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后,傅斯年便迫不及待的关闭飞行模式,想看看黎苏皖的回话,网络连接好后,消息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那张一直阴仄仄的俊脸总算有了好转,唇角晕开一抹弧度,点开了消息。
看到对话框的提醒数字后,那张俊脸再次阴沉了下来。
那十几条消息都是出自一人,却不是她,她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甚至他给她发的消息都被无视,连一个字都没有回复。
“总裁……”华海笑盈盈的端着刚买的咖啡走过来准备献殷勤,却在看到那张冷的几乎要掉下冰雹的俊脸后,猛地刹车,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转身走向了一旁,坐在了一米开外。
看他的表情,不用说,夫人肯定跟那个小白脸没干好事,他还是识相一点,不要去招惹他了,免得无辜躺枪,香江市有余笙盯着,肯定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年……”端着两杯咖啡的顾清歌走过来娇滴滴的唤了一声,自顾自的坐在他身旁,刚准备将手里的咖啡递给他,傅斯年却无视她的存在,连眼睛都没有斜一下,起身避开她坐到了一旁。
顾清歌的笑容一僵,咬唇盯着那抹身影,坐在原地没有上前。
华海幸灾乐祸的端着咖啡杯,笑盈盈的盯着那抹吃瘪的身影,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心里别提多爽了。
傅斯年面色阴沉的飞快滑动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全部都是黎苏皖跟谢知非的合影。
从二人跟朵儿去游乐场,直到晚上谢知非抱着黎苏皖从复活酒吧走出来,下面还配了一行文字。
总裁,夫人被带到了谢知非的公寓,还没有出来。
最后一条信息发送的时间是在三个小时前,算起来,现在应该已经是凌晨三点,跟着她的人没有回复,难道她还在谢知非的公寓?
这个该死的女人不接他的电话,无视他的信息,竟然还趁他不在喝的烂醉去了一个男人的公寓。
傅斯年感觉肺都要被气炸,他自诩母亲去世后,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他情绪激动,偏偏此刻,被这个女人影响的几乎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傅斯年再次拨通了黎苏皖的手机号码,手机通着,但却无人接听。
傅斯年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攥紧,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就在他准备起身回程时,手机终于被接通,但却不是黎苏皖的声音。
“喂。”
“……”傅斯年的眸色阴沉的攥着手机没有接话。
“苏苏发烧了,还没退。”谢知非声音冰凉的解释。
“为什么不带她去医院?”傅斯年终于动了动薄唇开口。
“她怕打针。”
“哼!”傅斯年冷笑了一声,“你把她带下去,我会找人照顾她。”
居心不良的小白脸,这都能成为借口?
“她才刚睡了一会,夜里风这么大,再着凉怎么办?”
“不关你的事。”傅斯年忍不住孩子气的冷声怼道。
谢知非似乎不想跟他再纠缠,直接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再也没有人接听。
傅斯年攥紧手机,拨通了余笙的号码,“叫医生去谢知非的公寓。”
“……”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了余笙的声音,“好。”
“找一个女医生,守着她,明天早上她醒来,就把她带回家。”傅斯年又补充了一句。
“好。”余笙问都没问,只是答应。
刚挂断电话,顾清歌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年,谁生病了?苏皖吗?”
傅斯年收起手机,转头看向那张可怜兮兮在试探的小脸不答反问,“你去丹佛有什么活动?”
顾清歌见傅斯年问她,立刻欣喜的细细解释,“公司帮我签了一个化妆品的代言,明天正好是他们公司成立的纪念日,我代表亚洲的代言人出席一下。”
傅斯年盯着那张神色自然,面不改色的小脸,沉默着没有接话。
顾清歌趁机坐在他身边追问,“你呢?你去丹佛做什么?洽谈业务吗?”
“嗯。”傅斯年收回视线敷衍。
“你的公司在哪里做事?公司帮我订好了酒店,是郊区的一家五星级,你要是没有定的话,我让他们帮你留一间。”
“不用。”傅斯年回绝她的同时,广播内响起了登记的播音消息。
四个人又上了飞机,顾清歌原本走在华海前面,就在她准备去坐华海的座位时,华海突然几个箭步冲过去,占住自己的座位,翘着二郎腿坐在原地,将脑袋转向一旁,假装看不到她。
顾清歌的笑容僵了一下,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内。
余光撇到那抹身影离开后,华海得意的扯了下唇角,转头看到傅斯年的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许盯着他,似乎是对他刚才的表现很满意。
华海见状愈发得意洋洋。
这个见缝插针的坏女人,真是一点空隙都不放过。
香江市碧云尚都公寓内,两抹身影步伐匆匆的穿过花园向前走去。
谢知非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二人后怔了一下,忍不住蹙眉。
“抱歉这么晚打扰谢总,先生担心夫人的身体状况,所以找了医生来看看,今晚就由她照看夫人,我就先不打扰了,明天夫人醒来之后,我再来接她,谢总费心了。”余笙不卑不亢的说完,对着女医生使了个眼色,女医生急忙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余笙对着谢知非微微点头致谢后,也没有进去,转身直接离开。
谢知非盯着那抹身影,关上了门,朝着卧室走去。
“她晚上喝了酒,所以我没有给她吃药,只用湿毛巾和酒精帮她大概擦拭了一下。”虽然他对傅斯年的行为很不爽,但眼下苏苏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他念在她喝了酒,打算明早帮她请医生的,想不到这个傅斯年竟然半夜三更叫来了医生。
“好,我知道了。”医生起身对着他晕开一抹抱歉的笑,“你去休息吧,我来看着她,现在酒精应该还没散完,我要帮她先擦拭一下。”
“麻烦你了。”谢知非对她微微鞠躬致谢后,转身退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