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逃回草原
“她胡说的!”渊著的眼神像是要杀了人的那般凌厉,他看着曼纱华,警告她莫要再多言一句。
曼纱华偏偏不去看他,兀自从青丝中拔出簪子,抵在手腕上道:“我的血可以救人。”
方要狠心划下时,渊著一把夺过了簪子,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道,血顺着他的腕便流淌了下来。
“你干什么?”曼纱华看着他,越发不明白他的举动又是为何。
“救人。”他淡淡道。
他松开曼纱华的手,前去将血顺着患者的嘴唇滴落下去,又道:“大夫麻烦你拿纸笔来,我写一张药方,用人的血做药引便可以救那些中毒不深的人。”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曼纱华道。
渊著专注于救人,他头也不抬:“国王留下的密卷我看了。”
“那你方才为何阻止我?”
“不想惹麻烦。”即便现在离开,回去他也是会命人送一张药方过来的,只是曼纱华已经不再信任他了,她认为他是一个心狠手辣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既然这样他也没必要解释什么。
渊著写完药方递到白胡子大夫手中,他道“这张药方不是什么秘密,巫女也早已仙去。人可以救,但要管好自己的嘴。”
话罢,他将白袖褪下盖住手腕上的伤口,转身拉着曼纱华朝外走去。
白胡子大夫站在门口手中捏着药方看着三人远去,眉目间多了一抹异色,他进了医馆命人关上了门,开始煎药。
回到房中,曼纱华挣开他的手,回身坐在木椅上,兀自沏了一杯茶。
渊著从怀中拿出白绢将流血的手腕包扎好,他道:“不要缝人便说你是东夏巫女,往后的日子如何你我谁都不知,别因这个给你带来荣耀的名头,而日后招了麻烦。”
“是因你见死不救,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她回道。
渊著朝里走去,拿了一本医书走到门口道:“你的病我也在极力的找法子,你放心好了。”
话罢,渊著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曼纱华心中一紧,她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茶杯。他看了密卷,所以早就知道她所剩的日子不多。
即使再怎么想法子也逃不过去的,她的身子她自己最清楚。
夜半,渊著独自一人来到城郊。他站在一棵树杈上,看着周旁种着的曼珠沙华,他皱了皱眉,大致有30平方米的曼珠沙华,看似像是新移植过来的,并不是常年种植在这的。
这里的气候并不适合曼珠沙华的生长,这里的毒花活的并不会长久。
他看了一会,心中已经有了几分较量,便飞身回了客栈。
次日,他们开始往下一个城池行去,一路上都能听到或是看到曼珠沙华毒人的事,渊著便写下药方,命人偷偷的送去各大医馆。
渐渐的,东夏国的国花伤人一事已在天渊国传开。与此同时迎来的是一张张的通缉令,宁京城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们现在所在的城池。
清王渊著蓄意谋反,携上官家的6万士兵逃窜,赏黄金万两,缉拿归案!钦此。上面还附着渊著、上官锦玚的画像。
上官锦玚带着帷帽,看着墙上的皇榜,扯出一个笑容,左边的伤疤随着他的笑容曲曲折折的布在脸上。
想不到他上官也有被皇家通缉的一日!
他回了郊外,云诗澜和喜乐正坐在一旁休息,上官锦玚将食物分给云诗澜和喜乐道:“我们赶快上路去追王爷他们吧,皇上的通缉令已经下达了,若再不走,怕是就走不成了。”
他话说罢看了一眼云诗澜,云诗澜倒是无所畏惧,她抬眸看向上官锦玚,道:“你们答应我的,到草原以后就放下我,日后皇上或者云家问起我,你们便说我死了。”
“草原离这不远了,你们可不许反悔。”
喜乐方要开口说话,上官锦玚到显得有些着急,他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躬身道:“王妃要回草原的事,得事先禀报一下王爷,这……属下与喜乐公公也做不了主。”
“你们是想反悔不成吗?”云诗澜单手摸上腰间的三十六节龙骨鞭抬高了音量问道。
“王爷同您是夫妻,王妃有什么事按理来说得让王爷知晓。”上官锦玚道。
“什么夫妻!他与我从未同房,我不过是担个由头罢了!我知道他喜欢纱华,是我对不住纱华,让我走,把王爷还给纱华!”
