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个更靠近边疆的城池,风沙更大,瓜果更甜,满街的漂亮姑娘穿着艳丽的红裙子, 高眉深目, 笑意盈盈, 遍地都是异域风情。
房屋不是中原的样式, 汉人的衣裳纹样也有异域风味。街边卖的干果个头极大, 一箱一箱堆的高高的,五颜六色, 肉厚而饱满,还有好些个有意思的小东西, 编织的地毯, 雕刻的木像。
木公子不是很喜欢买买买,只是吩咐侍女每样买一些回来, 她要挑顺眼的尝尝。
也让侍女去问那些干果坚果的名字, 一个白衣公子站在干果店前蠢兮兮的问这些长得奇形怪状的果子都是什么东西, 那太奇怪了, 配不上如今举止气度。
姚三郎兴致勃勃的说:“我也去。”他可不觉得丢人,跑去站在摊前头指:“每样给我包一斤,这几样是什么?”
掌柜的给他讲这都是啥啥啥,一些当地的土特产。
姚三郎也不见外,抓了几个捏开就扔嘴里了。
掌柜的急了:“别吃!”可惜喊晚了。
姚三郎一愣:“咋呸呸呸!!!”一嘴的沙子!
掌柜的解释道:“果仁上的裂缝进去不少沙子,客官你别急,铺撸干净再吃。”给端了碗水漱漱口。
木公子就在旁边茶棚里坐着,一面看小厮去客栈问哪儿有空房,一面看姚三郎吃了一口沙子,她笑的连水都不想喝了。
远处有人窃窃私语:“二哥,你嗦介似不似脑壳有病?在这大风沙里,穿撒白滴?”
“嗯,那个侍女真够妖娆。”
黛玉左右看了看,在这条长街两边,人来人往,真是没有穿白衣服的,颜色最淡的也是大红色,其余的不是黑色、深蓝、棕色、灰色、沉香色,就是一些可能是脏出来的颜色。
只有自己穿白,姚三郎穿浅蓝。
一转眼的功夫,小厮出入了一家又一家的客栈,似乎始终没租下来房子。
姚三郎从干果店掌柜的手里接过一个大背篓,抱在怀里走了过来,那背篓个头不小,里面放着满满的东西,似乎……买了好多。姚三郎道:“几十样,买了二十斤,吃好了再买点带回去。”
黛玉无语望天:“咱们不是来买货的商人!”带这么多一时半会吃不完!
姚三郎摸摸肚子,对自己很有信心。
小厮回来禀报:“公子,这地儿距离边关太近,所有客栈的住满了,出租的院子也都被人租出去了,好多人家里头还住了人。要么清几个人出去,腾两间房出来,要么得再想法”他的话说不下去了,满面惊恐的看着远处。
远处好像有妖魔一样,遮天蔽日的黄沙扑了过来。
冷冷飕飕天地变,无影无形黄沙旋。
穿林折岭倒松梅,播土扬尘崩岭坫。
黄河浪泼彻底浑,湘江水涌翻波转。
碧天振动斗牛宫,争些刮倒森罗殿。
家家户户一阵惊慌,噼里啪啦的就把门关上了,还留个窗户缝,看风暴什么时候来。
茶棚老板赶紧招呼:“客官,进来躲躲!”
黛玉没见过这样的大风,真觉得新奇,好黄啊,风卷着沙子像是怪兽一样,驻足观看:“三郎,你说这是不是有妖精?好大风,虽然没有妖气……”
姚三郎一边吃坚果一边仰头看:“沙尘暴,嗯,说实话喔,妖风都没这么霸气。真想保存下来让那几个妖王瞧瞧,这是天地之威,才不是他们那虚张声势能媲美的。”
黛玉深以为然,仰头看的入神,这真是太美了。
乳黄色的沙尘暴看起来像是云团,宏大而无声的逼近,看起来温柔软糯的像是云朵一样,可是其中蕴含的威力和震慑人心的力量,叫人为止胆颤,为之目眩神迷。
丫鬟们进屋躲着去了,小厮们把马匹牵入矮墙后躲好,自己也钻进屋去。
掌柜的站在门口,再三嚷道:“客官,在不进来俺就关门了!不能在耽搁了!”
