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都有相中的男子了?”王满秋再笨也不可能忽略小娇那充满邪性的眼神。一联想到,整天把‘夫君’两字挂在嘴上的小娇,就是再怎么自欺欺人也知道,大娇想说什么。
这两丫头不是只有十一、二岁吗?长这么快,可不是我的错。
”大哥,大哥,鹰组的人回来了!”满腮含羞的大娇,像是只家雀,刚才看着王满秋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早就欣喜若狂,却又矜持的躲在了他身后,紧紧从后面抱住了他,未语眼泪先流。
“大娇,大娇,此时不合适吧?”他习惯性的嘻嘻一笑,正想要转过身来给这小妮子一个大大的熊抱,却觉脸上发烫无比,口中不仅语无伦次,就连自己的手也不像先前在江宁那样,一瞬间窘迫不知放那儿好。
这一惊非同小可,“啊……”他手忙脚乱,拼命的挣扎着。
“夫君!”怀中的女子抬起头来,却已化为了青春少女的绝丽的面容。大娇怀里抱着王满秋的后腰,小小前胸轻轻的来回摩擦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辉,温柔笑道:“你看,这是我能够侍寝了,夫君,手累了,以后都有我!”
我去!这些她都懂,下次不能好好玩了。
这还是大娇吗?王满秋欣喜若狂的伸出手去,紧紧拥抱着面前的美人儿。那粉扑扑的小脸红润可爱,眼睛、鼻子、嘴,处处都是小美人的版本。
侍妾,我有侍妾了,他兴奋的低下头,正要去亲大娇的脸颊,忽闻一声凄厉疾喝:“王公子,嘴下留情!”
一只呼啸的羽箭,闪电射向到他的胸膛,瞬间破开他的胃甲,往他心脏而去。
死神已拉住了他的手,眼见着便要携他而去。怀中的大娇忽然睁开眼来,伸出粉嫩的玉手食指轻轻一弹,羽箭在空中就像绽放的花朵,木渣满天飞舞:“夫君,你没事吧?
他身体剧震,像是被电了一般。瞬间木纳自语道:“我没事了,我怎么能有事呢。我不能死的!!”
“夫君,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啊——”他如梦初醒的一声泣血疾呼。手脚疯狂地向虚空中击打着。像是与天搏命,刷的面前空出一遍空地来
多日不见的刘若英出现了!
我跟她有仇吗?才一见面就想致人于死地。夺命箭虽然没有伤到他,但此刻他却浑身冰凉,汗珠如雨。全身上下兴不起一丝地力气,喉咙里干涩地仿佛破裂了。胸口传来地剧痛,几乎切入了骨髓,与死神擦肩而过如此的真实清晰。眼前的刘若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刘家二公子,抬回去后就死了!目前也只有这一个原因,会让刘若英失去理智。
不会是真的吧,这么巧。那货体质也特差了吧,被一群悍妇抡了几棒子难道就轮死了。
王满秋虚弱的喘了口气,与刘若英之间的情意,真的就这么没了吗?恍惚中,忆起了那日黄山脚下的那一战。无尽地杀戮,遍地的鲜红,夺命地羽箭,空气中浸漫着血腥味的小山村。一丝一毫,都浮现在他的眼前。
随着刘若英的头一箭射来。在她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千人队出来。搭箭弯弓,这架式像是要屠城了。
耳边响起幽幽的叹息声,身侧飘过淡淡的芬芳。王满秋夹杂在像遍地黄草般的难民中,如苍海一粟。不远处燃起着一簇鲜艳地篝火,鲜红艳丽,噼里啪啦地火星冒个不停。那些军士排队战燃着手中的羽箭,这阵式像是要用火功呀。
“这谁想出来的馊主意,这是要把我们活活烧死呀!”
王满秋脱下甲胃,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他长长的吁了口气。想要微微活动一下身体。却觉浑身如同断裂般,无一处不痛。除了手指能动弹。连偏一下脖子都是奢望。羽箭虽然没有机会空穿他,却震断他一根胁骨。
这一次,算是彻底的玩完了。他心里想哭,忽然又有些想笑,能在刘若英手中捡回一条性命。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
这丫头是把自己当做杀他兄弟的仇人了,一见面招呼也不打,直接就开杀。要是在平时,这可不是她一惯的作法。
王满秋慢慢地躺下身子。在周边那些衣衫褴褛的难民掩护下,开始悄悄地和向另一边转移,难民们都穿着青一色的补丁加补丁的脏衣服下,王花八门就像在巷子里,大街上铺了厚厚地一层花草,王满秋身上就盖着这种衣裳。他静静的躺在花丛中。满天飞逝的羽箭像雨水一样泼下来,自他身侧流过,耳边传来啪啪轻脆的断裂声,惨叫声音响成一遍。
太阳终于西下,襄阳城的这一隅,已经被火烧了有三个时辰了。城中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救火,其它没有波及到的难民,逃之夭夭,一个不留。
一个身穿精制胡服地女子,髻随意盘起,袖角轻挽,跨下的一匹高头神骏前蹄飞扬,她手里握着一根金色的马鞭轻轻地拍打着,飞溅的火花落在她的衣服上、髻上,伴着凄惨的叫喊声中,白玉般晶莹脸庞更加惨白了。
虽然没有了穿她最喜爱的红衣,王满秋对那丰润窈窕地身影却依然如此的熟悉,甚至更多了一分亲切。她刚清洗过的红衫,此刻落满了尘土,空气中更是弥漫着烧焦了的人肉味道。
王满秋喉咙干涸,费尽所有气力,轻唤出声:“华筝公主……”
嗡嗡的声响轻如蚊,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那红衣的女子,却如被点了穴一般,身形一滞,提着手中的长剑,“啪”的一声飞落到他的身前。她颤捧一颗黑呼咱的脑袋,迎接她的,是小贼星辰般晶晶闪亮的双眼。
鲜红的双唇微微嗫嚅着,她忽然疯一般的抱着这段黑木段一样的人形物体。玉般晶莹的双足,在黑地里踩起哗哗的风声来,像是黑山口的风声,一阵马蹄声,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