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汐也查过,谭家是混黑出身的,虽然洗白了,但是也只是表面上。
她一步步缓缓的走过去,眉眼微弯,“谭总,慕南方在哪?”
她问的很直接。
目光紧紧的盯在了他的脸上,想要从他的脸上捕捉到情绪,但是没有。
男人的脸上笑容明显的不达眼底,口吻却极静极沉,“到底是谁给了顾小姐这个错觉,失忆了也在这里断定那个女人跟我有关系?”
他点了一根烟,安静的抽了一口,“顾小姐,我劝你不如管好你自己家里的事情。”
顾南汐脸色微微的一变,手指蜷缩了一下。
定定的看着谭亦城那一张被白色烟雾模糊了的脸,桀骜清冽,让人看不透。
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她失忆了。
她也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知道的,也只有她的几个朋友,家人。
就算是以前熟悉她的人,也未必会一眼就看透。
谭亦城是怎么知道的?
慕南方告诉他的吗?
不——
不会。
高档香烟的味道充斥在鼻端。
顾南汐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谭先生,做人,不能太绝情吧。”
谭亦城跟慕南方的关系,绝对不是普通的关系。
男人修长的手指随意的点了一下烟灰,再次的抽了一口烟,嗓音伴随着烟雾吐出显得有些模糊了,“绝情,巧了,我就是个绝情的人”他点着头,似乎嘲讽而薄凉,“不过到底也是我睡了这么多次的女人了,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我也总得表现的关心一下。”
“既然谭总也不知道南方在哪,那我就不打扰了。”顾南汐站起身。
既然从他口中得不到什么,顾南汐也不愿意在这么浪费时间下去了。
起身转身离开。
男人如鹰隼一般锐利漆黑的眸盯着顾南汐,目光狠狠的眯了眯抽了两口前,打通了内线的电话。
过了两分钟。
一名身着黑色中山装的年轻男子走进来,黑色的中山装上前襟上面银灰色的暗纹印刻着一个谭字。
显然 是谭家的暗卫。
暗卫恭敬的低下头,“爷。”
谭亦城淡淡嘲讽的开口,“十九,查查那个慕南方又搞什么把戏,玩失踪吗?哼,还真的就只会这一套了。”
“是!”暗卫十九点头。
顿了顿,十九问道,“薄太太哪里需不需要查一下。”
“不用了,慕南方想必是没有联系她的,如果联系了,她不会刚刚跑过来质问我。这个顾乔,依旧是不会说谎话。”说完,谭亦城唇角勾起了散漫讥诮的弧度,“慕南方这个女人依旧这么有心思,知道我不会轻易动薄砚祁的女人,到这个时候还想着不拖累人,你说,我该说她高尚呢,还是虚伪?”
十九并不懂这些。
不敢轻易的评价。
他只觉得太子爷说了这么多,十句话八句话不离慕南方,他生怕太子爷再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感情,就像是当年那样。
被这个恶毒的女人下毒差点醒不过来..
——
顾南汐在海城继续呆了两天,没有联系上冷振谦,她想要知道玉扳指上面那个字的意思,看起来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延’
隔了一天她又去了一趟小巷,这里是海城有名的穷人区,即使是硕大的太阳也被这里的电线与晾晒的衣服给遮蔽住了。
她来到朱红色的铁门前,敲了敲门。
依旧是隔壁的邻居出来告诉她,这家人搬走了。
冷振谦搬走了。
这是让顾南汐有些意外的。
她订了晚上的机票飞往云城,在离开之后,顾南汐来到了墓园,看望妈妈。
她发现墓碑前有一束鲜花,上面带着晶莹的露珠,看起来像是今天才放下的。
妈妈在海城难道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朋友吗?
冷家的这个墓园自从冷氏破产之后,但是地皮依旧是在冷振谦的手里攥着,毕竟这里面埋葬的都是冷家祖辈的人。
不过从前看管墓园的都是两三个人。现在只有一个年迈的老人看管。
顾南汐问了几句上午的还是有没有人来,这位老人耳聋眼花,摇着头。
她也深知问不住来什么,墓园里面有监控。
她从电脑上调取了监控,在清晨。
看见是冷振谦,他一一在冷家祖辈的墓碑前磕头,然后来到了顾青芝的墓碑前,放了一束玫瑰花,站了良久,这才离开了。
原来妈妈墓碑前的花是冷振谦放的。
玫瑰花,求爱的花,此刻却多么讽刺多么的可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妈妈有多么的恩爱呢。
——
晚上十点左右,顾南汐回到了云城,小家伙知道她今晚上回来,一向准时的生物钟也没有遵守,眼皮困倦打架也一直等着她。
顾夜黎见到了她回来了,揉着眼皮这才安稳的抱着她的脖颈沉沉的睡去。
顾南汐亲着小家伙的脸颊,连着亲了好几口,在海城她最想念的就是星星跟夜黎。
嗯,当然还有。
小家伙似乎是怕她跑了,肉嘟嘟的小手一直环住了她的脖颈,顾南汐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一点,躺在小家伙的身侧,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看着这一张俊俏的小脸。
怎么看,都觉得越发的像薄砚祁...
顾南汐在想,如果薄砚祁知道了夜黎是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表情?
应该会是震惊,然后..高兴吧。
这样想着顾南汐的唇角露出笑容来。
一直等到顾夜黎睡得熟了,顾南汐才轻轻的掰开小家伙的手臂,起身离开了儿童卧室。
回到自己的卧室她快速的洗了一个澡,忙了一天再加上做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顾南汐只觉得浑身疲倦,刚刚沾了床就困倦的合上眼睛。
——
S国。
上午。
金鼎华宫。
骄阳升起,宫外飘扬着各色国旗。
一名带着金丝眼镜框看上去三十五六岁的男子走过来,看着坐在休息区黑色西装气场强大的男人。
“薄先生,请稍后,总统阁下临时处理要务,现在正在忙。”
薄砚祁淡淡的点头。
40分钟后,一行人走过来。
为首的一名50来岁的中年男子,目光锐利步伐稳健,五官依稀可见年轻时期的俊朗,气场凛冽。
身后跟着四五个人。
薄砚祁站起身,走过去,伸出手,“阁下。”
总统阁下眯了眯眼睛,爽朗的笑着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久等了,临时处理一些公务,来,这边坐。”
待客室里面。
男人冷峻的脸上带着笑意,并不深,“阁下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