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孤高的峰顶,任由风左右着已破损的衣衫,拍一拍满是土灰的铠甲,抬起沾满血渍的脸,凝望远方。

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精神……”

——《骑士宣言》

……

“盖茨比男爵!黑炎骑士恭迎你的回来!”

在打开门的瞬间,弗雷的狂想被这一个粗犷的声音给击得粉碎,就像一面玻璃挨了一击重锤,“磅啷”一声碎了一地玻璃渣子。

“男人?说好的犬姐呢!”

门内只有一个单膝点地的男子。

男子左手扶着腰间黑色的佩剑,并拢的右手掌抚在胸口左侧的心脏上。

头上戴着的黑色兜帽将低下的脸遮挡了一半,根本就看不到眼睛,仅仅看到鼻子和嘴巴,一道刀疤也划在粗糙的脸庞上。

身上穿着黑色的铠甲,从颜色上来说,很符合男子自称的“黑炎骑士”。

只不过弗雷刚刚因为犬姐而躁动的心,此时却像掉进冰窟窿般,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一个石像般一卡一卡的转头,幽怨的看向盖茨比,甚至能听到脖子转动时“咔咔咔”的声音。

“呀,韦恩,怎么是你来开的门,不应该是特蕾莎的吗?”盖茨比自己也有点意外。

“犬姐吗?她正在准备今天的晚餐,所以我擅自替她来开门,还请盖茨比男爵原谅我的擅自行动,作为您的骑士,我也对这感到抱歉!”自称黑炎骑士的韦恩的头低得更加低,似乎因为破坏了盖茨比的“惊喜”而有些羞愧。

“算了算了,你先起来吧,我来跟你介绍我的另一位朋友,以后他也会是这里的一员。”

“男爵大人的朋友?”站起来的韦恩身高比180的弗雷微微高上一点点。

“您好!我乃盖茨比男爵册封的骑士韦恩,刚刚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听到韦恩如此严肃,弗雷也有些不适应。

“还请不必用敬语,我并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人,叫我弗雷就好。”

“弗雷大人吗?”韦恩听到弗雷这个名字,虽然眼睛被兜帽挡住了,露出的嘴角却掠起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微笑。

“额……叫我弗雷就好。”听到“大人”这个称呼,还是让弗雷有些不习惯。

“好吧,弗雷。”韦恩的语气变得有些奇怪,作为一个剑士的弗雷,就算看不到韦恩的眼睛,但也能注意到韦恩把手搭在剑柄上的小动作。

而转过身子去把脱下的外套挂在门旁衣帽架的盖茨比,却没有发现。

当回过头来时,才发现弗雷和韦恩的气氛有点不对,但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三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僵持在了入门处,整个屋子之中,只能听到挂钟指针走动“嗒嗒嗒”的声音,厨房烹饪的汤水沸腾“卟噜卟噜”的冒泡声,还有厨房之中犬姐愉快的哼歌声。

“盖茨比大人,你回来了?”犬姐从厨房方向传来的绵软声音,这才打破了三人尴尬的气氛。

弗雷看到韦恩搭在剑上的手放了下来,这才转头朝厨房的方向看去。

“犬姐!”

“弗雷!”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说了出来,同时伴随的还有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晕,就连对视过后侧开头躲避对方目光的动作都一模一样,完全同步。

看到犬姐这个反应,盖茨比都忍不住开口。

“呀呀呀,我大气从容的女仆,怎么突然变成这幅模样了啊?弗雷今后也住在这里,你们两个以后在一起好好相处吧。”

在一起?好好相处!能不能不要说这些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语啊!

若不是犬姐在看着,弗雷早就把这刻意制造误会的盖茨比当场掐死了!

“我才没有害羞!”

犬姐则几个小小碎步回到了正在熬制的汤前,手拿着汤勺在锅里心不在焉的顺时针搅动着。

面对盖茨比坏笑,弗雷无可奈何,只能随着两人一同坐到沙发之上。

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看向犬姐所在的厨房。

此时不断搅动汤勺的犬姐,已经换上了盖茨比恶趣味的女仆装。

头上戴着女仆装标志性的白色喀秋莎头饰,原本的单马尾的黑发变成了双马尾。

身上黑色的女仆裙装,裙子的长度仅仅到了大腿的一半。

白色的围裙与袖口、领口、裙摆处的白色蕾丝边,使黑色的女仆装亮色不少。

而那包裹在极具弹性双腿的黑色的吊带袜,堪称画龙点睛的存在!

但也因为弗雷对犬姐痴汉般的注视,才发现了犬姐裙底下的两只生物。

一黄一黑,黄色的大金毛正乖乖的伏在地上,摇着尾巴,憨憨的看着前方。

而黑色的小柴犬则围着犬姐的双腿不断的在打转,时不时用身子蹭蹭犬姐吊带袜包裹的小腿,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一舔犬姐脚下的黑色圆头皮鞋,时不时撕咬几下犬姐黑色的吊带袜,不断对着一旁桌上那几份已经做好的牛排嗷嗷的叫。

这才是被称作犬姐犬姐的原因吗?

看来这个名字的由来并不像弗雷狂想之中的那般羞耻的属性,但看着犬姐蹲下身子用切下的牛排喂小柴犬,并轻抚顺毛的动作,弗雷的心都快融化了。

黑色的小柴犬吃完了那一小块牛排,还在伸出小舌头不断在犬姐的手指上舔着肉汁。

湿湿的小舌头也让犬姐舒服得微微露出笑意。

直到犬姐的手被舔得干干净净,才伸出手去在小柴犬的脖子上轻轻拨动着手指,挠得黑色的小柴犬眼睛都眯了起来。

可以蹭犬姐的腿!可以咬犬姐的丝袜!可以舔犬姐的手!可以让犬姐温柔的抚摸!

弗雷第一次这么想变成一只狗!

光想想那能在犬姐裙底肆意徘徊的柴犬视角,就已经让弗雷又深深的陷入狂想之中!

直到盖茨比咳了两声,弗雷才从自己幻想的柴犬视角之中脱离出来。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盖茨比的眼睛看看弗雷,又再转过去看看韦恩。

“盖茨比大人,我并没有恶意,只不过听到弗雷这个名字,让我有点兴奋,忍不住要拔剑。”

“兴奋?”盖茨比更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