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威胁(1/1)

禅院!

“你怎么来了?”

霍连诀望着蓬头散发的花怜月,奇怪的问道。

“来瞧瞧他们醒了没有。”花怜月伸长了脖子,望着并排躺在榻上的三人,小声问道:“明智大师怎么说?为何他们还没有醒?”

霍连诀揉了揉额角,疲惫的道:“明智大师说他们是中了毒,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但暂时也没有性命之忧。只需连续服用几天解毒药,三五天后也就醒了。”

“什么毒这么麻烦,还需三五天后才能救醒。”花怜月吐吐舌尖,道:“该不是明智大师医术不行,在胡乱用药吧?

“咳,咳,咳!”霍连诀尴尬的轻咳数声,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一旁飘去。

花怜月又含着笑,提高了嗓门道:“不过,他们昏迷了这么久,明智大师只靠诊脉就能判断出他们是身中奇毒,还能对症下药。这医术鬼神莫测,只怕在整个梅林县都能称得上是杏林翘楚。”

“咳,咳,咳!”霍连诀再次被口水呛到,大声咳嗽起来。

花怜月忙为他抚胸拍背,还不忘提起嗓门说道:“大人可是感染了风寒,才会如此咳嗽不止?不如也请明智大师诊诊脉,给熬服好药压压。”

霍连诀一边装模作样的咳嗽,一边压低的嗓子道:“行了,行了,戏做多了就会显得假。”

花怜月一边大力拍着他的背脊,一边从牙缝中溢出两个字:“闭嘴。”她又装作不经意的回头望了一眼,而后拍着胸口道:“吓我一跳,还以为大师休息去了,您爬那么高是做什么?”

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一个房间,类似于书房。门口还垂着半卷的竹帘。屋子里除了书桌,椅子,几口叠加的大木箱外,靠墙壁处还有一个巨大的柜子,柜顶几乎紧贴着屋顶的房梁。

柜子上十分杂乱,有好些抄录的经书,也有一些二胡,竹笛,缶、筑、排箫等乐器。

柜子前还架着一个长长的楼梯,明智大师颤颤巍巍的站在楼梯上,正抽开柜顶最上方的抽屉,翻找着什么。

那半垂的竹帘刚好遮住了他苍老的身影,花怜月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

“阿弥陀佛。”明智大师铮亮的光头上,还挂着几根杂乱的蜘丝,就听他迷茫的道:“贫僧记得还收着一根百年老参,想寻出来,熬一味独参汤,给三位施主补补元气。怎么找不着了?”

“不着急,不着急。”花怜月笑眯眯的安慰道:“百年老参而已,又不是人参娃娃,跑不了的。一定是大师您记错了地方。好好找,一定能把它找出来。”

“不错!”明智大师忽然一拍大腿,两道长长的花白眉毛几乎飞了起来:“记得夏日里,为防虫蛀,老僧特意将那人参放在太阳下晒了数日,后来收到了樟木箱子里。老僧再去找找......”

明智大师颤颤巍巍的从楼梯上爬下来,又打开柜子旁的樟木箱子,埋头乱翻起来。

花怜月回过头,悄悄对着霍连诀吐了吐舌尖。霍连诀失笑,摸小狗般摸摸她蓬乱的头发,柔声道:“好了,咱们在这也使不上力,还是回房去休息吧!”

花怜月嘴角微扬,眸光盈润,妩媚天成,脆生生的道:“好呀!”

夜色浓稠依然如化不开的墨汁,眼前的一切朦朦胧胧,偶有落雪瑟瑟,断枝乍响,寒鸦孤啼。花怜月步伐轻盈的走在他的后面。他走得不急不缓,每一步都是沉稳有力。她默默的看着眼前雪地里清晰蜿蜒的一串脚印,心中却像被什么东西装的满满的。

一步一步踩着他的脚印,花怜月走得四平八稳。在雪地里走得久了,她的小手被冻得通红,双颊也红扑扑的。可她一双水雾盈盈的眸子却像沾了浆糊般黏在他的背后。

久久不见他回头,她眼睛一转,搓着手指,软软的轻呼道:“好冷!”

他脚下立即一顿,她偷偷窃笑,一双眸子里暖意十足。

霍连诀似听到了她的轻笑,耳根顿时一热,又提起脚大步往前走去,只是步伐明显没有先前那么沉稳。

花怜月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的笑声轻灵悦耳,如同雪间的精灵,一点一点地敲击在他的心上,也让他暗暗羞恼不已。

也许是老天见不得老实人受欺负,就在花怜月得意洋洋的时候,一大蓬雪绒从屋檐上落了下来,恰好钻进了她的脖领子里。“啊!”她被冻得一个激灵,发出小声惊呼。

霍连诀在她的惊呼声中急急转身,她带着半身风雪直接扑进他的怀中。“好冷!”她的声音不可抑止的轻颤着,带着娇憨,带着羞怯。

霍连诀一怔,他忽然微微弯了弯唇角,渐渐收紧了双臂。

“砰!”沉闷的响声,惊得花怜月一把推开他,独自跳出了老远。

霍连诀正沉浸在温香软玉中,猝不及防之下,脚下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

“谁?谁躲在那里?”花怜月警惕的喝问。

“阿弥陀佛。”圆聪一脸惊恐,双手合十,期期艾艾的从一棵大树后面绕了出来“女施主,小僧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花怜月面上一僵,忽然有种想要抱块石头杀人灭口的冲动。

花怜月走过去,大喇喇的勾住圆聪的脖子,道:“圆聪小师傅,你喜欢鹦哥吗?”

圆聪不知她是何意,只得僵硬的点点头,道:“喜......喜欢!“

“告诉你,姐姐家里养了一只很漂亮的小葵花凤头鹦哥。”花怜月一脸阴森的道:”可是有一天,我却把它的舌头给剪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她伸出两根玉葱般的手指,比作剪刀状,在圆聪的唇边装腔作势的剪了两下。

圆聪吓得一缩脖子,怯怯的小声道:“为什么?”

“因为它嘴多。”花怜月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它到处对人说,我一顿吃了两大碗红烧肉。我一气之下,就把它的舌头给剪了。”

圆聪在她恶狠狠的威胁下,简直要哭了。人家还是未成年的青涩少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对,是什么都没看见嘛!至于这么吓唬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