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唠叨(1/1)

正在循循劝导的花怜月好险没被噎死,她黑亮的眼眸懊恼的瞪着他,没好气的道:“算我多管闲事。”

萧凤楠见她绷紧了脸,似乎十分生气的模样。他干裂的嘴角不由扬了扬,轻声道:“多谢你的多管闲事。”

花怜月终于绷不住,笑出声来,嗔道:“这还差不多,算你有点良心。”

大概是生病中的人特别脆弱,花怜月干净温暖的笑容,在他的眼中就像是春日绽开在枝头的迎春花,触不及防的撞击在他的胸膛。目眩神迷中,萧凤楠感觉心中那层厚厚的坚冰,似乎正在慢慢消融。

“月丫头,走了!”不远处传来殷澈的呼唤。

“来了,来了!”花怜月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匆忙间她还不忘对萧凤楠安抚道:“我要走了,你放心,我已经给了银子,让他们去帮你请大夫了。”萧凤楠紧了紧被角,没有出声。

出了牢舍,花怜月想了想对回头他挥了挥手,笑道:“出去后可要少喝一些,别再醉倒了。”

她可真是唠叨,就像是爱操心的小媳妇!

萧凤楠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直到她跟着殷澈一起走出了监牢,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他举起紧握在手心里的荷包仔细瞧了瞧,上面绣着热闹的喜鹊登梅,还带着她的体温与幽香。

这只荷包是她在喂他喝水时无意中掉落的,不过......萧凤楠干裂的嘴角扯了扯,现在可是归他所有,他艰难的将荷包收进最靠近胸口的位置。

......

出了监牢,花怜月好奇的问道:“怎么样?可问出了雁荡的栖身之所?”

殷澈顺手捏了捏她嫩嫩的小脸,没好气的道:“查案的时候你不见踪影,这会子又来打探消息,有你这么做捕快的吗?”

“哎呦,哎呦!”花怜月忙扯下她的手,一张俏脸皱成了包子状,可怜兮兮的道:“不知道自己手重吗,脸皮都给你撅破了。”

“我瞧瞧!”殷澈扳过她的小脸,仔细瞅了瞅。就见花怜月白玉般的脸颊上果然出现了两个明显的手指印,她不由笑道:“还真是红了,你这脸皮也太嫩了。”

“殷姐姐,你就告诉我嘛!”花怜月趁机抱着她的手臂撒娇。

原本默默跟在她们身后的谢远达忙道:“查出来了,据说雁荡这几个月一直租住在城中一户小院里。”

殷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先前怎么不见你话这么多?”谢远达讪讪的闭了嘴,默默退后一步。

殷澈这才对花怜月道:“查是查出来了,不过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还会留下什么线索。不管怎样,咱们都要去看看。”

花怜月“哦”了一声,神色一下子就舒展开了。

这就是雁荡租住的地方!

三个很快站在了一户小小的院子门口,花怜月环视了四周一圈,发现这所院落十分陈旧,应该有些年头了。黄土垒砌的院墙斑驳不堪,屋檐上的油漆已经剥落的差不多了,就连大门都裂开了无数道缝隙。唯一值得称赞的,是从院墙里探出头的一簇浓翠的罗汉松。

花怜月忽然竖起中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她指了指那扇破败的大门。大门是虚掩着,锁头斜斜的挂在上面,这意味着此时院里有人。

殷澈忽然后悔为何要莽莽撞撞的带着花怜月一起前来,她顺手推了谢远达一把,小声道;“你先进去一探究竟。”

谢远达倒是没有推脱,他肃穆的点点头,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一道雪亮的寒光划过花怜月的眼眸,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殷澈一愣,剑眉立刻拧成了一团。她屈指在谢远达的头上敲了一个暴栗,没好气的道:“你想做什么?”

谢远达也愣住了,他捂着脑袋傻傻的道:“不是你让我去一探究竟的吗?”

殷澈咬牙道:“我让你一探究竟,不是让你去打草惊蛇。你把刀拿出来是想去吓唬谁?”谢远达一脸茫然的望着她,不知该怎么办了。

花怜月倒是立刻猜到了殷澈的意思,她忙站在两人中间,道:“算了,你们两个身上公门人的标志太过明显,还是我先进去瞧瞧吧!”

“不行!”这回殷澈与谢远达倒是异口同声的将她驳了回去。

“......”

“有人在家吗?”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还是花怜月独自一人,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虚掩的大门。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院子里枯草满地落叶成堆,砌着东西两所厢房。不管是院子还是厢房,皆是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有人在家吗?若是没人答应,我可就进来了。”她再次提高了嗓门吆喝道。话虽这么说,她此刻已经走到了院中央。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连个回声都没有。

花怜月点漆般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来转去,她看见殷澈已经如巨大的灵猫般,悄无声息的隐身在东厢房的屋顶上。而大开的院门口,可以隐约瞧见谢远达的衣诀一闪而过。

花怜月慢慢走到东厢房的门口,定了定神,她伸手去推开那扇布满尘埃的房门,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啊!”

才一眨眼的功夫,屋子里就传出花怜月的惊叫。躲在院门口的谢远达,已经不管不顾的举起佩刀冲了过去。他“砰”的一声撞开了房门,然后急刹住脚步......

就见花怜月独自站在屋子里,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满脸惊惧的道:“好大一只黑皮老鼠,突然就这么窜出来,可吓死我了。”

谢远达哑了半响,讪讪的道:“把我也吓了一跳。”

他将手中的佩刀收回鞘中,而后环视了屋子一圈,道:“这屋子是空的?”

“这屋子的确是空置的,已经有些日子没人住了。”花怜月用手指轻轻拂过面前的旧木箱,上面已经落了一层薄灰,薄灰上还清晰的印着杂乱的老鼠爪印。

“咱们找找看,雁荡还有没有留下旁的东西。”花怜月的提议立刻得到了谢远达的响应,俩人开始在这不大的厢房里四下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