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府有一处灵泉,此泉乃是汇集天地精粹的纳灵之地,更别提流动的泉水携有极高的幻气,且很是温和又很容易被人吸收,泡上小半会不仅能有伐骨洗髓,消除疲倦的功效,关键是若在泉水之中修炼更是事半功倍。
当然,此等福地并不是人人都能泡,除了一些幻府长老每年皆有一两次的使用权,其余之人必须参加激烈的抢夺名额之战才能进入此泉泡上一小半个时辰。
司空煌哪能会这样遵规循道,知道蜀染也打算去龙渊,瞅着她先人期的修为只觉不放心。幻府的灵泉他也有泡过,虽然他觉得对他的作用不是很明显,但每人的体质都不一样,当下便是带着蜀染去了灵泉之地。
蜀染得知这灵泉的珍贵性时已经是泡了三日,她感概的轻叹了声,果然这年头有人罩着就是爽!
而蜀染泡温泉时,司空煌便会在房外守着,那模样俨然一副忠犬的模样。顿时让得幻府上下不少人羡慕嫉妒恨,这走后门走得也太高调了吧!这就算了,还特么秀恩爱虐单身狗,他们感觉受到一万点伤害,简直是人神共愤。
楚磐比起众人的艳羡是笑得合不拢嘴,时不时便在司空煌守门之际晃悠过去,然后模样十分猥琐地传授一些快速抱上孙子的法子,但每次皆被司空煌一本正经的正人君子模样给拒绝,那油盐不进的模样看得楚磐只觉得孺子不可教也,忍不住骂咧榆木脑袋一只。
“夫人又来怂恿爷生米煮成熟饭了,啧啧。”十几米开外的玄衣看着楚磐离去的身影,啧叹了声。
郇安瞅了目光淡淡地瞅了玄衣一眼,向来是很相信自家的爷的人品,“爷怎么可能会做这般卑鄙无耻之事。”
一听这话,玄衣挑眼看向了郇安,“那爷第一天还被小姐打出来。”
“夫妻间的小情绪,你懂个屁。”
“郇安啊!不是我说你,要是你没事就去东崇城的月娇楼逛上一逛。相信我,你会懂得很多。”玄衣拍了拍郇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过,你我挺佩服爷的,你看爷那憋忍的神色就知道爷憋得是有多辛苦了。但是仔细想想也是,爷好歹也是禁欲了二十几年的人,哪能……”
玄衣的话还未说完,传来了司空煌冷凉的声音,“玄衣,爷看你某些玩意是不想要了。”
仿若人间冬月,玄衣瞬间便只觉得被一股强烈的寒意笼罩,心间忍不住一颤,他看着远处的司空煌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忙不迭的摇起头来,“爷恕罪,我错了,玄衣知错了,玄衣日后再也不非议爷的是非了。”
“哼。”司空煌轻轻的哼哧了声,顿时让得玄衣打了个哆嗦。
郇安一脸‘你是傻逼吗’的模样瞅着玄衣,是幸灾乐祸地笑个不停。
外面是何情况?蜀染是不知晓。她盘腿坐在泉池中,温热的泉水浸润着肌肤,带来丝丝暖意之外还格外的舒适,丹田内更是一阵温和的灼热,那是大量幻气入体所带来的。
一阵吐纳下来,蜀染只觉得神清气爽,蓦然脑海中响起了蛇葵带着几分公鸭嗓的声音,语气中还透着几分虚弱,“蜀染救命啊!臭女人救命,那团漆黑不知道是甚的玩意一醒过来便是往死里打我,嗷呜……”
蛇葵的话音落下,紧随响起的是九命透着冷意的声音,“让你丫的在老子沉睡的骚扰我,你以为老子睡着了就不知道你干的蠢事了吗?他娘的,老子今天不干死,你特么当老子不发威是吧!”
“一团黑你说话要点脸行不行?本尊骚扰你!呸,你也不看看你那一副漆黑的尊容,你送上门本尊都看不上你。哎哟,喂,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往死里打我,我告诉你,你别惹火我啊!不然大不了同归于尽,一拍两散。”
“哼,这么拽?老子倒要看看你有没有同归于尽,一拍两散的能耐?”
