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大头抬起爪子,掩住自己的脑袋,摆出一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她什么也说过的样子。

于昕看大头摆出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这是准备装装傻到底,企图蒙蔽过关了。大头这个样子,看着于昕是眉头一跳一跳的,主要是她这个样子太过熟悉了,让于昕不自主地想到十九。

林睿看大头摆出这个样子,也猜到她的意图,对她一副赖皮不愿说话的样子,直接开口问:“你一早就知道我和十九的关系了对不对?”

林睿这话一出,大头终于有一点反应了,不过也只是一点而已。这个店反应就是放下一只掩住她自己眼睛的爪子,撑了下眼皮,瞥林睿一眼,跟着嗷呜一声,意思是问:你和十九有什么关系?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边上的于昕听了林睿的话却沉默下来,扭头看眉头紧皱的林睿一眼后,目光重新回到十九身上,她这会也有些怀疑林睿和十九之间的关系。所以在林睿开口的时候,她不打算开口。

林睿见大头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想起来了某个厚脸皮的女人,也就是她女儿的另一个妈。林睿再一次地在心底叹一句,果真是有什么人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或者不是宠物……

因着于昕的沉默,林睿的感叹和大头的装无辜。房间内,一度回到沉默的氛围。

直到,大头以为自己终于躲过去了,悄悄松口气,认为眼前这两个一大一小的女人真的准备放过自己的时。林睿突然开口说:“当年,那件事你也参与其中了吧……”

林睿说完看着大头,认真的眼神不容大头抵赖,且不等大头否认,她就列举证据:“在我搬到这里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知道不久前,我突然想起当年的事,我才明白原因。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时常在我租住的小区里以及学校的校园里见到你……而你,也在我们偶遇过几次后,就跟着我回家,一度赖在我家门口不走,在我家里蹭吃蹭喝了几天后,也就是发生那件事之后,你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嗷呜……”大头听到林睿细数的那些事,立刻就炸毛般地竖起尾巴,撑起身子,瞪圆着眼睛,看着林睿道:“嗷呜,你怎么会记起来?”一时间,大头也顾不上她自己这会正在装不会说话的事了,惊异地看着林睿,刚问完,马上又想起来什么一般,瞪圆眼睛看着林睿,抬起一只爪子一颤一颤地指着林睿怀疑道:“不对,你既然能猜到你和十九的关系,能找回记忆也不奇……但是也不对啊,你不可能找回记忆才是啊……半年前十八醉酒,虽然说漏了点嘴,可也没说什么,因为连十八她自己都忘记怎么回事了……嗷呜,好像也不是……对了,你什么时候拿了十九的头发,而且还悄悄跑去做了那个什么鉴定了?”嗷呜,不要以为她一直呆在山上,就不知道现在科技水平了,电视都经常有放,一些孩子的爸爸或者爷爷奶奶们,怀疑孩子是不是亲生的,拿着孩子头发去医院做那个叫DNA的检查,就能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嗷呜,但是十九的头发什么时候被这个女人拿去的?而且还瞒过了她们所有人……

大头惊恐地看着林睿,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地猜测着林睿为什么拿到十九的头发,在那里自问自答起来。

林睿看着自言自语的大头,也不打断她。边上的于昕这时候更不会开口打断,而且她这会已经大头自言自语的话,给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心里现在只有一句:难怪十九和林姨姐弟两长的这么像,林姨对十九的态度也是从半年前开始变的亲昵宠爱。

于昕诧异地看着十九,一会悄悄地打量林睿一眼。为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找答案,林阿姨对十九,一开始的时候,不是像现在这一亲昵中带着宠爱。刚开始的时候,林姨对她和十九的态度都是一个样,只能算是温和可亲,而十九在医院的时候只是因为熟悉,偶尔跟她耍赖,对吃药和打针的事讨价还价一番。直到半年前,也就是十九醉酒的那天之后。林姨对十九的态度就有些别扭,一副想要亲近十九,可又紧张害怕,一副害怕得失或者被十九拒绝厌烦的样子,给人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慢慢的,接触多了,她才好像找到和十九相处的办法一样,慢慢的也让十九习惯了她的亲昵和关心,对十九的要求更是尽所能的满足,虽然十九的要求无非就一个——吃。

林睿毫不在意于昕的诧异,冲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后,目光落到十九身上。一会重新回到于昕身上,看她这会没有先前的困惑不说,脸上还带着恍然大悟的神色。心里,不由地赞许一声。

林睿在心底悄悄叹口气,如果可以她其实也不愿意在于昕这个孩子面前说出这样的事,毕竟这是逃过震撼,有些超乎人认知。

可当她看到床上满头白发的十九,看着十九脸上还带着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时。再想到十九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样子,林睿不自主地弯起嘴角的同时,也坚定了她要和十九相认的念头。

一半是因为林夫人的到访后的原因,一半也是因为今晚十九出现这个状况的原因。

不过,不管是哪个原因,在阳台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要找木岚说清楚也问个清楚。现在说出来,只是正好有这么一个契机而已。这也是她现在丝毫不顾及于昕在边上,就这么直白地问大头的原因。

等大头自言自语完,林睿才继续开口,将她一直在纠结的真相说出来:“半年前,我的确如你所说的那般失去那晚以及和你有关的记忆,只是……”林睿沉吟片刻,苦笑一下,从脖子里拉出那块九尾狐型玉坠,看着两眼再一次瞪眼的大头,继续说道:“这个玉坠不是我弟弟林聪给我,从一开始它就在我身上……跟着玉坠一起,还有我肩头上一个深可见血的牙印……”

