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郁的酒味儿扑嘴而来,楠珺还没来得及娇羞一番,就被某人直挺挺地扑倒在地。两双喷着酒气的唇就这么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四爷,有话好好说行么?这一言不合就扑倒是个什么情况,您说扑倒就扑倒吧,还掀桌子翻凳子的,您是怕动静闹得不够大,想让全府的人都来观战么?
观战?战……
楠珺一不小心又开车了。
喝醉酒的胤禛身子显得异常笨重,一百多斤的人压在楠珺身上,她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按以前的套路,这亲上了,接下来就得更加深入地攻城略地,楠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被人这么重重地压着,反抗也没用,她已经做好了再一次被进攻的准备。
谁知,等了半天,那片滚烫的唇渐渐地离开了,难道……只是一个乌龙?
胤禛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不错,嘴没动,手也没动,迷离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楠珺,二人的鼻尖只离了一寸的距离。
虽然以前也被扑倒过,可,这气氛截然不同好吧。
二人身上都穿着正正经经的衣裳,但这种毫无间隙的压制,楠珺已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还有他的心跳。
楠珺还以为这种暧昧的气氛下,胤禛又要说一些坑坑无限的话诱骗自己掉坑,等了半天,胤禛终于羞赧地说了一句:“嗯……刚才没坐稳。”
what?!!!
是什么让您坐不稳的呢……
突然间,楠珺搞不清楚状况了,伸手试着推了推上面的胤禛,郁闷道:“四爷,您先起来,行么?”
然而,上面的人巍然不动,居然还将双手撑在她两侧,一只胳膊压住了她一截发丝。
迷离的眼神,诱人的红唇,撩人的姿势……
楠珺在心里狂吼一声:老娘要当柳下惠!
就在她极力控制自己内心那股狂躁时,胤禛呵着酒气轻轻说道:“如意室的主子?”
“嗯?”楠珺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有轻微的一声气息。
本来这是代表疑问的一个字,可是某人装聋,生生地把这个字理解为表示肯定的陈述句。
胤禛仿佛得到了一个满意的回答,嘴角微微挑起,眼含笑意,低喃道:“那日我真怕岳钟琪看到你……”
呃,怎么突然说起那天的事了?楠珺仔细回想了一下,忽然有点明白了。
“所以,你是怕岳钟琪看到我才……”
吻我。
这两个字怎么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呢?这不是找死么?
本就因为喝了酒而发热的脸现在却变得发烫,但是这个原因却又让她哭笑不得。不想让岳钟琪看到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把她拉到隐蔽处捂住她的嘴就行了,或者直接敲晕把她扛回如意室也行啊,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一种?
“不,情不自禁。”
轰——这四个字在楠珺脑子里炸得嗡嗡作响,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呆呆地看着胤禛那燃着火光的眼眸,只听他又小声地说了一句:“所以,我不是‘臭流氓’。”
哦,啊?原来这货对这三字耿耿于怀啊!哎呀,那天不就是口误么?怎么着,今天要以牙还牙,以口还口讨要回来?
所以,接下来,她便被某人猛烈地攫住了嘴唇。
喂喂喂!这不清不楚的,又是什么情况?老娘不是你泄欲的私藏品啊!
她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呜”反抗之声,身子也在不停地扭动着,这种各个器官无缝链接式的碰撞更加激起了胤禛的贪欲。
他使劲地压下来,深深地吻着她,满是酒味儿的空气中夹杂着*的味道,他双手捧过她的脸颊,肆意狂放地亲吻着,似乎要将身下的人吞噬一般。
楠珺内心有个东西在慢慢发酵,四爷,您太生猛了。
不知是灵光一闪还是被吻清醒了,她突然记起那日在雪地里,胤禛委婉的一番告白,再将他进门后说的话联系起来,终于明白了他今日为何有这奇怪的举动。给璀儿和真真按照这府中的习惯改了名,他就以为真真和璀儿就是这府里的丫鬟了?自己就要做这丫鬟的主子了?
不不不,四爷,这不是我的本意啊……
胤禛仍在肆无忌惮地吻着,楠珺无计可施,只能跟随他的节奏吞咽呼吸。
今晚的四爷有点反常诶,他的酒量不是很好么?为何在端午家宴上也能喝醉?喝醉了难道不该去福晋或是其他女人房里去共度良宵么?跑到如意室来做什么?
