外面,也不起身。阁下,你是知道的,内阁的三大重臣,声望极高,而且也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不能……”

“既然他们喜欢跪,那就统统滚至第二帝宫的大门口,给我好好跪着。”霍寒景不等苏渊把话说完,蓦然抬起阴冷的眸子,直直看向苏渊,“私下妄议国家总统,向来都是重罪。我没有在第一时间,赏他们一颗子弹,已经算我仁慈,此刻,竟然还有脸跪在外面,哭着企图我无罪开释,怎么,在他们眼里,我就那般仁慈,毫无威信?!”

苏渊知道霍寒景这次是铁了心要治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最后,他只能垂头丧气离开。

办公室的门,刚合上,陆宸便瞧见霍寒景阴冷的视线,便凉飕飕地落在他的身上。

“陆……”

“噗通~”,不等霍寒景开口,陆宸已经双腿重重跪在地板上,“爷,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