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教皇帝开科举(1/1)

嬴泗和蒙恬一脸呆滞,失去了以往的从容不迫。对于二人的反应,沈云十分满意。

丫的,叫你们小视沈大公子。不拿出点干货,还真震不住你们。

器宇不凡又怎样?长相比本公子帅又能怎样?还不是被本公子的见识碾压到哑口无言?

半晌,嬴泗回过神来,折服道:“先生大才,先前是某失礼了!”

“云……”蒙恬乃是嬴泗的左膀右臂,对嬴泗极为了解。见嬴泗对沈云口称‘先生’二字,便知嬴泗已起了爱才之心。

他欲帮嬴泗招揽沈云,却见嬴泗抬手制止。

嬴泗道:“先生真知灼见,字字句句皆振聋发聩。如此大才,难怪有济世胸怀,广传珍曲,造福大秦百姓。某冒昧,不知先生可愿报效朝廷?若先生愿意,某愿向朝廷亲自举荐先生,令先生得到重用,绝不埋没先生的经世治国之才!”

果如蒙恬所想,嬴泗对沈云抛出了橄榄枝。而且,嬴泗十分客气、诚恳,并没有表露身份施压。

若是旁人能得此礼遇,即便不知道二人身份,也一定欣喜到难以自抑,千恩万谢之后回家等候消息。

可沈云不这么想,在他眼里,嬴泗和蒙恬可是地地道道的保皇派!

如今这两个保皇派倒是不像一开始那样劝他“迷途知返”,可现在的结果反而更糟,居然想直接拉他入伙。

做官,讲究的是在其位谋其政!

沈大公子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忖没有那个真才实学,更遑论什么经世治国。这些辩驳之言,都是当年看小说,逛网络、再加上历史书总结来的经验。

结合他的歪辩之才,就算再来一打好事,他都能找出缺点来。可若真让他提建设性的意见,可真是难为他了。

嬴泗口气不小,想必来头也不小。万一真做了大官,回头露馅儿了,根据大秦律,举荐人也是要吃罪的。

沈云不想坑嬴泗,更不想坑自己。

拒绝!必须拒绝掉!

他故作高深道:“多谢公子赏识!不过,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只要心中有大秦,无论在朝在野,都并区别。况且,只有置身市井,才能知道百姓所需所想。倘若高居庙堂,迟早耳目闭塞,到时又如何造福于民。公子若真有心,便将机会留给更合适的人吧。”

他一脸肃然,一派高人隐士、淡薄名利的模样。

蒙恬见他拒绝,忙劝道:“云先生,你既有经世才华,又何苦埋没于尘世?报效朝廷,不仅名利双收,惠泽子孙。造福百姓后,将来万古流芳,岂不是一段佳话?”

蒙恬久历官场,可比嬴泗能说会道多了。这番言语,连沈云都有点动心。

沈云并不在乎什么流芳万古,只要生前能名利双收,他才不管死后会在何处埋骨。只是,他一心修炼,的确无心官|场。

如今,他将珍曲传播出去,无论是豪门世家还是寒门百姓,只要想继续得到珍曲,就会自觉成为他的保护伞。而他又以高山流水为根据地,可以光明正大地买卖各种修炼所需物品。

成为强者指日可待,又何必陷入官|场分心?

沈云轻摇折扇,强压下心中的蠢蠢欲动。转身迈了几步,避开了两人的视线。

他违心地故作潇洒:“金钱于我如粪土,美名于我如浮云。万古流芳,亦是镜花水月而已。相比富贵荣华,云某更爱这万丈红尘。”

嬴泗闻言,不禁肃然起敬。

什么叫名士风范?什么是隐士高人?

这就是了!

不仅有‘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情怀,更有视金钱如粪土,待名利如浮云的超然。

难怪能不图回报地将珍曲示众,试问有此气度和胸怀的人,又岂会像俗人那般功利?

今日微服出宫,能发现这样的奇人,当真是大秦之福,百姓之福。即便他拒绝了招揽,可这并不会就此掐灭朝廷招揽的决心和诚意。

今天“云先生”不愿意,但只要大秦不放弃,锲而不舍。终有一天,他会被朝廷的诚意所打动。

蒙恬也同样被沈云深深折服,暗叹:不想世上还有如此出尘的翩翩少年郎!

一位少年雄主,一位镇国大将,不知不觉间,就这样被沈大公子给忽悠瘸了。

对于沈云是否故作姿态引起两人的注意,这样的念头,仅仅在两人的脑海里一瞬而过,很快就被掐灭掉。

从头到尾,他们都未曾表露过身份来历,沈云并不知道面前的乃是当今天子和当朝大将。这种情况下,故意推诿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嬴泗道:“云先生,今日我二人有幸得闻高论,对先生之才佩服之至。不知云先生可否赏脸,与我二人小酌一杯?”