黛玉回过神来,往那边看了一眼,心里头一时还决定不好是再欣赏一会还是进去躲躲,一眼就看到不大的小屋里挤满了方才在这儿喝奶茶的人群,所有人都站着,挤得无处下脚。
她轻轻的抖了抖一衣衫上不曾沾上的尘土,高贵冷艳:“不必了,此处景色甚佳。”
屋子里有人嘀咕:“脑壳坏掉撒!”
“真风骚!”
掌柜的一阵无语,还是指着矮墙道:“客官,那地方背风。”然后就把门关上了。
沙尘暴更加逼近,像是文四姐把一个小肉丸子丢进嘴里一样,轻而易举的吞噬了城市的边缘。像是一只巨大的车轮在螳螂身上碾过,散发着凄厉、呼啸的嗡嗡风声,像是无数人在地狱中嘶吼,尖锐的呼啸和低沉的风声、沙子摩擦每一栋房子的声音,清晰入耳。
风还未到,天地之威却已让人无可躲避。
黛玉觉得心头恍若擂鼓,砰砰砰的跳个不停,悄悄往矮墙后瞥了一眼,居然是放骡马的地方,真讨厌。无可躲避,就把真炁布满全身,等风来。
姚三郎在旁边欢快的笑了起来:“啊哈哈哈哈~”
黛玉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姚三郎悄悄勾手,拉着她的袖子,又顺着袖子抓住她的手:“我觉得能和你在一起看沙尘暴,很有意思。”
黛玉脸上微微一红,姚三郎刚欣赏了一眼这如最娇嫩的花蕾般的美色……
两个人就被遮天蔽日的黄沙笼罩住了,看不见对方的脸啦!
真炁交融间,流淌着一种温柔缠绵的默契。
黛玉:“哈哈哈”蜜汁戳中笑点。能感觉到一粒粒沙子打在自己真炁罩上的感觉,大概被干娘磨的菜刀就是这么个感觉。
过了一会,她在满天黄沙中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许许多多的沙子,看的眼睛酸疼,就闭目等着。反正这时候不会被偷袭,姚三郎就在自己手里,也不用盯着。
不光是他们在这里看风沙,远处近处也有人在看他们。
虽然是门窗紧闭,但风从北边吹过来,南边是窗子是可以开的。
好多人挤在窗口,就想看看穿浅色衣服的二骚包会不会被沙尘暴吹成滚地葫芦,虽然隔着大风沙看不见,可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过了不知多久,忽然身上一轻,风消失了。
睁眼一看,一条粉嫩的大舌头舔了一口真炁罩。
黛玉看到血盆大口,尖叫:“啊!妖怪!”
血盆大口往后退了一步,是个黑白相间的食铁兽,四爪着地,脸正好和姚三郎身高齐平,这是低头舔人呢。
姚三郎道:“啊!大师兄!”
黛玉抬头看去,食铁兽上坐着一个健壮的帅气的男子,她俏脸一红:“大师兄。”
蚩休深深吸了一口气,战场的味道啊:“我见你二人今日犯巽卦,还当是和黄风怪打起来了,原来是在这里吹风。”还手拉手,旁边还放着零食,挺有情调啊。
姚三郎得意自满:“嘿嘿嘿~”
黛玉有些害羞,抽出手,柔声问:“大师兄,您一直在关注我们么?”
蚩休翻身下了大熊,笑而不语,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我听说你们俩在凡间改名换姓,出双入对,有好些个传言,不知是怎么回事,是真是假?”
你没猜错,紫述回去把‘木公子和他殷勤美貌的男宠’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
黛玉大惊失色:“凡间的消息能传的那么远?”
蚩休叹了口气:“你忘了,专门有人爱嚼舌头,散布消息。”
姚三郎看她的脸色比红玫瑰还红,解释道:“我们没怎么样,很正常的待在一起,可是凡人大多脏心烂肺,瞧见年轻漂亮又有钱有势的公子身边跟了个小美人,也就是我,就想入非非。换成刘关张哥仨,长得不好看,就没人胡乱猜测。”
蚩休笑了起来:“谁告诉你刘备关羽不好看?英雄自有气概,不像你这样的小孩子,只能看好不好看。”
姚三郎:╭(╯^╰)╮不开心!
