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这时插进话来说:“你俩别傻逼了,也不想想,我们想找个大师都找不到,随随便便就让她家找出一个来?”
这么说也对,谁知道他们请的哪门子大师,也许就是个骗钱的江湖骗子呢。
邵云繁也没再多说什么,要用的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胖爷爷本是跟着我们来的,只不过他没下车,一直在后座上睡觉,我叫他都叫不醒,只好作罢了,就我们三步行到鬼屋所在地。
天色早已暗下来,小区里多了不少居民出来遛弯乘凉,大多数都是大爷大妈,穿着背心裤衩,拿一把圆扇坐在树下的长椅上。
院子的花园小亭里,一男人搬了两台大音响放在那,自己拿了麦克风在那唱《精忠报国》,那歌声简直迷之醉人。
我们要去的鬼屋在最后面一栋,一到楼下就发现这里冷清了不少,都没见着几个人,我都怀疑这前后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到底是不是一个小区了!
“哥,你护身符都戴在身上吧?”
“差点就镶身上了我!”堂哥不以为意的回答,对于我们要去鬼屋的事,看起来并不害怕。
我又看向邵云繁,他知道我要问什么,就从脖子上拉出一块玉饰,似乎是头老虎,告诉我说:“这是我师父送我的,从小就戴着,辟邪效果奇好!”
他以前,应该去了不少地方,走过不少夜路,能这样评价那玉饰,必然效果是真好,我也就不担心了,“那上去吧!”
堂哥走最前面我走中间,邵云繁自觉殿后了,我心情犹如所有刚出社会,第一次参加工作的小青年,十分紧张,生怕出了意外,自己又捅什么娄子。
邵云繁跟知道我想啥似的,他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说:“秋小妹,别紧张,这里也没出过人命,何况这东西不厉害,我也懂点这些知识,到时候都不一定要你出手,我一个人就帮你搞定了!”
我点点头,心想邵云繁的师父也是个高人,教给他的,必然不只有飞燕功,心里安稳多了!
四楼很快到了,邵云繁站在门外,先礼节性地敲了敲门,里面自然是没人回应我们,他便对着门说:“好,我们进来了!”
然后他才摸出钥匙来,自己把门打开。里面许久没人来过了,我怀疑房东自己都不来,那灰尘集了厚厚一层。
堂哥打开门边的灯开关,客厅头顶那个灯没亮,他又反复暗了几次,还是没亮。
“灯坏了?电路老化?”邵云繁问出各种可能,手里的电筒不停的照着头顶天花板。
堂哥啥也没说,转身出去,站在走廊里头,打开房子的供电开关,接着就传来他生气的一声:“那房东婆娘就没交电费,这屋子早断电不知几年了!”
我用力敲了敲脑袋,“哎哟,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刚才以为把房子钥匙拿到就好了,都忘了问这里水电可还通着,果然缺少生活阅历啊,虽不打算真这住,但电力可是一套房子的基础设施啊。
这多年无人住,那房东估计也没想过,这房子还能租出去,不然也不可能连合同都不给我们签,还不是嫌这麻烦,今天给她一千块钱,她当天上掉下来的似的。
“点蜡烛吧!”邵云繁说着,将自己身上背的双肩包取下来,从里面摸出一把蜡烛,点了三根,找了屋子三个地方放好。
我把手电关了,蜡烛光又不太亮,感觉周围太暗,阴森森的。
“几点了?”邵云繁问。
“八点四十。”我回答他。
“酉时……差不多,白昼交替的时间,阳气在削弱,阴气正逐步增长,望秋!”
“啊?”我看过去,邵云繁倒是挺沉稳的样子,比我有经验多了!
“你能不能看到这屋子里的她?”
我摇头,就这么一个客厅,什么东西都没有呀!
“去找找!”他指挥道。
我面上相安无事,心头却在打鼓,听说那女人是自己割腕死的,脸没受伤,应该她的鬼样子不难看。
这房子是两室一厅一卫一厨,没有阳台,我先看了厨房,里面还摆着锅和碗,但上面的灰尘都变成保护膜了,恐怕这样保持了几年没人动,连只老鼠和蟑螂都没有,更别提鬼了!
