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葛祎伟感觉自己有些口渴。他拿出水壶,向嘴里灌了几口水,然后继续说,“这也是会议上所发生的一切的根本原因:制造一个离开的理由。这个理由将会由八云小姐在明天的二次会议上宣布,具体说来,就是我拐走了博丽神社的一件重要的东西,所以有几个人追过去了……不过八云小姐,你究竟想说我把什么拐走了?”
“这个要明天才能说哦,呵呵。”此时八云紫脸上的笑容让葛祎伟隐隐感到有些不妙,但他随即将其抛到了脑后——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么,上司,魔理沙,东风谷小姐,我可以听听你们的决定吗?”
“哎?决定?什么决定?”
“合着我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葛祎伟毫不留情地给了魔理沙一手刀,“你们,是打算和我一起去与欧洲人的特种部队汇合,接着去阻止反物质武器的发射计划,还是留在这里打一场幻想乡成立以来最为艰苦的保卫战?”
“在做决定之前我还有不明白的地方。”灵梦抢在所有人开口之前说话了,“为什么你会帮助幻想乡?或者说,为什么你一定要阻止幻想乡中的日本文化符号消失?对于查明你口中的真相,这一切行为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葛祎伟看了一眼时间,“让15亿人同时疯掉绝对不是什么偶然的事情,它定然经过了精心策划。我不知道做出这种事情的家伙最终目的是什么,情报实在太少,但他们的目标不是毁灭日本文化吗?那我只需要和他们对着干就可以了,迟早会有马脚露出来的。现在,告诉我你们的选择。留,还是不留?”
“……原来是这样。很符合你的性格的答案啊。早就应该知道是这样,我为什么还抱着什么期待……”灵梦不知道在小声嘀咕些什么,但她很快做出了决定,“当然要去。无论如何,我都是博丽神社的巫女。这场行动关乎幻想乡的存亡不是吗?既然我现在要守护的大结界已经坏了,那我至少要从这个世界手上守护好幻想乡才行。”
“我也要去!”早苗用力点了点头,“灵梦小姐要是前往现世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吧?有些东西葛先生是肯定教不了的,那我自然要去帮忙了!”
“既然你们两个都去了,那我自然要去了!”魔理沙看了看站在这里的几个,把扫帚一竖,显得豪气冲天,“感觉不是很好玩吗?这种事情我怎么可以错过!”
“如果没有经历过那场战斗,你说这话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但是啊……”葛祎伟扶额,“在上过一次战场之后居然还可以这么轻松地说出这种话,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就是因为经历过那场战斗才能说出来这种话啊,小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葛祎伟忽然感觉魔理沙的语气变得有些温柔,“在那之后我才明白啊……我们是战友,对吧?所以,我们不是应该一起战斗吗?”
看着眼前伸出来的比起自己的要小上一圈的拳头,葛祎伟笑了笑,也伸出自己的拳头撞了上去:“你在说些什么啊混蛋,我可是叛徒,要是在战场上我说不定会毫不犹豫地拿你挡子弹的,到时候你就是被我卖了还要替我数钱,冤不冤?”
“呵呵,到时候究竟是谁把谁抓过来挡子弹还真是不一定呢,说这种话小心下一次我往你的饭里放臭虫。”
“那我就真的一枪毙了你信不信?”葛祎伟将左手上一直提溜着的头盔扣到自己的脑袋上,“那么三位,你们立刻带上所有的随身物品,衣物就不用准备了,我想欧洲人会帮忙的。东风谷小姐就先不要回守矢神社了,让上司替你准备一套好了。十分钟后在这里集合,我们出发。那么,八云小姐,关于防卫的事情我再嘱咐最后一遍。根据卫星图片显示,幻想乡四周并没有可以使用的登陆浅滩或港口,解放军唯一可以进攻的地方在于幻想乡与室户市附近连接的一片不大的面积。虽然幻想乡内盛传博丽神社就是幻想乡与现世的连接处,但卫星图片显示博丽神社和迷途竹林东面还有一片平原,就是上次战斗的战场,连接处则在平原的最东部。这是幻想乡的咽喉……”
“等等等等,我还有问题呢。”魔理沙打断了葛祎伟的话,“我们是要对付什么什么反物质武器是吧?那让紫用隙间把它移动到别的地方去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
葛祎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了一眼同样没有说话的八云紫:“八云小姐,如果十颗赫鲁晓夫炸弹在使用间隙能力转移到一半儿的过程中爆炸,那会是一副什么景象?”