黛玉笑了问:“大师兄,我当前遇上一桩难题,,百思不得其解,我想算一卦知道答案,又怕这样作弊就失了在人间历练的意义。我能算么?”
蚩休微微一笑:“黛玉,哈哈哈哈,你可以算,算卦不是神仙手段,凡人也会用。可据我看来,你只是看过《周易》,说不上粗通,更不可能算出什么结果来。”
黛玉萌萌的看着他:“(⊙o⊙)哦!”
蚩休忽然深吸一口气:“那个方向有战场的味道,你不要去。风沙要停了……”
说完之后,骑着自己的大熊猫离开了。
他刚刚消失无踪,风几乎是立刻弱下来,瞬息之间消失了。
风停了,可是沙尘还漂浮在空中,依然是黄黄的世界,就好像洒满了夕阳。
黛玉抖了抖衣裳,白袍上不染纤尘。
姚三郎道:“玄玉,为了衬托你的飘逸出尘,我应该把自己弄脏点。”
黛玉点头笑道:“好啊。”往身上掸点土。
姚三郎扑倒在满地黄沙上,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滚儿,他现在的样子分明是北京著名小吃‘驴打滚’的形象代言,这一身的黄沙,粘的结结实实的。
黛玉讶然:“喂……”
姚三郎往脸上抹了把土:“不要忘了我是你柔弱的小男朋友。”
黛玉道:“姚云旗,你干嘛总装柔弱呢!况且你前儿还用剑杀了几个人,谁信你柔弱?”
姚三郎咳了一声:“我只是比你弱!好妹妹,你不懂,我装的弱弱的,偷袭别人时才好下手。”
黛玉:无法反驳……
风停了,围观群众也跑出来了,本来幸灾乐祸的想去看看那两个嘚瑟的看风少年——我看他们要疯——应该被吹成滚地葫芦了?
结果出来一看,无不惊悚!
白衣公子的白马都吹成黄马了,小公子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干净的像是刚染出来的衣服。
就算在浓密的黄沙中,也能看出来她的衣裳白的发亮,旁边的小弱鸡则是一身黄沙的坐在地上,正要被他扶起来。
若是外地人一定会猜测,是不是小弱鸡把公子护在身后,但当地人知道,这风沙无孔不入。
一霎时,所有躲起来的人都跑出来了。
好几个人无事忙的去白衣公子身边走过,凑近了看看,嚯,真白啊,人也白,衣裳也白。
众人一起认定这人真是内力高强,居然多的没地方放,拿出来扛着风沙让衣服不被弄脏,难道是天山童姥?
好几个人过去搭讪,请他喝酒,有投机眼光的大土豪:“此处的房屋有市无价,依老夫看来,公子今夜尚无宿处,若不嫌弃,请来舍下暂住,待寻到房屋再搬也不迟。”
木公子欣然答应:“叨扰了。”一副温柔的样子,一点都不嫌弃的握着小黄人的手。
正在这时,忽然有一队士兵进城,看起来精疲力尽,好多人身上带伤、沾染着血迹,可疑的是其中有些人不像是江湖中人。
来此处修整,吃饭疗伤,有好事者过去请为首的将领喝酒,询问,方才知晓敌国流寇私自越境,抢掠财物,碰上一群寻宝的江湖人士,两方交手,而他们一路追踪流寇的行踪赶到这里,三方交战,终于把流寇都剿灭了。
黛玉在旁边喝酒,听的心潮澎湃,很想写诗。有些感动,就让侍女去悄悄的买几只羊给他们吃,这些当兵的好像也很穷,只买了一些馕。所有人都很穷,京城里还是骄奢淫逸,唉。
自己回屋去写诗,摊开纸笔只觉得心潮澎湃,可是提起笔来,不知道该写什么。
《九月初三,见许将军战流寇有感》划掉,我没见着战场啊。
姚三郎梳洗打扮之后,出来了。穿道袍穿的厌烦,鹅黄色锦袍,紫金冠,锦囊玉带、宫绦玉佩一样不少的穿戴起来。
黛玉眼前一亮:“这样好看!”你没有多少仙风道骨,尽是纨绔调皮的气质。
随后她情绪有些低落:“三郎哥哥,换了吧,有一群士兵在吃饭”
姚三郎道:“他们抢不了我。”
黛玉微微叹息:“他们保家卫国,历尽艰辛,比我想象中更不易。”
姚三郎了然,这是瞧见凡人生活不易,看见我穿的这么豪富觉得于心不忍。黛玉妹妹好善良,好温柔,好可爱喔~
还没等他说什么,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肉!!”