“固所愿也,不敢辞耳!”沈云欣然答应道。

喝酒,他本是拒绝的。可看嬴泗那张殷切的脸,心想左右无事,应付一下也没什么。而且从嬴泗和蒙恬刚才的表现来看,必定是权贵之流,交好他们,兴许以后能用得上这层关系。

留仙楼!

沈云接受嬴泗的邀请,席间,双方互通名姓,只不过都很有默契地报了假名字。

嬴泗热情无比,不时与沈云举杯对酌,谈天说地。很快,二人便开始称兄道弟起来。而蒙恬亦落座陪侍,讲诉一些奇异见闻暖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嬴泗突然道:“云兄,方才听你对陛下推广武道之举针砭时弊。既然你已看得这般透彻,想必心中也有解决之道。不知云兄可愿让我等聆听教诲,以开茅塞?”

沈云:“……”

古语教诲‘宴无好宴’,自己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眼前之人可是保皇二人组,一心为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操心,恨不能为其分忧的模样。这请喝酒肯定是没安好心的,可怜自己还是太年轻,没有早点识破他们的套路。

早知如此,就不说那些话吓唬他们了。

沈云无奈,可也没有多想。嬴泗所问,前世的历史书上早就给出了标准答案。既然这保皇二人组想知道,便索性送他们一个人情。往后自己若遇上困难,也好对他们开口。

“鸡胸既然想听,那云某就献丑了。”

沈云恶趣味地称呼道。

这可不能怨他,他也没想到,方才双方互通姓名,嬴泗居然叫‘姬四’这个名。以致于沈大公子叫‘姬兄’的时候,都情不自禁地往‘鸡|胸’上联想。

嬴泗对沈云的恶趣味一无所知,听他答应了请求,立即喜道:“云兄谦虚了,金玉良言,我二人自当洗耳恭听!”

这位皇帝,此时完全一副请教的姿态。

沈云饮了一杯酒,略一沉吟,道:“武道推广之患,要解决其实也简单。我有三策,可逐一破此尴尬之境。”

“还望云兄不吝明示!”嬴泗诚心道。

沈云道:“这第一策,说易实难。外患则需外援。这天下之大,把持世俗的门派毕竟只是一部分。大秦只需找一个强大的盟友或者靠山,借势震慑住把持世俗的方外门派,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不可能!方外门派掌握的力量和世俗天差地别。我们能力有限,无法四处涉险搜寻奇珍,所以拿不出足够令他们心动的东西。即便找到这样的势力,还是得不到支持的。”

蒙恬否定道。

他对沈云的“高论”有些失望,如果可以成功,秦国早就那样做了。

沈云也不恼蒙恬打断,笑道:“你说的很对,大秦的确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打动那些大派。不过,我却不这样想。这世间的交易筹码未必需要实物。有时投其所好,也一样能奏效。”

闻言,蒙恬眉头一展,这的确是个新奇的切入点。

他恭敬道:“还请先生赐教!”

然而,蒙恬失望了。

只见沈云摇头叹道:“蒙大叔,这个我却是一无所知了。我出身荒野,对方外门派一概不知,所以没办法对症下药。”

这却是实话,自接触武道后,沈云的消息渠道一直十分有限。除了对世俗势力知道个大概,方外门派他全无所闻。

嬴泗闻言张了张口,想告之一二。可见蒙恬不动声色地轻轻摇头,便又将话收了回去。

他接过话头,转而问道:“云兄,那不知这内忧又该如何应对?”

国|家昌盛,必有人才涌现。时日一长,确有安顿之患。若处理不好,难免会有出走的情况发生。

继位之后,嬴泗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时至今日,依旧苦无进展。

沈云道:“这第二个问题,其实最好解决。朝廷只需兴百业,开科举。物尽其用,人尽其能。既能使秦国更加富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大量人才走失。试想,若秦国乃天下最强最富裕的地方,人人都以获得朝廷认可为荣,谁还愿意去穷苦之地去打拼?”

他娓娓而谈,直接把前世的那一套搬了过来。当今之世,虽然文武乐三道备受推崇,可尚未有一套系|统的选拔方式。人才传输,只有简单地依靠地方推举。

所以也不用沈云如何去想,科举制|度直接送给嬴泗。

但嬴泗听后却彻底懵圈了,兴百业他能理解,这科举又是什么东东?

“云先生”太过学究天人,说的每一句话都高深莫测。不过,虽然很难以理解,可听上去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云兄,不知这科举乃是何物?”

嬴泗虚心求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