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算是忘了我,难道还记得你不成?你也不想想皇上有多久没去看过你了,何必在这里嘲讽我,有这个时间,不如去讨好皇上!”冉阳秋的话听起来似乎很强硬,但实际上也不过是色厉内荏,想要祸水东引转移赵若泽的注意力罢了,失去了冉家的庇护,他还真如那句丧家之犬一样,根本就惹不起任何人!
赵若泽在宫中混了这么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很快就反驳道:“就算本殿不去讨好皇上,本殿的品阶也足够压死你,哼!”
赵若泽这话实际上也算是实话,谁让冉阳秋不仅是丧家之犬,还是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丧家之犬呢。
冉阳秋一脸的隐忍,根本是敢怒不敢言,拳头都握紧了,却只能说道:“侍君殿下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小侍哪里敢得罪殿下,知道殿下贵人事忙,小侍就不打扰了。”
冉阳秋说着就要走,赵若泽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阻止,只是语气嘲讽的道:“趁着皇上没有想起你,自由的日子能过就多过几天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抓走了,啧啧,真是可怜。”
冉阳秋的背脊有一瞬间的僵直,赵若泽的话当真是说到了他的心里,这也是他最担忧的事情。
而看到这里,宇文天昭却改了主意,她原本还想着将冉阳秋也抓走的,但是现在觉得留下冉阳秋也不错,那些善于捧高踩低的君侍和宫侍们,就足以让他的日子不好过了,而且让冉阳秋每日都活在胆战心惊的担忧之中,未尝不是一种惩罚。
现在宇文天昭的后宫之中,只剩下了小猫三两只,对于这种情况,宇文天昭还是很满意的,暂时也就没有了动手的意思。
又过了几日,楚云湘那里总算是送来了一条有点意义的消息,宇文卓然虽然还没有抓到,但却已经可以确定对方没有死亡,而是仍旧在逃亡的路上,并且应该是身受重伤,至于逃亡的目的地,也依旧是北疆,因此楚云湘在北疆的各个入口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宇文卓然自投罗网了,不过以宇文卓然的谨慎,这一点估计不太可能。
看到这条消息,宇文天昭却突然想道:“跟在宇文卓然身边的那个六一先生呢?”那可是一位心狠手辣的主,一直没有想起,倒是她的疏忽了。
与宇文天昭一起看密信的是楚元帅,听到她的问话,想了想才道:“臣以为此人十分有可能并没有离开京城。”
“没有离开京城?”宇文天昭重复了一遍,先是疑惑,后是恍然大悟的道:“极有可能如此,宇文卓然要逃命,身边跟着的都是身手高超的侍卫,至于六一先生,据说她根本不会武,带着就是个拖累,而为了自保,六一先生也十分有可能藏在京城里,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些谋士们最喜欢玩这套了。”
“皇上所言极是,老臣也是这么想的。”楚元帅很赞同宇文天昭的话,实际上在知道宇文卓然逃跑之后,她就已经让楚家的人带着黑林卫在京城里搜过了,搜捕目标自然以宇文卓然为主,六一先生虽然也在此列,但并没有故意提及,后来发现宇文卓然在外逃亡的踪迹,京城内的搜捕也就停止了,倒是忽略掉了宇文卓然身边的这些谋士。
“那就去办吧,和宇文卓然有关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宇文天昭语气森冷的下令道。
“是!”身为一国之元帅,楚寒颜显然更喜欢如此杀伐果断的帝王!
京城开始第二轮搜捕,持续时间三天三夜,但可惜的是仍旧没有发现六一先生的影子,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的,他们在京城南区发现了一处卖茶叶的商家,里面竟然窝藏了两名宇文卓然的谋士,这两人其中一人是跟着宇文卓然一起进京的,另一人则是原本安插在京城的探子,有如此收获,总算是没有白忙一场。
搜捕告一段落之后,科举之事终于正式提上日程,这一日早朝时,礼部尚书郭文就站出来说话了:“七日后各地开始进行院试,因为院试时间有所提前,臣也做了一些调整,这是具体安排,请皇上过目。”
宇文天昭看了郭文一眼,眼神有点冷,谭瑛和冉衾那些大鱼都解决了,这些小鱼还没老实多久,就开始蹦跶起来了。
要说郭文也没怎么蹦跶,就是公事公办而已,但谁让皇帝陛下小心眼呢,心中记恨着这些大臣,就怎么看都不顺眼。
宇文天昭扫了一眼递上来的折子,因为科举已经举办多年,这种时间上的安排实在没有什么难度,她看了一眼就通过了,“科举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倒是三日后的中秋节,一定要好好的办,多准备点节目,不要太无趣了。”
宇文天昭之所以这么安排,还是因为最近京城乃至整个大宗的气氛都过于严肃,现在正好遇到了中秋节,也可以乐呵乐呵改变一下气氛。
“是,这段日子臣也一直在忙着这件事,一定让皇上好好乐呵乐呵。”郭文有些谄媚的笑了笑,关于中秋节庆典的事,皇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强调了,所以她一直都很用心。
若说前几日朝臣们还胆战心惊的过日子,想着谭家和冉家的事千万不要牵连到自己,那么这些日子,风声过去之后,善于钻营的朝臣们的心思就有了变化,皇上同一时间失去了两名心腹大臣,到现在为止丞相的位置还空着呢,而且看起来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上位,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都是有机会的?