“羊肉!!!”
“猪头!!”
“给我给我!”
还有一个粗粝暴躁的声音:“都别抢!人人有份!抢什么抢,没见过肉吗!”
姚三郎继续变化发簪和袍子的质地颜色和花纹,试着找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黛玉拈着笔,沉吟良久:“我不善于写边塞诗。”只好写一首怀古诗。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埋骨征夫泪。
过了一会姚三郎打扮好了,灰蓝色的软袍,金簪束发,腰间白玉雕龙的坠子:“行么?”
黛玉微微颔首:“不错。很好看。”
姚三郎看着她有些为难,斟酌着说:“天下大势,就是刀兵之争,打一打就不打了,歇一歇又开始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不要伤心了,古人埋骨,今日奋力拼杀,将来的人履迹前行。
黛玉温柔而悲伤的看着他,良久,叹息道:“我知道,道理都懂,只是……”
姚三郎的语气更加绵软无力:“只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偶然的相遇,偶然的别离,对神仙来说一切凡人都是过眼云烟,只有他们这些长生不老的人才是真的,可是呢,并不是这样。除了我师父他们那一批洪荒时期修炼出来的上仙,后来的成仙的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各自的愚昧的执着,可是他们却能成仙。只是因为机缘两个字,就能长生不老,整日嬉戏游乐。”
他心中的某种情感被激发了:“凡人在他们看来,是朝生暮死,短暂的近乎不真实。似乎凡间的一切都粗鄙可笑,所有的争权夺利都是蚊蚋睫中争小利,蜗牛角上窃虚名。一点气难平。如果一个人只能活三十年,六十年,那么这些年发生的一切就是一切!有很多妖仙以操控人的生死寿禄为乐,那是多么低劣的行为,凡人拼尽一生,付出他们想象不到的努力,只为了活着,而很多人却把这当成一种游戏。”
“我在凡间生活了很久,凡人生活的非常认真,他们真真切切的在活着,努力的活着,而不是像很多养尊处优故步自封的仙人那样,活的像是行尸走肉。我喜欢文四姐,因为她活的非常非常努力,每天拼命的练武,吃饭,睡觉,除了砍人之外只把做饭当成娱乐,她拼命提高自己,非常认真,杀了人之后那份洒脱,又像是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拘束她的灵魂。”
姚三郎抽抽鼻子,有些伤心:“我一直都不懂,凡人怎么能为了活着那么辛苦,那么隐忍。坚守在一个极其困难的地方,不迁移,不放弃,坚持用最艰难的方式活着,一代又一代。他们不自杀,不会放弃自己。”
黛玉看着他,很多事情就连在一起了:“三郎,你是因为对仙界,很多人的行为不满,所以在凡间改头换面,观察别人?”你,,,好有个性喔!好潇洒!
姚三郎红着脸擦擦眼角,垂着头:“挺蠢吧?可我就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努力。”
黛玉看着他,盯着他瞧,瞧得他脸上更红。她忽然笑了起来:“吃饭去,我叫他们烤条羊腿,要的香辣。”
姚三郎心中依然激荡,但同时流口水,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不是为了好吃的才在人间浪荡。”
黛玉:“哈哈,我知道。”
“真不是。”
“我知道,我相信你。”你是个吃货,但不只是个吃货。
整条街上只有一个最好的饭馆,白衣小公子拎着刀,带着他养的小弱鸡进去,侍女已经按着公子的口味叫了菜肴,羊腿正在后院烤着。
胳膊便宜饭馆里的小将军尾随而至:“喂,我听说你送我们的羊?为什么?”
