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霄娘娘分别是云霄、琼霄、碧霄,三人乃是三朵天地初开之时的云彩所化,修为高深,福缘深厚。
虽然不是通天教主的四大亲传弟子,但也算“亲女儿”的范畴,得了通天教主赐下的两大法宝,既金蛟剪与混元金斗,可见一斑。
至于其他人,像是九龙岛四圣、金鳌岛十天君还有石矶娘娘等人,虽然同是弟子,但显然不受青睐,并无法宝赐下。
赵公明知晓那金蛟剪与混元金斗的厉害,于是前来开口相求。
云霄娘娘听罢,只是摇头,说道:
“大兄,此事不可行。老师有言,弥封名姓,当宜谨慎,如今阐教道友犯了杀戒,吾截教实是逍遥。”
“昔日凤鸣岐山,今生圣主,何必与他争论闲非?大兄,你不该下山!你我只等姜子牙封过神,才见神仙玉石。”
“大兄请回峨嵋山,待平定封神之日,吾亲自往灵鹫山,问燃灯讨珠还你!若是此时要借金蛟剪、混元金斗,妹子不敢从命!”
云霄乃是大姐,修为气度素来沉稳,雍容大气,心胸开阔,却不会为了一时不快而与人怄气,凡是都从大局上考虑。
然而她却料错了一件事。
那就是赵公明此刻的心情。
赵公明来借法宝,非但是要夺回定海珠,更是要教训那阐教中人,同时一出胸中恶气。
此刻见云霄一口拒绝,不由气道:“难道我来借,你也不肯?”
云霄娘娘摇头道:“大兄,非是不肯,而是现在天道未明,恐你一时失了,追悔何及!大兄请回山,不久封神告结,何必太急?”
然而老赵此刻已经失了清明,或者说人在劫中,身不由己,再没有往日的清醒,纵使云霄娘娘这番话情真意切,他却不以为然,只当作耳旁风,怒道:
“一家如此,何况他人!”
说完起身告辞,愤愤离去。
行不多远,便见到海面上有一道姑前来,却是好友菡芝仙。
“道兄为何愁苦不言?”
赵公明叹了口气,将经过说了,菡芝仙怒道:“岂有此理!我同道兄回去,一家不借,何况外人!”
她与三霄交好,此刻与赵公明进了洞府,便说道:
“三位姐姐这是什么道理?你们是至亲一脉,又非别人,道兄受辱,怎能容忍!倘若道兄往别处借了奇珍,将宝贝夺回,你姊妹面上就不好看了!旁的不说,待我炼好炉中的法宝,也要前去相助道兄。”
云霄闻言,不由迟疑。
赵公明在旁边眼巴巴看着,碧霄娘娘又是个跳脱性子,本就想借,只是碍于大姐的威严,不敢说话,此刻也是趁机道:
“大姐,不如就借了给大兄,否则既让大兄难看,又让我等背了骂名。”
云霄叹了口气,终于将金蛟剪借出,同时叮嘱道:
“大兄,此行天机混乱,我亦算不出结果,你此行前去,不要争勇斗狠,只需让燃灯将定海珠归还,千万不可造次行事,切记切记!”
“我晓得。”赵公明闷声道。
“大兄与妹妹本是一脉,若是出事,我三人亦不会爱惜此身,纵使为了我等,也莫要再蹚浑水,万望珍重。”
这番话情真意切,赵公明也是悚然惊醒,行了一礼,认真道:
“妹妹放心,我记下了!”
说着驾虎而归,回了殷商大营,与闻仲等人见过面后,便出阵邀战。
赵公明呼出燃灯,大叫道:“你将定海珠还我,万事干休。若不还我,定与你见个雌雄!”
燃灯老脸发黑,道:“那定海珠被人夺了去,不在我身上。”
“何人夺走?”
“我亦不知。”
赵公明大怒,这燃灯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竟如此不要脸皮!
拿了便是拿了,却推说被人夺走,而且连对方是谁都不知晓,难道还是三清圣人出手,夺走了定海珠么?
他当即冷笑道:“匹夫休要胡言!今日你既不讲情面,休怪我与你不死不休!”
燃灯满嘴苦涩,也是无话可说。
二十四颗定海珠在自己面前被人夺了走,可恨自己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真真是有嘴也说不清楚。
他正要分辩,赵公明已是驱虎而来。
没奈何,燃灯只能驱鹿相斗。
二人你来我往,交手数个回合之后,赵公明祭出金蛟剪,打向燃灯。
但听得龙吟大作,两条恶龙从虚空跃出,摇头摆尾,剪向燃灯,可谓凶威赫赫。
这金蛟剪却是古时候两条恶龙所化,肆虐四海,无人能够降服。
恰好这时候通天教主与兄长分家,来到东海,建立道场,遇到两条孽龙作乱,于是出手将其斩杀,然后以两条恶龙尸首为材料,炼化九九八十一天,终于炼制成一件杀伐利器,然后赐给了三霄娘娘。
此刻赵公明使来,燃灯也是抵挡不住,只能弃了坐下的神鹿逃走。
那头神鹿本也是修行千年的神异之种,结果却被燃灯做了弃子,才刚刚转身,就被两条恶龙交叉斩过,血光四溅中,直接被剪为两段,千年修行一朝化作飞灰。
燃灯顾不得心疼,驾云而逃,逃回阵中,再次刮起免战牌,闭门不出。
所以说这时候的民风还是太淳朴了啊,两军对垒,本该火攻毒杀无所不用其极,结果您老倒好,免战牌一挂,说不打就不打,简直就是谦谦君子。
其实到了这时候,说是两国交战,其实已经彻底变成了神仙打架,凡人看戏。
自从闻仲率兵前来,姜子牙与之对阵以后,就是截教诸仙与阐教众人的打斗,每天你来斗我,我来斗你,至于两方的那些士兵,根本插不了手,只能在远处看戏,到现在已经过了足有数月,甚至于一个个都长胖了一圈……
阐教众仙方才也见了赵公明手中金蛟剪的威力,都是心中惊惧,不敢多言,深谙明哲保身之道。
于是大营中的气氛极为沉闷。
“道友……”姜子牙眼巴巴地看着燃灯道人。
燃灯心烦意乱,只能叹了口气,道:“罢罢罢,尔等稍等,我且出去一趟……”
他正要再去寻元始天尊求策,却不妨这时候,一名相貌清奇的道人,大袖飘飘行了过来。
燃灯不识,于是问道:“尔是何人?”
道人笑答:“贫道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