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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可方总算明白他先前在屋里看完信后为什么会杀气腾腾了,但她一时还是消化不了这个事实。
项子润冷冷一笑:“自从她亲娘去世后,她真正在乎的就只有一母同胞的乔任飞,乔家其他人对她来说不过比仇人好上一些罢了。”
“可她与你们项家无怨无仇,还与你定了亲,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可方是一点都不喜欢乔倚月,可是她还是不能相信这世上居然有这么狠毒的人。
项乔两家满门,还有其他受到牵连的加起来是上千人的性命呢,而且项家还是她未来的婆家,她如何能狠得下心来。
项子润眸光一冷:“不管是什么原因,当初将造反文书塞进我祖父书房的人是她无误!”
造反?!
苏可方一惊,他祖父是安晋国兵马大元帅,这可是犯了皇帝忌讳的事,有人觊觎自己的皇位,莫怪皇帝会一怒这定将项乔两有满门抄斩了。
他如此笃定,想来消息来源可靠,可是——
“既然你知道真正害了你们项家的人是乔倚月,刚才你为什么没有杀她?”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刚才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意了,是什么原因让他没有动手呢?
项子润沉默片刻,眸色复杂的看着她,不答反问:“方儿,你听说过先大皇子的事吗?”
“听过一点,好像是说先皇本有意禅位给先大皇子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成了先三皇子,也就是当今皇帝继位。”
在这个朝代,私下议论皇家之事是要被处以极刑的,这些事都是她从哥哥从同窗那里听来又悄悄跟她说的,可信度有多大就不得而知了。
“没错,当初大皇子差点就继位了!”项子润抿着唇道,神色很冰冷:“我师父查到,我祖父之所以遭到陷害,是因为发现了大皇子与外番王子私下通信,得知他们早就私下勾结,而且大皇子曾借外番之手杀害了先皇最为宠爱的二皇子。”
“大皇子先是暗中拉拢我祖父,后见我祖父唯皇命是从,便对我祖父起了杀心,我祖父当时根基深,大皇子费尽心思在先皇面前挑拨都无法动摇先皇对我祖父的信任,后来才精心策划了这起‘造反’案!”
苏可方听得一愣一愣的,以前她觉得朝堂之事离她好像好遥远,就算是哥哥跟她说这事的时候她也当成故事来听,可是今天听项子润这么一说,她心情都有些沉重起来。
“那乔倚月又为什么要帮大皇子?”过了一会,苏可方才低声问道。
项子润唇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当初乔倚月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在一次‘意外’之中被四皇子妃的亲弟弟救了一命,后来四皇子妃那弟弟还借自家母亲之名给乔倚月送了压惊的药材,一来二去两人就互生了情愫,而当时四皇子是大皇子的拥护着。”
乔倚月与四皇子妃弟弟的关系很快就被大皇子的人发现,后来才会被利用。
不过说是利用也不尽然,当时的乔倚月年纪虽小,却也是个有心机有手段的姑娘,让四皇子妃的弟弟从四皇子那里打探到消息后,便有了后来她和乔任飞跟着姚氏到姚家做客,然后只身引开追捕官兵一幕。
她表面是为了救姚氏母子而去引开追捕官兵,其实是跟着四皇子妃的弟弟私奔去了,因为不方便带着年幼的弟弟,便使计让姚氏代为照顾。
“其实乔倚月在做出这事的时候曾经求过她父亲和继母,求他们退了乔项两家的亲事,却被乔父狠狠教训了一顿,并禁了足。”
“乔倚月就是为了能跟四皇子妃的弟弟在一起就害死这么多人?”苏可方皱眉问道:“她当时才多大年纪,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乔倚月其实比我大两岁。”项子润说道:“当初乔家为了能顺利跟项家联姻,所以隐瞒了乔倚月真正的年纪。
“这乔家也太缺德了!”苏可方不敢苟同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她算明白乔家姐弟为什么会养成这样自私残忍的性子了。
项子润定定看着她,正色说道:“方儿,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不管后面我做什么事,都不是出自我的真心!”
即便知道会惹怒师父,他还是将事情真相告诉了她,因为他不想再从她脸上看到疏离的神色,他更不敢将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拿来作赌注。
“你的意思是要报仇?”她盯着他,问道。
见他欲言又止,苏可方轻笑一声:“既然你有难言之隐,那我就不问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和女都会支持你的!”
他能对她坦白至此,她已经觉得很欣慰了。
“媳妇,谢谢你!”他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将她拥入怀中。
一家三口直到马莲喊他们吃饭才出了空间,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项子润打开门让马莲将饭菜端进来。
“对了,马莲,乔姑娘回来没有?”苏可方见马莲要出去,不由出声问道。
马莲看了看项子润,又看了看苏可方,迟疑片刻后,才小声说道:“回来了,正坐在外院大厅哭着呢。”
苏可方瞥了项子润一眼,又问:“那乔任飞呢?”
“丰大叔只带回乔姑娘一个人。”马莲犹豫了一会,又道:“夫人,乔姑娘身上的衣服全湿了,要不要给她找身换洗的衣服?”
“当然要了!”苏可方站起身,说道:“我这里还有几套没穿过的新衣服,你给乔姑娘带过去,让乔姑娘凑各着先穿穿,明天再到街上给她买合身的。”
乔倚月比她瘦了一大圈,她的衣服乔倚月穿起来肯定很宽松。
接到马莲送过来的衣服,却不见项子润人,乔倚月眼底的锋芒一闪而逝,碰都不碰那套衣服,伏在茶几上哭了起来:“我都说了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为什么还不让我走……”
听到丰益青的回颤,项子润往自己媳妇碗里夹了一块鱼***不经心道:“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