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餐后,到了孩子们的夜读时间,傅念安借口不打扰他们,跟傅斯年回到了院长准备好的房间。
房间一左一右摆着两张床,桌子上还摆了一些点心和茶水和酒。
傅斯年原本想去另一个为他准备的房间看看,却被傅念安制止。
“年哥哥,时间还早,我们聊一会,你再回去吧。”
傅斯年思忖了几秒,还是轻轻点头答应。
傅念安的小脸上晕开一抹欣喜,然后拉着他坐在床边,上前摆弄着茶水和酒水询问,“年哥哥,你喝哪个?茶还是酒?”
“酒。”傅斯年淡淡的吐出这个字。
傅念安晕开一抹得意的笑,动作迅速的将酒好,递给傅斯年,然后坐在了他对面。
傅斯年接过酒,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傅念安不动声色的唇角微扬着捧着茶杯道,“年哥哥……你记不记得小时候爸爸说过什么?”
傅斯年向一旁挪动了一下,坐在桌边自顾自的倒着酒,看向那张小脸询问,“你指什么?”
“你没有印象了吗?”傅念安有些失落的苦笑着牵了下唇角叹气,然后又恢复常色转移话题询问,“年哥哥,你真的喜欢三嫂吗?”
“嗯。”傅斯年毫不犹豫的轻轻点头。
傅念安的眸色闪了闪,抬头看向那张俊脸挑眉,“为什么?我听说她当初是别有目的才嫁给你的,你喜欢她,是因为她跟清歌姐姐有几分相似吗?”
那个黎苏皖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让她这么死心塌地?是因为顾清歌吗?
傅斯年听到那三个字后,眸色一沉,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傅念安见他的脸色不好,急忙装作一脸歉意的挥手道,“年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提起你的伤心事的……”
他这幅表情,分明就是还没有忘记顾清歌那个贱人,什么喜欢黎苏皖,不过是把她当成顾清歌的替身罢了。
“没事。”傅斯年握着酒杯沉声道,“她是她,皖皖是皖皖,她们两各方面都不相同,不存在比较。”
傅念安握紧双拳,目光狠戾的盯着那张俊脸沉默着没有接话,傅斯年抬头的瞬间,她又立刻恢复笑容,拿起茶杯,帮他填满酒碰杯,傅斯年也没有怀疑,再次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傅斯年甩开开口道,“念安,老唐的各方面都不错,你们要是能成,我跟爸这辈子都不用再担心了。”
“呵呵……”傅念安笑容诡异的没有接话。
傅斯年突然感觉脑袋有些晕眩的晃了晃。
傅念安见状,晕开一抹笑,语气中却夹杂着几分担忧询问,“怎么了?年哥哥?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然躺下来休息一会吧。”
傅斯年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按压着太阳穴,晕眩的感觉却依旧没有丝毫好转。
“年哥哥……你躺一会吧,待会我去那个房间就好了。”傅念安说着走过去扶着他躺了下去。
傅斯年想拒绝,全身却瘫软的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能任由傅念安扶着自己躺下,平躺之后,他感觉晕眩的感觉减少了许多,但席卷而来是燥热感。
傅念安扶他躺下后,也没有离开,而是顺势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他的俊脸,唇角挂着诡异的笑,“年哥哥……你是不是累了?躺一会吧……躺一会就好了……”
“嗯……”床上的人从喉头发出一个音节像是在回应。
傅念安闻言,小脸的笑容愈发得意,她松开手,起身走到一旁的衣柜里,拿出放在衣柜内的三瓶酒,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用傅斯年刚才喝过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端着酒杯,坐在傅斯年身旁,一边酌酒一边盯着那张熟睡的俊脸柔声唤道,“年哥哥……”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傅念安晕开一抹笑,收回目光看向窗外像是陷入回忆般自顾自的道,“你竟然忘了我们小时候……爸爸说过的话……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有关你的一切,我可都清清楚楚的记着呢。”
“小时候,爸爸总是说,等安儿长大了,就做年哥哥的老婆,永远跟年哥哥待在一起,除了爸爸之外,所有的人都在说……我一直都认为这是真的……”
“所以我从小就精心打扮自己,努力读书,想有一天做一个合格的新娘,你对我那么好,我惹事你总是帮我挡着自己扛下来,有人欺负我,你的身体即使那样,你也会去找朋友帮我出头,你帮我扎头发,帮我挑衣服……我一直以为这一切都顺理成章,等我们两个长大之后,我就可以直接嫁给你……”
傅念安说着眸色一暗,目光阴狠的注视着前方,握着酒杯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可是就在我满怀期待的时候……顾清歌却出现了……”
傅念安说着将目光转向床上睡容安详的人咬牙,“从此……你的世界除了我之外,又多了个女人,我被爸带回来念书,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的胸口却堵得发慌,但我相信,你对她只是玩玩而已,大家生命中都有无数的过客,所以,我觉得耐心的等候着,可是你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你带着她在国外四处玩,还发了许多照片给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你每跟他发一张照片,就像是在我的胸口插了一刀……”
傅念安说着神色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许久又恢复常色,晕开一抹诡异的笑容,重新看向那种俊脸微笑,“也许老天都在帮我,顾清歌突然就这样死了……你不知道,得到她消失的那个消息,我的心里有多么开心……”
傅念安说完苦笑道,“也许你觉得我残忍,毕竟我跟顾清歌也算是认识的熟人,可是年哥哥……爱情它原本就是这么自私,这么残忍,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讲,为了得到你,我什么都愿意做……让我下地狱也好,我只要你……”
床上的人睡容安详,置若罔闻的依旧是那个表情,那个动作。
傅念安微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不疾不徐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后,又重新坐在了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