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苏皖和安以陌赶到高铁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去往香江市的高铁票早就售罄,二人最终转折去了火车站,买了两张火车票。
火车摇摇晃晃了一整晚后,隔天早上七点多抵达了香江市,黎苏皖也没有换衣服,就拖着行李箱直奔黎家,安以陌原本想跟她进去,被黎苏皖拦下在外面等候。
黎苏皖敲开门的时候,黎家一家人正在其乐融融的吃饭,因为周末的原因,连一向不见踪影的黎清和也在。
主位上的黎靠政看到黎苏皖时,没有丝毫的神色变化,甚至唇角还有隐隐约约的得意弧度。
秦馨看到灰头土脸的黎苏皖后,一脸嫌弃地捏着鼻子,对着一旁的梅姨指桑骂槐,“梅姨!你在家里干了多久了?不是说了不要什么人都往进放吗?脏死了!”
“夫人……”梅姨知道秦馨是在拐着弯骂黎苏皖,她左右为难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黎相宜也嫌弃地睨着身上沾满泥土的黎苏皖哼笑,“黎苏皖!看来嫁到香江市第一豪门也改变不了你这个下作的八字啊!怎么? 傅斯年没办法赚钱,所以让你去工地上干活贴补家用了吗?”
黎苏皖面无表情的不理会二人的冷嘲热讽,她看到秦馨这副样子,忍不住联想起村主任的话,她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餐桌前,目不转睛地直勾勾地盯着秦馨,一语不发。
秦馨刚开始没有注意到,后来感觉到她的目光后,一脸不悦地抬头对上那双美目,原本以为她会避开她的视线,谁知黎苏皖依旧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馨最终忍不住摸了下脸咬牙,“黎苏皖!你有病啊!看什么看?”
黎苏皖的唇角慢慢上扬,眼睛依旧盯着她的脸,许久才语气怪异的询问,“秦姨,这十年来,您有没有觉得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人在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你啊?”
黎苏皖的话一出口,秦馨和黎靠政的脸色同时一变,秦馨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她咬牙,“你这个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黎相宜见状也起身帮腔,“黎苏皖!残疾是不是传染啊?我看你现在越来越脑残了!”
黎苏皖不气不馁地松了下肩,一脸无辜叹气,“我只是好心好意地问一下而已,没有就算了,何必这么激动呢?”
这个秦馨刚才的表情明显是变了,她肯定心里有鬼,妈妈的事,就算跟她没有直接关系,她肯定也知道点什么!
秦馨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一副恨不得将她撕碎的眼神。
黎苏皖牵了下唇角继续道,“秦姨不要这么激动嘛!古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您有什么好害怕的是不是,除非做了什么亏心事!”
黎相宜指着她咬牙,“黎苏皖!你今天回来就是来找事的是不是?”
秦馨一只手扶额,另一只手扶着餐桌,面色委屈地看向黎靠政哽咽,“你看看!看看你养的好女儿,你说让我们不准找她的事,可是你看看她,大清早的回来存心气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未等黎靠政开口,黎清和率先哼笑着挑眉,“黎苏皖!真是野鸡变凤凰了啊?敢用这种态度回家说话了?怎么?看来那个残废比想象中的能干啊?竟然给你了回家撒疯的勇气?”
黎苏皖扯了下唇角,将目光转向他微笑,“手残脚残也比脑残好,有些野鸡想变凤凰的梦,还不一定能成功呢!”
黎相宜的脸色一变,冲过去就要动手,“黎苏皖!你这个贱人说谁呢?再给我说一遍!”
黎苏皖冷笑着扯了下唇角,一把拿起放在桌边果盘里的水果刀,直直地对着她挥了过去,黎相宜惊得猛地停下脚步,惊魂未定地盯着那张冷笑的脸,忍不住开始结巴,“黎……黎苏皖……你疯了是不是?”
一直缄默不语的黎靠政闻言拍桌而起指着黎苏皖厉声呵斥,“黎苏皖!你抽什么风?”
黎苏皖举着水果刀,将目光转向黎靠政冷声道,“我有话跟你说,上书房!”
黎靠政目光冷冽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向楼梯走去。
黎苏皖扯了下唇角,举起拿刀的手,用力甩了下手腕,惊得黎相宜尖叫着连续向后退了几步。
“黎苏皖!你TM疯了是不是?”黎清和也起身怒目圆睁的指着她大骂。
黎苏皖收回手,那把水果刀依旧紧握在手中,她晕开一抹灿烂的笑容,一脸无辜地耸肩,“就是说啊……也许我真的疯了,你们小心着点啊!毕竟刀子无情!”
“你这个贱人!”黎相宜咬牙切齿地指着她,却不敢上前。
黎苏皖冷冷地睨了秦馨一眼,将水果刀扔在地上,转身向楼上走去。
黎苏皖走进书房的时候,黎靠政已经坐在了椅子内在摆弄茶具,看她进来,黎靠政扯了下唇角,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挑眉,“怎么?见你妈见的不顺心,跑来家里发邪火是吗?”
黎苏皖握紧双拳,控制住想上前将他撕碎的冲动晕开一抹笑,“还好!我妈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黎靠政握着茶杯的手一滞,拧着剑眉转头看向那张浅噙笑意的小脸,沉默着没有接话。
“她让我转告你……多行不义必自毙!”黎苏皖一字一字地道。
“混帐东西!”黎靠政将手里的茶杯用力摔在地上,起身指着她厉声呵斥,“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我养你二十多年,养成仇人了是吧?”
“当初你要是对婚姻忠诚,不去外面沾花惹草,何必要养我?”黎苏皖冷笑着盯着那张小脸不卑不亢地反问。
“你这个死丫头……”黎靠政被她这副态度气得忍不住上前挥手。
原本以为黎苏皖会充满恐惧地向后缩一下,或者向他服软,谁知那双美目直勾勾地毫无畏惧的盯着自己,甚至还将下巴向上扬了下冷笑,“你打!你打完我就去告诉傅斯年,他要怎么处置我绝不干涉!”
“你敢威胁我?”黎靠政气得手都忍不住开始抖,却不敢再贸然行动。
对于傅斯年,他每见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觉,他拿捏不好他的一切,何况黎相宜还没有嫁过去,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小心谨慎一点,当初将黎苏皖作为诱饵扔过去,原本以为她会坐冷宫,想不到竟然会这么受宠。
黎靠政举着手犹豫了一阵后,最终还是将手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