我便退出来,往旁边的厕所去,门原本是关着的,我伸手去转门把,门开了,里面传来一股带着历史感的酸臭味儿,绿色的瓷砖、白色洗手台、马桶、浴缸,呃……我走到浴缸边上往里一看,胃酸已在胃里翻滚,这浴缸里面不知是哪年集的水,现在那水都黑了,这里面那股臭味就是从这里面散出来的,除了这个,也没发现其他什么,我便从厕所里退出来。
去了主卧室,当年的那位自杀姐,应该就是住这间房,所以我打着电筒进去的时候,我也试着敲了敲门,才开门进去。
这房间里有空床床垫、梳妆台和一套老实的白漆衣柜,我把衣柜门都打开检查了,依旧没发现什么异常。
次卧里和主卧的情况差不多,一张一米五的床,书桌以及衣柜。
我对外面的邵云繁说:“我看不到她。”
“不应该呀!”他也不知道原因,推测道:“你眼睛可以看到是绝对的,没看见她,有可能是你们磁场不合适?这样吧,我们直接招她出来,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他从堂哥背的包里拿出一盘水果一叠肌肉,在餐桌上摆好,然后将自杀女的名字,生辰八字以及死亡日期全都写在一块木牌上。
接着他又点了三根灰香,插在一个苹果上,然后喊着自杀女‘董如’的名字,让她出来相见。
不过他喊了半天,房子里也安静得很。
堂哥蹲在一旁的破皮沙发上,两只眼睛瞅着我们,有点不耐烦起来,问道:“邵云繁,你会不会招啊?你要是不会招,这喊一晚上都不出来,我们两就都陪你在这瞎等啊?”
“哥,要不你来?”我就看不惯他这样,自己又不做,还老嫌弃别人效率低。
他将脸撇到一边,回答:“得,你们继续!”
邵云繁又继续喊:“董茹董茹董茹,阳有机,阴有缘,今日请你束来见一面……”
这样过了又大概二十分钟,我也有点焦躁了,咱们的蜡烛都快燃一半了!
“哎,我说。”堂哥又说话了,“这房间就这么大,就算这有只女鬼,你们身上都戴着那些避鬼的东西,那鬼敢出来见你们吗?”
我觉得这有道理,那鬼应该不怎么厉害,稍微不错的辟邪物件都可能吓到她,何况我们这里,一下子就三个,这房子里有鬼,估计都要没了!
邵云繁就商量的问:“那我们把身上的东西都取给望夏,让他带出去,他就站在门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喊一声,他立刻冲进来?”
“可以!”反正我此刻,就很想见到那女鬼,就把护身符取下来给了堂哥,他接过去的时候指了指我的脖子,那里有我玉观音。
“你可仔细着点儿,那东西招阴!”
“嗯呢,放心吧,我现在身上也有点灵气的!”我拍拍胸口,回去继续招董茹的魂,这次我打算亲自来。
毕竟我身上有阴玉,这女鬼要是识点货色,就应该主动上来,求我帮她了心愿。
我重新点了三根香,对着那木牌喊道:“董茹!董茹!董茹!今日请你出来见一面啊!”
半个小时后,我的腿都站麻了,嗓子也喊哑了,我也开始怀疑邵云繁现学的这招魂大法太简陋,根本没用。
邵云繁却说:“方法肯定没错的,我以前跟着师傅招过两次!”
“那这是个什么情况?”眼前的情况,不是很说明问题吗?
他就不确定的问:“你说会不会是董茹的父母真的找了个大师,把她送去阴府了?”
如果招魂的方法没错,我在这里也没看见董茹的阴魂,那就很有这个可能了!
“可是董茹的父母是在她死后就立马请了人来超度她,可是闹鬼事件,是在那之后发生的呀?”今天我已经仔细看过关于这房子的闹鬼始末了,我十分肯定这个时间线。
“那会不会是后来住在这的那家人,疑神疑鬼啊?”
也有这个可能,人嘛,心理因素十分重要,要是知道这里以前死过人,肯定会十分害怕的,一害怕,就容易混乱,一混乱没准儿就产幻了!
“那也没对啊,他们全家都一起产幻了吗?”我看向邵云繁,他眉头也紧皱着,应该还在思考自己的招魂办法是不是哪里没做对。
我问:“会不会是我们摆这个招魂的台子位置不对啊?”
我记得以前爷爷说过摆类似的阵,都会等最合适的时辰,还会拿着罗盘计算方位,与之相比,我们这招魂台子,实在简陋。
邵云繁回答:“她就这死的,还选什么方位啊!”
“那她在这套房子里,哪间房间自杀的?”虽然房子就这么大,但很可能她就喜欢在她死的那屋子里转悠呢,甚至她有可能就只能在她死的屋子转悠,所以我欲把招魂的这台子,移过去。
邵云繁想了想,“她是割腕自杀的……对,她是躺在卫生间的浴缸里,割腕自杀的!”
听到这一句,我立刻想到刚才我看到那浴缸里黑黢黢发臭的水,好不容易止住恶心,我说:“那把台子移那边去试试。”
说完,我就去开卫生间的门,手再次去转动那生锈的门把时,却转不动了!
邵云繁在后面捧着水果和肉,问我:“怎么了?”
“门从里面锁上了!”
“锁上了?你刚才锁的吗?”
我沉着一张脸,“我怎么锁啊,那房东就只给了我们一把大门钥匙!”
要在外面锁门,至少得有把钥匙吧!
邵就提醒我说:“你哥在外面的走廊里!”
我知道望夏在外面走廊,所以,那特么在卫生间里面把门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