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卿重新捡起睡衣:“再怎么觉得屈辱,忍忍就好了,过了今晚,你就是S帝国最金贵非凡的总统夫人。依依,你是知道的,公主与那些爵位的千金不通。霍寒景睡了你,必然娶了你,否则,十二帝国的总统掌舵者位置,他也坐不下去了。为了心爱的人,无论付出什么,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你觉得我这话,对不对?!”
“……”萧依依咬着嘴唇的力道不由得加重。
时念卿重新找了一瓶香水,递给萧依依:“桐姨已经把那杯牛奶送去书房了,药效二十分钟之内,便会发作。想要和霍寒景结婚,就赶快换衣服。当然,你如果不愿意,想要反悔,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依依,不要怪我没提醒你,错过了这次机会,你就再也没有接近霍寒景的机会。毕竟,霍寒景第一眼没看上的女人,绝不会回头看第二遍。”
“……”
萧依依的犹豫与挣扎,皆清晰可见。
时念卿,很明白那种感受。
最终,疯狂,还是战胜了理智。
没有人知道,萧依依有多喜欢霍寒景。在得知自己的未婚夫,是霍寒景的时候,她的世界里,便繁花似锦,姹紫嫣红。
时念卿说得没错,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她再也没有靠近霍寒景的机会。
时念卿的原计划,是等霍寒景喝下那有问题的药后,掐着时间给他打电话,说她有要事去他房间找他。她会提前把霍寒景房间的灯,总闸关掉。
只要萧依依主动点,霍寒景肯定招架不住。
宫梵玥说过:那种药,理智再强的男人,都招架不住。
在萧依依换好她的睡衣,时念卿准备去给霍寒景打电话,顺便去关霍寒景房间的灯闸时,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却在她准备去开门的时候,开了个……措手不及。
粉红色的公主门,是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的。
挂在门口,写着“公主房”三个字的门牌,在大力的撞击下,直直飞滚在时念卿的脚边。
时念卿瞧见站在房间门口,俊美的脸庞,铁青一片,满是狠戾气息的男人之时,神色一滞。
霍寒景冷厉的犀利眸光,落在站在大床边上,穿着时念卿睡衣,因为他毫无征兆出现而吓得满脸惶恐的萧依依,再扫向拿着手机往门口方向走的女人,霍寒景俊美的额头,当即暴怒得青筋直跳:“时念卿,你让别的女人,去睡在我的床上,到底什么意思?!”
适才站在门外,他清晰听见时念卿亲口说的:“我现在去关灯闸,你一会儿先去睡在霍寒景的床上……”
时念卿完全没有料到:霍寒景会觉察到她的意图,提前跑来她的房间。
看着他游离在胜利边缘的表情,无端的,她无法自控地浑身发抖。
而萧依依,却吓傻了。像尊木雕般,伫立在床边,一动不动。
“萧依依,你还不滚?!是在等我帮你么?!”霍寒景眼底,猩红一片。
从来没见过霍寒景如此狰狞恐怖的样子,萧依依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时念卿被萧依依重重推了把,她无力往门边跌跌撞撞几步,大脑恢复意识刹那,她立即想要跟在萧依依的背后,也跑出去。
可,霍寒景却眼疾手快,箭步上前,堵住她去路的同时,顺手就把房门重重撞上。
时念卿抓着门闩,不停摇晃,她怒红着眼眸,大吼大叫道:“让开!!!霍寒景,我要离开这里,让开!!”
此刻,霍寒景的脸,早已风卷云涌、黑云密布。平日里的温润雅致,荡然无存。他将她按在房门上,用力掐着她的下颚,咬牙切齿地低吼:“时念卿,我问你,牛奶里的春药,哪来的?!是不是宫梵玥给的?!他给你东西,随随便便就拿给我吃?!为什么要这么做?!居然敢把其他女人往我的床上送,你到底还想不想活?!”
这质问,本就怒火冲天,字字句句都咬得极重。问到最后的时候,霍寒景咬得牙齿仿若都要碎掉。那愤恨的模样,像极了要立刻把眼前的女人,生吞活剥。
“……”时念卿咬着唇,仰头望着他,并没有回话的意思。
霍寒景眼底的火苗,当即燃烧得愈发汹涌澎湃。
“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这些时日,无论你再怎么任性胡闹,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隐忍,甚至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计较了,可是你却怎样对我的?!”
