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青月守在院子门口等消息,来来回回又走了好几次时,等得心焦不已的青月终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走来,青月也松了口气,终于迎来了要等之人。
来人在她身边低语了几句,青月皱着眉头脸色难看至极,良久像是无法似的点点头,目送来人像来时一样匆匆忙忙的渐行渐远。
青月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公主果真还是派人将太子找了回来,她一直侍候着公主,公主却没有找她做这件事,难道公主连她也信不过吗?
青月的脸上有丝不忍,为太子,也为屋子里的公主。
叹着气,青月收敛了表情,走向等着消息的公主,不客她有多不乐意,公主已经让太子回来了,她再心疼太子,也只能在心中想想。
青月望着听到太子已经快要入城,一脸坦然的公主,公主就不会觉得愧疚吗?
许是察觉到青月的神色不对,姬莴扶了扶自己的云袖,清淡的看着出神的青月,幽幽的叹着气问:
“青月,你觉得我自私吧,我一次次的让自己的孩子去为我完成不愿意做的事情。”
青月听到主子又将话引太子的身上,这个问题说来说去,最后的结果并没有改变,有必要重复!
青月心中不乐意,面上却不显,微微一笑,摇着头千言万语化成一句:
“公主,太子是个优秀的孩子。”
姬莴有点意味深长的看着青月,似很满意青月这句话,站起来看着房间里的一幅画点点头,笑的不能自己。
青月已经很久不曾看见主子笑过,而主子现在笑,明显的带着别的意味,说是笑,不如说是不甘心,又很痛恨谁似的。
青月心里担忧,扶住笑的身子打颤的主子,着急的问道:
“公主,你怎么了?”
比起这种空洞的笑,青月恋可主子像往常一般宁静的过。
姬莴冷冷一笑,推开扶着她的青月,冷然道:
“本宫只是高兴,高兴有人得了报应。”
青月见主子的眼角泛着泪花,像放下了什么,又难过什么,以为主子是担心这次的招驸马的事。
走过去轻声的安慰道:
“公主,太子殿下回来了,一切都没事的,公放不想嫁,没有人逼得了公主。”
姬莴停下笑,嘴里带着苦涩,她岂是为了招驸马的事。
姬莴抬头看着青月,即使是侍候了自己很多年的青月也不了解,她让自己的孩子去做了什么吧。
想起那时还年幼的儿子,姬莴转过身子对着担忧她身子的青月道:
“几年前,本宫让太子去了厉城,去给城主府的宋姨娘下毒。”抬头看了会天,没有理会震惊的青月,继续道:
“你不知道吧,那时候太子还不满十岁,我听百灼说太子每年会去历练,所以太子去历练时,我让她去成城下了毒,那毒不会立即要了那个女人的命,但是会让她每日承受蚀骨之痛,生不如死。”
青月打了个寒颤,从来没有听过主子用阴森森的语气对她说话,她还真不习惯。
公主变得心狠了,按理她应该高兴,只是为何非要太子去下毒,太子一般不轻易出手,因为她记得太子说过,就算双手染了血,也会尽力保证自己的双手染上命。
青月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接话,说来说去,这都是命。
莴姬扯着唇角,露出一个苦笑,“本宫是不是狠得很。”
别人保着自己的孩子活得干干净净,她还把儿子往火坑里推。
青月闻言,抬头看着满面泪珠的公主,终究只得一句:
“公主也是迫不得已,太子会理解。”
姬莴一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轻叹道:
“是啊,卜儿会理解的,他现在已经是太子,有很多的事情都是迫不得已,最后只能顺应形势。”
青月听了主子的话,好半响没有坑声,想说的话到最后都咬着舌头忍了下来。
姬莴稍稍犹豫片刻,吩咐道:
“你出去吧,太子今天也该回来了,去太子府好好的收拾收拾,我这个做母亲的这几天不想见到他。”
“公主可有什么话要青月传给太子的,毕竟太子已经两年余没有见过公主,应当很思念公主。”
姬莴摆摆手,示意青月出去。
青月有几分不明白主子的心情,既然主子是这般安排,她也只能依着吩咐,便转过身关门出去了,独留想见儿子又觉得愧疚的姬莴。
她深觉得对不起儿子,见到儿子装不了冷落,又怕儿子会对她抱有意见,对她不冷不热,只能躲起来。
平坦的道路上,马蹄声伴随着辘辘的马车声娓娓而来,一辆马车一寸一寸缓缓的向前移动。
马车外表用昂贵精美又不失雅致的丝绸装饰包裹,周边镶金嵌着汉白玉,银白色的窗帘没有放下遮挡,反而向两边掀起敞开,使车外里的人一眼就能看清楚。
繁贵富丽的马车,车里的人也是精致的如同画中的人,除去人更让人惊讶的是行驰在路中,车辆里一览无余的豪华装饰。
车内的人瞥见外面的景色不时的探头观看,时不时的笑着指着外边挥手偷笑。
此时又观了一处绿野,被草的清香迷了鼻子的卜卦,眼睛悠悠掠过马车旁的其中一人。
马上的人看着马车上露出一只纤长玉手,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指尖微微上翘,揉捏着丝绸做的精美帘子,依旧可见窗子的手指粉润如玉。
此时的卜卦换了红色的斗笠隐了半张脸,让人遐想又充满诱惑。
白心吟纠结再三,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杯水放在卜卦的眼前,好不容易被允许出来透透气,不用呆在空间里,她不想因为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又被关了进去。
露出一丝丝的笑意,白心吟讨好的将盛满茶水的杯子放到卜卦的面前,掐着声音道:
“姬公子,请喝茶,这是小白刚才泡好的。”
卜卦向外面不动声色的几个扫了一眼,实在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没有不愉快的过去。
懒懒的端起白心吟刚盛满茶水的杯子转了两圈,这茶水她一闻,都不想喝,只道: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