“我也不知道,那应该会很壮观吧……而且,境界的能力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么万能的,”八云紫带着苦笑回答,“我的能力啊,如果要是认真说的话,应该是对于某种事物无序程度的调整吧。毕竟,有序是一切的存在基础,所以阿求就把我的能力写成了操纵境界……”
“啊,对于熵值的调整吗?听上去好厉害,似乎如果想毁灭宇宙就可以轻轻松松毁灭掉。”
“这里面可是有着很多限制的,而且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弄明白这些限制究竟是什么,总是有时候就可以成功,有时候就不能。我的能力是除了大结界外我最搞不懂的事情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还是不要用我的能力对付那些大杀器比较好呢。”
“这个问题等回来再讨论,现世的知识应该可以对理解你的能力起到很大帮助的。你们赶快去准备吧,八云小姐我们继续。在这片区域上无法展开太多的部队,所以一定要死守,一旦被他们深入打开进攻面,战场优势将不可避免地倒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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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息屏幕上的那张女人的脸消失之后,克里斯坦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他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然后把后背靠到真皮座椅柔软的椅背上。
这个该死的俄罗斯**!二十年前你们在白俄罗斯赚的已经足够多了,现在还想来分一杯东亚的羹吗?那好,至少给我出些力,表达出明确的态度!想要坐享其成,坐山观虎斗,等到局势明朗再做决定?门都没有!
如果年轻的伊凡诺娃总统知道了这个在自己面前总是很和善的老人现在在想些什么,不知道她会怎么想?这定然会造成一起外交事故吧。
克里斯坦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连续几天来的各种事情让他忙坏了,尤其是英国基地的中子弹失窃事件和幻想乡突然暴露事件。打开电视的话,新闻里几乎已经不再说别的事情了。相对于前者,那个在四国岛南部突然出现的巨大岛屿让世界各地都沸腾了起来,这也让欧盟政府的日子变得好过了一点:民众集中在中子弹事件上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不少。现在是他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十分钟之后,他还要出席一个重要会议。
印度人已经准备好了?这可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好消息之一。想要彻底扳倒这条东方巨龙可是真的耗费了我不少精力……
打开旁边摆着的一个可以称得上古董的音乐播放器,一首克里斯坦最喜欢的歌播放了出来:
“From-Agincourt-to-Waterloo
从阿金库尔到滑铁卢战役
Poitiers-and-then-anjou
从普瓦捷然后到安茹战役
The-Roses-War,the-Hundred-Years
蔷薇战争,百年的战争
Through-battlefields-of-blood-and-tears
穿越洒满鲜血泪水的战场
From-Bosworth-Field-to-Pointe-Du-Hoc
从博斯沃思菲尔德战役来到奥克角
Stalingrad-and-the-siege-of-York
斯大林格勒,约克角的围攻
The-bloody-turf-of-Gallipoli
加里波利血腥的草地
Had-no-effect-on-the-killing-spree
无法阻止杀戮的狂热
Bannockburn-to-Austerlitz
从班诺克本战役到奥斯特里兹战役
The-fall-of-France-and-the-German-Blitz
法国的沦陷,德国的袭击
The-cruelest-of-atrocities
世界上最残酷的暴行
Europa‘s-blood-is-borne-of-these
欧罗巴的血液承受这一切
……”
啊,是啊,欧洲人所承受的已经够多了。而现在,是她应该重新回到世界王座的时候了。我们会赢的,这件事情谁也阻止不了,中国人,俄罗斯人,美国人,谁也……
这样想着,克里斯坦阖上眼皮,在椅子上打起了盹。他真的有些累了。
播放器仍然在忠实地按照最初的指令播放着歌曲:
“Empires-built,and-nations-burned
帝国的建立和国家的煎熬
Mass-graves-remain-unturned
没被填埋的万人坑
Decendants-of-the-dispossessed
无依无靠的子孙后代
Return-with-bombs-strapped-to-their-chests
得到的是绑在胸膛上的炸弹
There‘s-hate-for-life,and-death-in-hate