虽然当今圣上极为善变,就算是受宠也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说不定哪天就被皇上拖出去砍了,毕竟这也是有前车之鉴的,但是,受宠总比不受宠好啊,就算是不受宠的也有可能被拉出去砍啊,所以比较起来,大臣们的心思就活泛了,一个个的都想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希望可以成为新一任的宠臣。
对此,宇文天昭就像是看戏一般,看着这些大臣们蹦跶,而楚元帅这一系的人,也像是看热闹一般,只是看着,却不会参与在其中。
早朝散去后,宇文天昭在御书房门口见到了楚云亦,楚云亦站在那里,看起来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以后来了就进去,不用在这里等朕!”宇文天昭眉头微皱,想也没想的就说道,声音略大,也是故意说给旁人听的。
楚云亦有些为难,虽然心中觉得这样不好,御书房重地,可不是谁人都能进的,有皇上在就罢了,皇上不在的时候,就是皇太君都不好私自进去,更何况是他呢,但是他又不习惯违抗皇上的命令,尤其还是在这么许多人面前,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楚云亦随着宇文天昭进去之后,周围没有外人了,才低声说道:“皇上,臣侍等一会,没什么的,您不用在意。”
楚云亦这算是很委婉的在提醒宇文天昭了,不过他也知道宇文天昭是关心自己,所以心下美滋滋的,还是很开心的。
“不用等,朕信你,不用有这么多顾忌,说说你来找朕做什么吧,若是无事,你是不会来御书房找朕的。”宇文天昭很强势的不容楚云亦拒绝她的好意,同时也主动询问道,楚云亦了解她,她又何尝不了解楚云亦呢,这个男人守礼懂事,如若无事,绝对不会来这里找她。
楚云亦欣喜又无奈,只好说起了正事,道:“三日后是中秋,您的礼服做出来了,皇上要试试看吗?”
其实,楚云亦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愧疚的,虽然他来找皇上是有事要说,但实际上这么点小事,也未必需要他现在就来御书房找皇上,晚上皇上去清央宫的时候再说也不迟,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成套的庆典礼服,他就是想来看皇上一眼,不然做什么的心思都没有。
最近这段时间,楚云亦其实也挺忙的,后宫之中少了两位品阶那么高的君侍,还是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善后的,而且还有中秋庆典的事,他这位皇君也是负责人之一,像是这一次他与皇上的庆典礼服,就是他亲手设计的,所以在看到礼服的时候,才会想着让皇上立刻穿着试试。
“好。”御书房后侧有休息的寝殿,宇文天昭让楚云亦拿着衣服一起进去试穿,因为是庆典的礼服,设计的奢华又繁琐,不过这是楚云亦设计的,他对衣服很熟悉,服侍着宇文天昭很快就穿好了。
“皇上,穿好了,您穿着很合适呢。”楚云亦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对上了宇文天昭的双眼,才发现皇上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眼神颇为热切。
“皇上,您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臣侍?”楚云亦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总觉得这样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正常。
宇文天昭却是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觉得自己最近似乎有些多愁善感,不过就是服侍着她穿个衣服罢了,怎么就有了那么多的感受呢。
就在刚刚,楚云亦低着头细心为她穿衣的时候,她突然间就有了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总觉得面前这男人似乎好看的不得了,尤其是那认真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想要低头咬上一口。
宇文天昭如此想着,也如此的去做了,只不过此时不是她低头,而是按下了楚云亦的脑袋,十分霸气的在楚云亦的唇上咬了一口,那动作犹如饿虎扑食,真是又凶猛又急切,当场就让楚云亦见了血。
楚云亦有些懵,反射性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第一感觉不是流血了,而是皇上咬了他,似乎将口水也留下了,那他要不要擦擦?不过好在他也没有纠结太久,脑袋开始正常运转后,就明白过来自己嘴唇上的液体是什么了,然后顿时就有些委屈了,皇上那么凶,这是有哪里不满意了?
咳,好吧,在这个比较含蓄的年代,而宇文天昭又略显冷漠,如此冲动的时候几乎没有,所以楚云亦就有些想歪了,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头脑发晕,难免有些犯迷糊。
“皇上,您这是哪里不满意呢,怎么突然就下口了?”楚云亦故意压低了声音,有些不自在的询问道,本意是知错才能改,但这个样子看在宇文天昭的眼里,却有种明知故问被调戏了的感觉。
宇文天昭挑了挑眉,有些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声音也略显沙哑的道:“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在诱惑朕?”
楚云亦十分明显的愣了愣,然后就脸色爆红,直接呆掉了,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他怎么就诱惑皇上了,皇上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太让人觉得羞耻了!
楚云亦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话了,总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太对,还不如保持沉默呢!
而楚云亦沉默的样子看在宇文天昭眼里,却是故作严肃却偏偏一脸不自在的样子,看着十分有趣。
“哈哈哈,你这是害羞呢,还是抗议呢,云亦啊,有什么要说出来,你不说朕怎么知道你的意思呢?”宇文天昭戏谑的笑着道,那样子略显猥琐,尤其是她看着楚云亦的眼神,像是还想要咬他一口。
楚云亦无语又无奈,这个时候再不知道皇上是在逗弄自己,他也就白白和皇上在一起这么久了,只是知道归知道,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皇上,只能略显笨拙的保持沉默,虽然心里不知为何产生了一丝甜蜜的感觉,却也有些嫌弃自己,连讨好皇上都不会,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无趣呢?
宇文天昭突然倾身向前,双手一伸,环住了楚云亦的腰,将自己整个人都送进了楚云亦的怀里,然后一手抬起,十分霸气的拉下了楚云亦的头,深深地吻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