前两次的吻,好歹也是在相对安全的地方,除了吻,他也不能干点别的。现在呢?唉呀妈呀,楠珺不敢想啊,我说四爷啊,您想将我就法再走两步行不?好好的放着那么舒适的床不上,非要在这地上把我干掉,嘿,您胃口挺特别啊嘿。
虽然是在热烈的激吻中,楠珺仍瞪着一双大眼盯着他,胤禛闭着眼忘我地投入中,楠珺渐渐地从一开始的抗拒变得享受起来。
微颤的睫毛,舒展的眉眼,还有那带着酒味儿的鼻息,太诱惑人了,楠珺快要控制不住体内那股洪荒之力了,要不,今晚便从了他?
呃,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山大王抢上山做压寨夫人的良家妇女啊!
不行,不行,楠珺在心里一直默念自己是良家“少女”。
空气里越来越热,楠珺已经被吻得神智混乱起来,轻吟出声,眼看心里那道防线就快要冲破时,胤禛的动作却渐渐地缓了下来。
这是什么个情况?四爷,您是前面太过生猛,现在后劲不足了?
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楠珺刚刚被撩起的*现在却只能在缓慢的含吻中一点一点地退去,真特么憋得难受。
片刻之后,胤禛彻底不动了。
楠珺忽然如释重负,他再吻下去,今夜恐怕真的要成为这如意室的主子,可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啊,成为胤禛的女人,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日后要面对九子夺嫡那纷繁复杂的斗争,还有他妻妾之间的斗争,妻妾家族之间的斗争,每次想到这些,都让她望而却步。
四爷的女人不好做呀!
她庆幸胤禛在最关键时放过了她。
可是,他的唇,仍贴在自己的唇上。
她试着动了动唇,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四爷……四爷……”
上面那人没反应。
楠珺试着推了推,胤禛头一歪,倒在了她的颈边,耳边传来他沉稳的呼吸声。
?!
他……他……竟然睡着了!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睡着了?
楠珺心里像是有几千只蚂蚁在咬噬,既麻又痒。
睡熟的胤禛就像一只乖巧的鹌鹑任人宰割。楠珺稍稍用劲一推,胤禛翻了半圈,横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呼——楠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并没有起来,而是侧着身子以手撑着脑袋,像欣赏宝贝一样将胤禛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啧啧啧……今夜的四爷真是太帅了,从没见过他这么恬静的面容。四爷,我也好想趁机搞定你呀!啪——现实点!
这么近距离欣赏胤禛,楠珺被这人搅得怦然心动,脑子里冒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
把他扒光了放到床上,等明天看他的反应?
她正在脑补明天胤禛酒醒后的各种状况……
她越来越觉得这个恶作剧可以有,但是,扒光?好像不太现实,那只剩就寝的中衣也行。而且,这种事哪能在地上进行呢?
说做就做,她一个翻身爬起来,开门将璀儿叫了进来。
璀儿看见躺在地上睡熟的胤禛很是惊讶不已,在她对“非礼勿视”的理解中,这两人不该在床上翻云覆雨么?
楠珺指着胤禛对璀儿道:“帮我把他抬到床上去。”
啊?原来正事还没有开始进行啊。璀儿只能这么理解。
楠珺在构思恶作剧的雀跃中,完全没注意到璀儿那略微不怀好意的表情。
二人费了好大的劲,才七手八脚地将胤禛连抬带拖地扔到了床上。
璀儿在抬胤禛的过程中也闻到了酒味,知道他喝醉睡熟了,她表示怀疑:四爷这种情况能干正事么?
楠珺叉着腰喘着粗气看着胤禛,恶作剧这种事嘛,当然不方便第三人在场,她手一挥:“你先出去吧,这有我就行了。”
哈,哈哈,那是当然,璀儿尴尬地看了她两眼,再看了床上的胤禛一眼,然后,带着非常的同情的表情走了。珺姐,我没那个嗜好,和您一起玩……几p。
大功告成。楠珺便开始动手去解胤禛的腰带。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她解得好不费吹灰之力。
接下来便是解扣子,脱鞋子,最后就剩扒衣服了。
扒衣服这个工程有点费劲,睡死了的胤禛一点都不配合,楠珺也只能左挪一下右挪一下,最后才从他的身下将那衣裳扯出来。
谁知她用力过猛,一不留神,衣裳顺势飞了出去。
“叮叮叮——”衣裳落地时传一阵清脆的声音。
那是什么?
她上前将衣裳捡起来,本来不该偷翻胤禛的东西,但好奇心驱使她不自觉地翻找起来。终于,在袖囊中触碰到一个圆形的硬物。她偷偷地把那东西摸了出来,定睛一看,呃,一只翡翠镯子。
不过,这镯子怎么那么眼熟?
记起来了,这不是她送给岳钟琪的那只镯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