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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方看了项子润一眼,笑道:“许二秋是跟我们签了卖身契的。”

许二秋的卖身契是签给阴阳司的,如今已经转到他们手中,这事只有他们和许二秋自己知道。

这个许二秋在阴阳司下面的产业干了十几年,只负责打探消息,是个守本份的人,他身边没有任何亲人,不可能受制于人,而另外两位石匠是临时找来的,虽然调查过身份没有问题,可是却没有签下卖身契,难保他们不会有二心。

邱北沉默了一会,说道:“可方姐,你说的我都记住了,你放心,我不会露马脚的。”

苏可方一笑:“你也不用太紧张,平时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许二秋会配合你的。”

她要把那个叛徒给钓出来!

苏可方几人在奇山镇的客栈逗留了一晚,安排了一些事,第二天下午才回了丰果村。

他们回丰果村没几天,邱北那边就让人捎来口信说石场的图纸又被偷了。

收到消息,这次项家姐弟几个一块去了长平村。

“怎么回事?”项子润看着站在跟前三位石匠,寒声问道。

“少爷,夫人,我们今早醒来,都发现自己的图纸不见了,想来是昨晚被偷的。”许二秋低着头回道。

苏可方的视线从****两位石匠脸上冷冷扫过:“我说过,若是图纸再丢失,我可没那么好说话了,这话你们还记得吧?”

“夫人恕罪!”三人一同跪倒在项子润与苏可方面前。

“我最后问你们一遍,到底是谁偷的图纸?”苏可方沉声问道。

“不是我!”三人异口同声否认。

“很好!”苏可方盈盈一笑,看了项辰祥一眼。

项辰祥会意,让三人伸出手腕,逐个给他们把脉过去,最后看了姓杨的石匠一眼。

“杨强,果然是你!”苏可方笑眯眯的看向姓杨的石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夫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杨强被苏可方笑得浑身寒毛直立,却仍矢口否认。

“杨强,我一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这可怪不得我了。”苏可方声音里没有半点感情,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夫人,不是我,是许二秋,对,就是他!邱北兄弟的媳妇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跟曾员外那边的人说话了,曾员外过来买地的时候就扬言要出高价把许二秋挖过去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一定是他把图纸偷给曾员外的!”杨强眼珠子一转,言之凿凿的指着许二秋说道。

“杨强,你以为可方姐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指证你就是内奸吗?”邱北忿忿的瞪着杨强,怒问:“你只说那姓曾的要高价请许大叔过去,为什么不说许大叔一口回绝那姓曾的事,那姓曾的就是对许大叔记恨在心才故意在我媳妇面前偷偷摸摸的找许大叔,就是想逼走许大叔,幸好许大叔没有上你们的当!”

许二秋虽然被玉儿冤枉,可是却没有冲动的离开,不然就中了那姓曾的计了。

闻言,杨强脸色微变,心底一阵发虚,可是嘴上却仍为自己叫屈:“夫人,邱北是受了许二秋的迷惑,这些许都是许二秋编出来骗邱北的,他这是贼喊捉贼,周石匠,你说是不是?”

杨强说完又朝身边的周石匠使了个眼色,周石匠还没从邱北的话回过神来,被姓杨的石匠一喊,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我说许二秋是内奸!”姓杨的石匠没声提醒道。

周石匠心念一转,忙点头:“对,对,许二秋就是内奸!”

平日里不但邱北对许二秋另眼相看,就连老板娘对许二秋的态度都很特别,他早就看许二秋不顺眼了,所以当杨强找到他,说他有办法把许二秋弄走,就是要他帮忙说几句话,他一口就应下了,只是他没想到杨强会在这种情况下让他指证许二秋。

这个许二秋真的是内奸吗?

周石匠看了看杨强,又看了看许二秋,不确定这是杨强的计谋还是石场真的出了内奸?

邱北见姓杨强到了这时候还嘴硬,而姓周的石匠也睁眼说瞎话的帮他,气得不行:“周大叔,杨强才是内奸,您别被骗了!”

苏可方意味深长的看了周石匠一眼,对邱北扬声道:“送杨石匠出去,咱们石场留不住这尊大佛!”

“夫人,我不走,我不是内奸!”杨石匠大声嚷嚷起来:“你们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你们说只要我好好干就不会亏待我,现在你们生意做起来了就过河拆桥,你们不要太过份了!”

他杨强就算要走,也不能空着手走!

“阿甘!”项子润沉声喊了句。

话音一落,阿甘就将邱北一个堂兄给丢了进来。

“大哥?”邱北一脸吃惊的看着四仰八叉的倒在自己跟前的大堂兄邱山,好半晌才想通了什么,不由恼怒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苏可方看向杨强,有些不耐烦了:“杨强,有些话不需要我说得太明白吧?你是要走还是要我们送你到牢里住个几年?”

在看到邱山那一刹那杨强的脸都白了,更清楚自己的事情败露了。

为了不让人起疑,他从没跟曾员外的人接触过,每次都是通过邱山传递信息,他两次偷图纸都是交了给邱山,再由邱山转交给曾员外的人,曾员外那边有什么指示也是由邱山传达,现在这些人把邱山抓来,想必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想到这,杨强连装都懒得装了,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来,一反刚才的不满与憋屈,对项子润等人趾高气扬的说道:“就算你们知道这图纸是我偷的又怎么样?你们有证据吗?还想抓我去坐牢,真是好笑!”

说完,杨石匠拉起邱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苏可方就这么放杨强离开,邱北又急又恼:“可方姐,就这么放他走了?”

苏可方勾唇一笑,反问:“不然呢?”

邱北咬了咬牙:“可方姐,还是报官吧!”

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对这姓杨的诚心以待,把他当成长辈般敬重,没想到他却吃里扒外,最可恶的是临了还没有半点悔改之心,嚣张得让邱北这样的老实人都想痛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