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尸遴已钻入大棺。大棺在快速旋转着。只是旋转的有些怪异,有些异常。刚才在旋转时是在凝聚气势,现在也在旋转,不过已见不到一点气势。
“你为什么要学我的话?”花灿问道。
“这句话上写了你的名字吗?”沈二胖子和花灿各自面朝南北并排站在窄路上,看着各自面前那口大泥棺。
“这句话里有我的口气。你不知道?”花灿问道。
“我只知道你的口气很臭,”沈二胖子故意伸手捂住了鼻子,“历来很臭。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两口大棺的旋转速度在逐渐变慢。
“你这样是要遭雷劈的你知道吗?”花灿伸出一条腿,用小腿背部顶了一下沈二胖子的大腿,看着沈二胖子龇牙咧嘴的样子,他笑着继续说道,“疼吗?”
“疼啊!”沈二胖子的表演天赋一直在京城那些无赖堆里无可匹敌。
“疼吗?”花灿学着沈二胖子刚才的语气,又在他的腿上踢了一下,邪恶的说道,“真的疼?我怎么感觉不到。”
“你当然感觉不到了。”沈二胖子也笑着说道,“你这样讹人是要遭到雷劈的。”
二人面前的大棺在这片刻之间,已经不再旋转。大泥棺就像一堆离开模板的烂泥,开始向四周萎靡散开。
原来,在两只大鹰用弯刀般的利喙划开尸遴的背部向上飞起后,那两只尸遴的头部刚要沾到大棺时,两支利箭带着化骨粉已钻入了它们的体内。
两只尸遴在钻入大棺后,它们的身体就开始在溶化。那两枚化骨粉沾到淤泥里的水分后也迅速地溶化,然后在一瞬间化成雾气弥漫在整个棺内。
尸遴在大棺里化开的身体,已经,无法再象之前那样头尾互换了。它身体每个化开的部位,无法,再象之前那样眨眼间凝固,而是不受控制的缓缓向棺外流去。
与此同时,变成雾气弥漫在棺内的化骨粉也开始展现出它的威力,它们在大棺内如空气一般无处不在,所到之处便会有淤泥流出,混合着从尸遴身上化开的淤泥向棺外流去,然后和那些寻常淤泥混在一起。
大棺内尸遴仍在挣扎,晃得大棺在淤泥面上如醉汉般的左右摇晃,前后趔趄。
二人没有看见,棺内的尸遴在整个融化的过程里幻出了无数张面孔,无数个身影。那些面孔千奇百状,让人不寒而栗。有的脸没有眼睛,有的缺少耳朵,有的像被扭曲成弯曲状,有的被压成扁状......
那些身体断臂残肢,身形扭曲......触目令人作呕,难以再看第二眼。
又过了片刻,大棺的一角开始坍塌,露出破败之相,然后,就像一间被雨水浸湿后从内部开始坍塌的泥房般,坍塌的一角越坍越塌,越塌越大,直至剩下断墙在颓废的苟延残喘......
“说,到底是谁要遭到雷劈?”花灿看着隐入天空的大鹰,又用小腿顶了一下沈二胖子的大腿威胁着问道。
“这里就你我二人,反正不是你要遭到雷劈就是我要遭到雷劈。”沈二胖子指着天上斜挂着的月亮说道,“你看,月亮都鄙视你的行径了,你要是再继续这样不要脸的欺负老实人,月亮就会将脸气白。”
“我就是欺负你到明天早上,月亮的脸也不会变黑,”花灿看了看面前几乎消失完了的大棺,又顶了沈二胖子一下,“你说,刚才的打赌是你输了还是我赢了?只能二选一。”
“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沈二胖子向来路看了看,继续说道,“刚才那尸遴既爬了又跳了,你说究竟是我赢了还是你输了?”
两口大泥棺已经在泥面上完全消失。
“刚才打赌,你我谁输谁赢还不都是一样。不一样的是,我们的老冤家又跟上来了,”花灿说道,“而且,这一次,尸尾虿群的阵型又发生了变化。”
“嘿嘿......”沈二胖子冷笑地看着远处飘来的那一片散发着冷光的薄云状尸尾虿群,“二爷被你们这群恶魔折磨了几天,该是我们折磨你们的时候了。”
“我们先不要管这群蜂虿,我估计老贱已经看到了这群恶魔,已在前来的路上。我们先将着‘七星旋转阴煞棺’的第七棺‘暗夜置芒杓首棺’破去,然后,在进入‘不归路’后,依着老贱的计策,将这群恶魔困住。”花灿说道。
“剩下这最后一棺‘暗夜置芒杓首棺’,是整个‘七星旋转阴煞棺’和‘不归路’的连接处,也是这条引路上七棺中最阴戾的一棺,阴气最重。”沈二胖子有些兴奋,“我们到底要看看前边这条不归路会有怎样的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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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幺被两声鹰唳惊醒,一直搂着凤九天脖子的双臂缠的更紧了。
“我饿了。”小幺趴在凤九天耳边说道,“六十多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饥饿,这感觉真美妙。”
“不用害怕,刚才两声鹰唳是我们的‘伏兵’发出,”凤九天轻声安慰小幺,“这两只大鹰是我的两个发小召唤来的。”
听见两声鹰唳后,凤九天已知道前方的那口‘武破曲文杓首棺’已经被二人破了。
“你的两个发小就是那个胖子和那个一脸冷淡的男子吗?小幺刚睡醒,声音有些慵懒。
“就是他们两个。”凤九天一提到二人,眼睛顿时亮了,好像连说话的声音都能笑着,“那个胖子叫沈预,平时大大咧咧,永远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看似脸皮超厚,其实见到女孩子时他的脸皮比雾都薄。”
“我看到你们三个之间是可以换命的友情。”小幺向凤九天耳朵后面吹了口气——她故意,她喜欢看见他红脸的样子,“我也能看见那个你叫做“老花”的,虽然一脸冷峻,就像谁欠他大米还他黑豆一样,其实,他有一颗温暖的心。”小幺松了松有些麻木的双脚,改变了另一个方式继续缠着凤九天的腰,柔柔地接着说道,“我喜欢你的温暖。”
“你饿了需要吃什么呢?”凤九天闻着那股幽香,有些脸红的问道,“大车上有米粥和牛肉。你要是吃,我去给你拿来。”
小幺没有说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凤九天歉意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小幺轻声说道,“我能闻到米粥和牛肉的香味。我已经六十多年没有闻到这种香味了。”
“那......”凤九天说道,“你该吃什么呢?”
“我......”小幺叹了一口气,她一口咬住凤九天脖子上的动脉,然后轻轻地咬了一下,松开,“我想喝你的血,你给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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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回到家里,实在过于疲劳,抱着手提电脑在椅子上睡着了。醒来后受了点寒,顿觉头晕目眩,坚持写了几行字后便无奈放弃。老贱鱼还没有到卡文时候。明日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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