黛玉:嗯?送你羊吃还跟我这么蛮横?
打量这个人,胡子拉碴,脏兮兮的,脸上是血迹,身上有金疮药的味道,风沙尘土满身。
她淡淡道:“有钱,乐意。”
“我听说你武功不错,杀过人么?”
黛玉冷笑一声:“杀过不少。”你说话的态度好讨厌。
小将军自己坐下来,自己拿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到了一碗酒:“我看你这个人还不错,你也是来找宝藏的笨蛋?不应该吧。”
姚三郎从自己的激动和悲伤中清醒过来,警惕的看着对面的小将军,很明显,这个人也有六块腹肌!真讨厌!
黛玉微微挑眉:“哦?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如何。”小将军笑道:“我就想知道答案。”
姚云旗:小子你很有个性啊。
黛玉看这个人虽然态度粗鲁,但并不是很让人反感:“我想来看看,这些人能不能找到宝藏。还有,这个消息是谁说出去的。”
小将军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你真有意思,你姓木?”一边问着,一边伸手比划了一个二。
黛玉毛骨悚然:“你怎么…你这是何意?”
小将军也有点迷惑不解:“姓卓的跟我说见着一个差不多像你这样的人,就这么做,就能吓着你。你怕啥?你在家行二偷偷跑出来的是不?算了不管那么多了,有事儿找我帮忙。”说完之后他站起身就要走。
黛玉叫住他:“且慢,你是谁?”
“文继英。”
“和文将军同姓?”
小将军撇撇嘴:“我爹死气白赖的让我跟他老将军的姓,搞得我也很尴尬啊。问那么多干啥!想杀人就来前线,我请你杀个够,怕就回家去,乱起来谁也顾不上你。”他气冲冲的跑掉了。
黛玉眨眨眼:“这人脾气真大。”他若和我干娘撞在一起,一定会打起来!卓先生认识他,还提前给他写信?
她忽然跳起来追出去:“且慢!”就在路边低声问:“消息是谁放出去的?”
文继英露齿一笑:“你猜。”
黛玉立刻道:“我猜是你!”
文继英脸色变了一变,哈哈哈的尴尬笑:“你这个人真会开玩笑,哈。我没时间跟你多说,走了。别乱说话,让别人听见了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没有宝藏,那是个骗局。”
黛玉愣住了,难道我随口怼他一句,居然猜对了?
将军仓皇离开。
红桃追出来:“公子,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回去吃饭。”木公子回去吃了饭,回屋歇着,第二天,听说了一个消息。
边疆有宝藏这件事,最开始是从丐帮一个三袋弟子口中传出来的,而那个乞丐却消失在沙漠里。
黛玉连着扔了好几个六爻,才垂头丧气的承认,大师兄说得对,我的确不通周易。还是的学习,可是从眼前来看,赶紧调查出结果的可能性比赶紧学会周易然后算出结果,要可靠。
难道说这是丐帮想要一统武林的阴谋?可,可是丐帮一统武林号令天下,能干什么?
或者真是文继英说出去的?可他应该知道这是假的,为什么要说?单纯口不择言?
今儿下楼去,气氛格外凝重,与昨日不同。见到好几个熟人,譬如少林寺的方丈,武当山的老道,某某门派的掌门、身份成迷的老土豪,他们昨天还堂而皇之,今天却有种偷东西遇上本家的尴尬。
而城中却多了很多神秘的黑衣大汉,他们穿着制式相同的衣服,用的武器也有一样的标记,似乎在这里等待主人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小时候在住在西北,春天能看到沙尘暴,我最喜欢站在窗户前头看沙尘暴逼近……感觉这一幕非常浪漫呢。
谢天谢地终于把姚三郎混迹人间的伏笔引出来了!
我放弃写一个宏大的场面了,写不出来,光从黛玉的角度来看事情,故事也讲的很完整。
快猜这是谁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