对人生的憎恨,憎恨中的灭亡
Emerging-from-a-new-caliphate
从新的哈里发统治中浮现
The-victors-of-this-war-on-fear
战胜战争中恐惧的胜利者们
Will-rule-for-the-next-thousand-years
将统领之后的几千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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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一辆辆的军用卡车,葛成志叹了口气,拉上了窗帘:“那么,你现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虽然我是很乐意陪在女士身边的,但清扫工作也不可以不做……”
“看看看看,又皱眉了不是?肯定是心情不好吧?”王玉琳连头都没有回,手指熟练地在全息键盘上操作着,“你和小伟到底是亲兄弟,一有什么事情首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虽然小时候因为这个大家都总是表扬你们,但这个毛病让你们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啊,玉琳啊,你误会了。我虽然心情确实不好,但也不是因为发生的事情,而是,”葛成志摸出一根烟,却直接被王玉琳夺了过去。看到对方指给自己看的“禁止吸烟”的标志,他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这次调过来了这么多防卫人员……居然没有一个女兵!怎么可以这样!全是男人的防卫部队就全都去死好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防卫部队的人全都死了,仅凭你们几个特殊工作人员有能力对抗可能发生的袭击吗?术业有专攻,人家是专门搞这个的不是?”王玉琳停下手里的动作,伸了个懒腰,“今天的这部分就算是完成了……真是累啊。”
“需要按摩服务吗?”
“你什么时候换上这套衣服的?!”王玉琳惊讶地看着身穿管家服的葛成志,“这算是什么?特工的特殊技能吗?未免太凶残了吧!”
“只要女士有需要,那我就会竭尽一切所能去满足她们。那么,需要按摩服务吗,大小姐?”
“对于你那个称呼我表示异议,我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是因为基地坐标暴露这件事心情不好就行,我还以为要和以前你考砸了一样,需要我的心理辅导呢。”王玉琳摆了摆手,“对了,这两天你看见杨祖了没有?我为什么找不到他了?”
“我们有一项任务很需要他。或者说,新来的程序员工作做的不好吗?”
“这倒不是,只是小习惯的问题。”王玉琳的语气显得有些郁闷,“那个新来的和杨祖的编程习惯有一些细小的差别,我只能尽量去适应了。感觉真是可笑,我的梦想明明是成为小伟口中的科学家,现在我却变成了他口中的工程师……”
“那只是他的个人偏见而已。在他看来,除了理论科学家以外所有的科学家都应该叫做工程师。要是按照他的标准硬套,这个世界上无照工作的工程师就太多了。”
“虽然这么说,但我以前可是真的以一名理论科学家为目标进行努力的。还记得我以前最喜欢的一段话吗?”王玉琳吸了口气,然后开始背诵那段自己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话,“我有一个梦想,一个深深植根于整个自然的梦想。我梦想有一天,深壑弥合,高山夷平,荆棘变沃土,歧路变通衢。我梦想造物主的光辉最终被揭示,而众生得以一起朝觐这一终极的奥秘。”
“然后就是‘We_hold_the_truth_to_be_self—evident,that_all_force_sarecreated_equal.’(我们认为这是不言而喻的事实:每一种力都是被相同地创造的。)吗?这两句你不知道从哪里抄过来的话在那段日子里你整天挂在嘴边。那一段模仿《我有一个梦想》,而我说的这一句模仿的是《独立宣言》。”葛成志不知道何时又换上了清洁工的衣服,他一边戴上那个白色的大口罩,一边说着,“如果是这样,现在还不算晚吧?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啊,没错,我还年轻,唯一的资本就是时间了。干完这次的工程,我决定就把自己关到家里面专攻量子引力理论了。我有种奇怪的感觉,M理论应该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说不定我们已经走错了方向,才导致近一百年以来一无所获……”
“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小伟讨论,我这个高中都没毕业的根本就听不懂,只能是不明觉厉了。”葛成志拿起自己的扫帚,深深地鞠了一躬,“那么,再见了,三小姐。”
“啊,我似乎忘了说了。”王玉琳这个时候又笑了,“我的那个哥哥是表哥。以前我一直分不清表哥和亲生哥哥有什么区别,所以就直接叫他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