“多少女人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入住总统府,你却不知好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逃跑。”
“今天,更过分,想要实施你的逃跑计划,不惜给我吃‘十香丸’,你知道十香丸是什么东西么?!为了其他男人,你更不惜把我推给其他女人!!时念卿,你是不是活腻了?!简直找、死——”
雷霆万钧的咆哮,震耳欲聋地咋起,霍寒景一拳重重击打在房门上。
时念卿清晰听到,厚实的木门,门板断裂的声音。
有温热的液体,突然喷洒在她右边脸颊上。
时念卿抬手摸了下脸,垂眸便看见,红艳艳的一片。
眼尾余光稍稍往霍寒景那只砸在门板上的手,挪了挪,便清晰看见鲜血,顺着门板,一颗颗下滑。
时念卿吓得神情呆滞,好半天,她才抬起眼眸正视着霍寒景:“不要觉得自己有多委屈,相比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这些都不值一提。我一而再再而三离开总统府的原因,你不知道?!霍寒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比你更清楚,我为什么逃跑!!”
“……”霍寒景的双眸,血红一片,他愤恨地瞪着她,嘴角以及整张脸因为愤怒而不停抽搐,“我清楚什么?!我应该清楚什么?!时念卿,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
“你自己最心知肚明的事情,却还要让我讲清楚?!你不恶心,我都替你难受!!”时念卿忍不住冷笑起来,她大力,一把推开他,厌恶地咆哮,“不要靠我太近,我都快要吐出来了!!”
霍寒景觑见她眼底满满的全是厌恶,眼底的杀气和寒气,当即愈演愈烈:“恶心?!时念卿,你竟然说我恶心?!被宫梵玥睡过之后,就嫌弃我了?!没关系,恶不恶心,是不是要吐出来,跟我没关系,反正只要我不觉得恶心想吐就好。”
说着,霍寒景低头,掐住霍寒景的下巴,就欲重重去吻时念卿的红唇。
时念卿闪躲几下,丧失理智之时,顺手甩了霍寒景一个耳光。
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停滞不动。时念卿错愕地望着霍寒景的棱角分明的漂亮侧脸,一点一点浮出五根鲜红的手指印。也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下巴被掐疼了,时念卿的眼泪急速在眼眶涌动。
她咬了咬嘴唇,低声说:“既然不知道我真正逃跑的原因,那么……你就权当我喜欢上其他男人好了。霍寒景,你有句话说得不错,我就是被宫梵玥睡过之后,就开始嫌弃你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让我全程很舒服,可是你却让我很疼,从身体的神经,一直疼到骨髓你。跟宫梵玥有了真正的亲密的接触后,我才发现,原来有男人可以这样疼惜我。虽然跟宫梵玥接触的时间不长,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发疯发狂地喜欢,我喜欢他喜欢到哪怕明知道替他生孩子,会有生命危险,却义无反顾想要替他生个儿……”儿。
“啪~——”
时念卿的大吼大叫,还没来得及全部说完,霍寒景已经反手,重重抽了她一个巴掌。
像被烈火灼烧的疼痛,急速从面颊,蔓延至全身的角角落落。
时念卿的呼吸里,更是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儿。
就那样保持着被他抽的姿势,很久很久,时念卿都没有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时念卿这才动作僵硬又缓慢,一点一点抬起头,眼神倔强地瞪着他。
而霍寒景,往后推了几步,指着房门,无比认真与冷漠地开口:“既然宫梵玥这么好,那么我现在重新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到底,跟我,还是跟他?!时念卿,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只要你跨出这房间门,我霍寒景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头看你一眼,而这总统府,你更是休想再要跨进来半步!!”
顷刻一瞬,有一道明明很清晰,很尖锐,却怎么也看不见,更捕捉不到的疼痛,急速从她心口上蔓延而开。
心口,疼得好像要活生生被撕裂。
豆大的泪水,明明一颗一颗,不能抑制地往下滚落,时念卿却扬起嘴角,笑了起来:“霍寒景,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俯瞰别人的姿态?!你以为我稀罕你多看我一样么?!这些年,我没有求你多看我一眼,甚至没有求你喜、欢、我——!!!”
时念卿重重摔门离开。
霍寒景却僵硬地站在原地,全身颤抖得厉害。他双目血红阴骇,额头的青筋爆起突兀:时念卿,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离开总统府、离开我,我更会让你哭着求我,重新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