听着两道声音在神识中掐架,蜀染蓦地有几分眼疼起来,她眉眼抽搐了几下,果断地掐断了蛇葵和九命的心灵沟通。她倒不担心九命真的会打死蛇葵,最多就是皮肉伤受得重一些。
蜀染和司空煌依旧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天天在幻府秀着恩爱,时间也在不知不觉逝去,就在二人准备出发去龙渊时,幻府来了两位不速之客,钟若菱母女。
许珂仗着钟家与幻府的交情,硬是将钟若菱此次的龙渊行托付给了司空煌。
蜀染那日见到钟若菱时便知她对司空煌不一般的心意,此下看着她带着挑衅的目光,蜀染轻扬了扬眉,清眸冷然。呵,抢她男人,她就虐得你体无完肤。
龙渊之道在幻域上云冰川之中,那是幻域最为严寒之地。而龙渊之道的开放时间最多维持一个时辰,若是错过时辰便是错过了这二十年一次的龙渊行,所以几乎所有人都会提前到达上云冰川中等候龙渊之道的开启。
上云冰川距离幻府大概有三四日的路程。司空煌是掐着点去的,那不紧不慢,不慌不忙的这点倒与蜀染很是相像。
跟着他们的还有上官繁和钟若菱,面对这两个千伏特的电灯泡,司空煌是极致的苛刻,与蜀染坐上飞行幻器嗖的一下便消失在了天际之中,未打一声招呼。倒也不担心他们会跟不上,毕竟二人都不是一般的家事,上乘的飞行幻器这点玩意还是能拿得出的。
上官繁倒是很是心知肚明,心情平和的跟了上去。
钟若菱却是愤愤不平起来,想当初在上古秘境之中,虽然司空煌对于她也表现得很是不耐烦,但落难之际还是会照顾她一下,且当日出发之时更是随着她一起去的。
眼中闪过一道愤然的怒意,钟若菱心情憋屈地驱使着飞行幻器跟了上去。
距离上云冰川不远有一处小镇,名为冰川镇。向来便是龙渊开启之日人们的落脚之地,此下也不例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与平日里的冷清,赫然成了鲜明的对比。
司空煌他们提前一天到达了冰川镇,玄衣和郇安早就来打点好一切。两人离开幻府来冰川镇打点时并未知晓钟若菱也会来,只订了三间上房,而今冰川镇越来越多人,各大客栈早就是人满为患。
“没事,我与蜀……”
钟若菱正要说什么,蜀染冷声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司空煌说道:“我跟你住一间房,那间房就让给钟小姐吧!”
其实司空煌也是这般想,他瞅着蜀染目光闪了闪,嘴角勾笑道:“爷倾城之姿,真担心你会把持不住,晚上可不准对我耍流氓。”
蜀染冷冷地嗔了他一眼,意思显然不过,她是那种耍流氓之人?
司空煌不置可否地冲她扬了扬眉。
钟若菱看着二人大庭广众之下便是眉目传情起来,脸色不好起来,双眸中更是掩藏不住嫉妒。
“不用如此,我与蜀染住一间不就行了。”她忍不住插声道,是坚决不能让蜀染和司空煌住一间,谁知道孤男寡女会干出什么不要脸的事。
司空煌淡淡地瞥了钟若菱一眼,“我家小染儿认生,不习惯与陌生人共处一室。她大方让给你,你便安心住着吧!”
此话一出,钟若菱脸色越发不好起来。若是旁人来说这话,她也不过是一番气愤,然而这话换作司空煌来说,那言语间的维护简直就是在挖她心。
她张了张嘴欲说什么,最终妥协了一声,“我知道了,煌哥哥。”
一旁的上官繁瞅着钟若菱有些煞白的脸色,瞥了眼无时无刻都在撒狗粮的司空煌和蜀染一眼,心里禁不住暗叹了声。钟若菱啊钟若菱,他们两人间的感情岂是能容旁人插足的,你这般不是自找苦吃。
小镇的上房比不上城池中,但简朴中也是一番干净整洁,方桌之上还别有心裁地插了一束花,晕散开淡淡的花香。
蜀染坐在桌旁,有一下无一下地挑弄着花瓶中的花束,是一眼也未看房中的司空煌。
司空煌在她对面落座下来,悠悠给自己斟了杯酒,他看着蜀染忍不住笑意,“这般主动与我一间房,可是吃醋了?”
白皙纤细的手指挑弄着一片花瓣,蜀染依然目光未抬,冷声道:“钟小姐那般心性单纯,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便知,我跟她能吃什么醋!不过……”
蜀染抬眼看向司空煌,“毕竟是肖想我男人,我隐隐有种想将她虐得体无完肤。”
清丽的容颜上依旧是一片清冷的神色,看不出其他的情绪,但那冷然的话中却是夹着几分酸意。司空煌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他目光铮亮地看着蜀染,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你这不就是吃醋吗?”
听见这话,蜀染倏然瞪起司空煌,冷然的声音一本正经,“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幼稚的吃醋!”
司空煌看着她怀疑地挑了挑眉,“真的?”
“爱信不信。”蜀染冷声道,她怎么可能会幼稚的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