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在牡丹花会上出尽了风头,先是以诗词帮清荷姑娘夺魁,接着又以牡丹入药治了冯卫的病。

就这等才情和医术,谁人不欣羡?

陈景在洛阳城扬名了,再次火了起来,火了的陈景几乎每天上街都会被人给围住。

这种感觉当然很好,就连陈冰和项虎两人都觉得跟着陈景有面子了不少,每天走在街上能把头抬多高就抬多高。

可陈景却是很苦恼,被人这么捧着也没什么不好,可他真不想跟那些人去切磋诗词啊,他发现所有拦住自己的人都在说诗词,而没有人跟他说我们切磋一下医术吧。

很奇怪,自己擅长的别人不问,自己偷的抄的,他们却趋之若鹜。

陈景觉得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所有明天他决定离开洛阳城。

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他也该会卧龙县了,不知道妙手堂的生意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自家娘子研究没研究出来灌汤包。

前世的时候,他所在的医院外面就有卖灌汤包的,每天路过的时候他都会买两个尝尝,可来到这里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灌汤包了,如果能够再次品尝到灌汤包,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件很不错的享受。

回家,明天就回家。

陈景把这个情况跟陈冰和项虎说了一下,项虎听完倒是没有任何意见,从陈景的嘴里,他也听说自家的少爷夫人是个很厉害的厨娘,对于所谓的酥饼,他早已仰慕,早就想回去尝尝,如今要回卧龙县,也还不错。

可陈冰却犹豫了一下。

跟着陈景的确挺不错的,他医术高明,才情惊人,而且为人还有趣,跟着他可比自己以前混迹赌场有意思多了,可是她一个女子就这么跟着陈景回卧龙县算怎么回事?

“你要回去就回去,我反正是不去。”

陈冰望着陈景说了这么一句话,陈景一愣,道:“你不是说非得跟着我的吗?”

“我现在不想跟了,不行吗?”

陈景耸耸肩:“不跟着也好,不过我可告诉你,赌博的事情不要再做了,你的那些钱完全可以在洛阳城做点其他营生的。”

陈冰撇撇嘴:“要你管?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陈景无语,索性也就不说了,让项虎收拾东西,明天就走。

而就在项虎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清荷姑娘的丫鬟突然急匆匆跑了过来:“陈公子……陈公子……”

清荷姑娘的丫鬟叫小莲,她跑来之后,脸色红彤彤的,显然跑的很急。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也知道我要走了,要给我送行啊?”

小莲一愣,道:“陈公子要走了?”

“是啊,我的家在卧龙县嘛,你不是也在卧龙县吗?”

小莲哦了一声,接着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被陈公子这么一说,我把正事都给忘了,我家姑娘离不开百花楼了……”

听到这话,陈景一惊,道:“清荷姑娘怎会离不开百花楼?不是说她能为百花楼赚一万贯就让她离开的吗?”

“是啊,可是二娘她反悔了……”

陈景眉头微凝,心中暗骂,好一个无情的武二娘啊,他觉得自己真笨,那武二娘是个生意人,她怎么可能让清荷姑娘就这么厉害?

现在清荷姑娘可是他们百花楼的头牌,也是洛阳城的花魁,以后谁想见他一面,没有个几十贯钱是不可能的,放着这么一棵摇钱树,他能让摇钱树给跑了?

天真,真是太天真了,他觉得自己和清荷姑娘都太天真了,当初应该立下字据什么的。

沉思片刻,陈景一挥手,道:“走,领我去看看。”

百花楼的生意很好,特别是清荷姑娘当了花魁之后,这里的生意就更好了。

陈景跟着小莲来到清荷姑娘门外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哭泣之声,以及武二娘的劝慰声。

“清荷啊,你就留在我这百花楼吧,你说说你一个风尘女子,离开了我这里你还能去哪?到最后说不定还是要流落风尘,那时你能不能有如今荣耀可就不好说了,你在我这里呆着,再攒些钱,那时我再放你离开,岂不是更好?”

“呜呜……”

“清荷啊,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儿可告诉你了,你生是我百花楼的人,死是我百花楼的鬼,你就是自杀,我今天也断不会放你走。”

开玩笑,武二娘一个生意人,白白放走这么一个摇钱树,她怎么愿意?在她看来,如果留不住,就硬留下他,就是死,也不能便宜了其他人。

这就好像你有一个很贵重很喜欢的东西,这个东西你有两个选择,要么送人便宜了他人,要么就是毁了,人心自私,只怕很多人都会选择宁愿毁了也不便宜他人吧?

武二娘的声音在里面响起,清荷姑娘哭的更厉害了,死去活来的,陈景在门外终于听不下去了,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二娘,你这就不对了不是?做生意应该讲究诚信,你说要放清荷姑娘走的,就放他走嘛。”陈景那一脚踢的很有气势,把屋内的武二娘给吓了一跳,可他进去之后说的话,却分明是很软的。

武二娘看了一眼陈景,哼了一声,道:“陈公子,我教导清荷多年,如今一万贯就把我给打发了,我太亏啊,让她在我这百花楼再待几年,几年后我肯定放她走不是?”

这武二娘在陈景面前,也不太敢耍横了,陈景早已经不是之前的陈景了,如今的陈景名气正盛,而且又是知府大人冯卫欣赏的人,得罪了他很有可能就得罪了冯卫。

见武二娘也不敢来硬的,陈景心中多少放下心,道:“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应该讲诚信……”

陈景正说着,武二娘却是突然露出尴尬神色,急着一只手下意识的在自己的腰下面挠了一下,这挠了一下后不解痒,就又狠狠的挠了一下,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却是越挠越痒,痒的让人有点受不了,最后竟然有点不顾形象的当着陈景的面抬起腿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