说到这里,林睿忍不住苦笑一下,有些打趣又有些自嘲般地说道:“该感谢你和木岚,或者应该说是木十八才对,我该感谢你们,收拾手尾太不仔细,留下这些东西,至少是让我知道自己不是做了一场梦,不然……”林睿说着目光往十九身上看一眼,她还有一点没说的是,她是一个女人,同时还是一个医科生,对她自己身上那些痕迹还有身体的异样,能从伤痕和伤口上查看到不一样的东西。只是那时候这件事太过怪异,她家里门房全是反锁的,屋子里也没有第三者到访过的痕迹,除了她的床……更重要的是,她没有她自己身体里发现属于男性的遗留物。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对方计划周密,‘作案’手法太过高明。不过,当她在床单上发现另外一块血迹,从血迹里提取出来的DNA表明对方是一个女性而非是男性后,这件事成了只属于她自己的秘密……

“嗷呜,你怎么知道十八的真名……”大头听到林睿说出十八的真名,忍不住低呼一声。

林睿看大头一眼,回道:“你刚才告诉我的……”

“嗷呜,你胡说,我怎么会告诉你十八的……”大头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立刻用两只爪子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过很明显,大头动作已经为时已晚。

林睿不愿在十八的真名或是假名上跟大头作过多的纠缠,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直接回到正题:“你有一点说的对,半年前木十八因为牛扒醉酒,她醉后说的那些话,才是引起了我怀疑直接原因。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趁机拔了十九一根头发,做了亲子鉴定。事实证明,我也没怀疑错……”

林睿讽刺般地弯起嘴角看着大头:“不过,那时候,我同样不记得当初那晚的事,我只是从木十八话中大胆的猜测而已,毕竟两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可事实两个女人也能弄出个孩子来,如果不是因为木十八的酒后吐真言,她这辈子大概也不会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吧。

“嗷呜,两个女人会怀上孩子,当然有可能,只要……”大头说到一半又连忙抬起爪子紧紧地捂住她自己嘴巴,跟着呸呸两下,瞅着林睿和于昕:“嗷呜,我什么也没说,你们什么也没听到……”

林睿和于昕看她一眼,沉默不语。

“嗷呜……”大头用尾巴在自己身上抽打两下后,垂下脑袋,重新趴回床上,睁着两只圆溜溜的大黑烟,瞅着林睿,无辜地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嗯,也就是怎么记起那晚发生的那些事?”说完想了一秒,在林睿回答前,补充一句:“当初那忘情咒,可是由我和十八一起合力做出来,事前也一直都是我在保管。到十八爬进你家阳台时,我才拿给她。我还特意叮嘱过她完事后一定要用上……嗯,事后十八自己也说了,她也把忘情咒给你弟弟林聪用……”大头说到林聪两个字,猛地跳起来,等着林睿道:“不对,我给十八找的配种对象,明明就是你弟弟林聪,为什么最后会变成你了……”

林睿沉默地嗷嗷叫的大头,直到她唠叨完,才冷着脸,面无表情回道:“原来如此,只是,很抱歉,那天林聪出发去美国了,不在家……”最后三个字,林睿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大头瞅着突然就板起脸、语气变成冷冰冰的林睿,瞬间很没骨气地怂了,低下脑袋乖乖地趴回床上,小声地为她自己辩解:“嗷,这不管我的事,嗷,和我没关系,嗷我什么也不知道……”边说变抬起两只爪子在两只耳朵上挠了挠,可怜兮兮地瞅着林睿,小心翼翼道:“嗷呜,那你是怎么记起来的……”

林睿也不和她计较,但却将她刚才那番话给记在了心里,面上却顺着大头的意,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半年前,在酒吧后巷,我看到十九和一男一女的对战。准确说那两个不是人吧,应该是一狼一狈,男的是狼,女的应该是狈……”

“……”大头眨眨眼睛,疑惑地看着林睿,好一会才问:“嗷呜……半年前十八是带着十九去收拾了狼妖狈精……”大头歪着脑袋想了想,跟着疑惑道:“这个和你记忆的事有什么关系?”

林睿看大头一眼,目光便落到十九身上,嘴角悄悄弯起,轻声说:“十九给我了一张折好的符纸……”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

“嗷呜……”大头侧着头疑惑地叫一声,说:“什么符了?”

林睿伸手从浴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边角已经有些磨损的符,放到大头面前。

“……”大头伸出爪子将符拉到她自己面前,翻来覆去地打量一遍,才伸出舌头舔一下嘴角,瞅着林睿道:“这个护身辟邪符是十九做出来的东西,不过,这个符最多让一些邪气精怪地近不了你的身而已,它解不了你身上的忘情咒……”说完砸吧一下嘴巴,神情有些得意,昂起头翘起下巴,瞅着林睿和于昕,得意道:“这个护身符可是我教十九的,也是十九现在学的最好、做的最好的一道符……”说完,还不往看着于昕,寻求她认同地问一句:“昕昕,你说是不是这样?”

于昕看她一眼,沉默一下。这个护身符,她也知道,至于大头说的是她教十九,她觉得有些勉强,因为这个符咒,只是大头多年前,突然用嘴巴咬着一本破旧的本子,强塞到十九手上的。

十九有时候好奇心非常重,她见大头对那个小本子宝贝的不行,早就好奇。大头主动拿出来给她,正好如了她的意。

十九打开那本子,看了看,真被那本子上几道看起来非常简单、但好像又非常实用的符咒给吸引,于是就顺手学了她看中的那几张……

事实虽然是这样,不过鉴于大头现在急切地寻求证人的眼神,于昕不忍拆穿她,只好微微点一下头。

从于昕那得到有力支撑的大头满意了,于是转过头看着林睿,继续说:“不过,这个符虽然厉害,但也没法让你找回记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