云诗澜说着便站起了身子,喜乐忙上前拦着云诗澜道:“王妃当着上官大人的面说什么胡话呢,一切等见了王爷再说。”
上官锦玚听到这话,面上覆上异色,他微微抬起头,透过帷帽悄悄的看着云诗澜,云诗澜猛地转过头来瞪着他,他忙将头低下道:“王爷喜欢谁,做下属的没权过问,但您是王妃属下就有权利有义务将王妃安全送到王爷身边,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云诗澜嗤笑一声,她翻身上了马手里紧紧捏着龙骨鞭,道:“反正他又不喜欢我,我还回去作何,现在他也不必躲着云家或者皇上,还要这由头作何,我要的是自由!”
说罢,她将长鞭一扬,骑着马快步往草原的方向奔去。
“王妃!”喜乐急的大叫,上官锦玚将手中剩下的食物通通交到喜乐手中,道:“公公和侍卫们在前面那个站点等我,我去追王妃!”
上官锦玚也翻身上马,夹/紧马肚子行去。
云诗澜一路穿过小树林,她转过头去看上官锦玚的马快赶上来了,她挥手甩出龙骨鞭,鞭子落在马儿的头上,惊的马前掌一扬,上官锦玚迅速勒紧缰绳,抽出腰中的软剑,追赶上去。
云诗澜再次挥鞭过来,上官锦玚侧身躲过,两匹马已经相当接近。
上官锦玚方要伸手去勾,云诗澜长鞭一扬,两匹马已经闯入集市,街上的路人纷纷躲让,摊贩一个个跟慌了神似的躲避,然马蹄还是将这条街搅得一锅粥。
“王妃,集市杂乱,随属下回去吧,回草原的事我们再从长计议!”上官锦玚道。
云诗澜转头便是一鞭子“少糊弄我!”上官锦玚当即俯身躲过。
“当初你们就是这样糊弄我,我才离开宁京城的,而今又这样糊弄我,鬼信!”
“王妃小心!”上官锦玚话音方落下,云诗澜的马已经从官兵的头上跨了过去。
随之上官锦玚的马也从官兵的头顶跨了过去。
马蹄一扬上官锦玚的帷帽从头上落了下来,跨在了脖子上。
一队官兵扬着头看着二人,上官锦玚左脸上的一道疤痕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忽地有的人高声喊道:“这不是朝廷通缉的上官锦玚嘛!”
人群开始躁动了起来,上官锦玚回头看去方才跨过去的官兵已经拔出了刀剑,集市上的人群也聚集到了一起,指着自己叫喊道。
他暗叫不好,腾出一只手来将帷帽戴好,不顾云诗澜在怎样和他打闹,他将软剑从手底抛出,软剑打了几个转,便将马的小腿割断。
精壮的马儿瞬间跪了下来。
身后的官兵也急忙往上追赶,上官锦玚顾不得那么多,便将云诗澜的胳膊一抓便提到了自己的马上。
云诗澜将龙骨鞭抵在上官锦玚的胸前,恶狠狠的道:“信不信我将你的头拧下来!”
“那请王妃试试!”上官锦玚说着便只手拽住云诗澜的三十六节龙骨鞭反手一缠,便将云诗澜的双手缠绕了起来,他一手拽着龙骨鞭,一手勒着缰绳,道:“官兵追上来你我谁都逃不掉,上官的宏图大志还没有实现,上官可不想做无名小辈的刀下亡魂!”
“哼!”云诗澜轻哼一声,她双腿乱蹬着:“我不要回到王爷身边,我不想见他!我这个清王妃就是你们的笑话!”
“放开我!”
她挣扎着,身后的箭便擦着上官锦玚的耳边飞过,然云诗澜还是不老实,她越是挣扎马儿就越跑的不稳,一只两只的箭擦着他的身子射了过来,云诗澜挣扎着单脚狠狠的踹在了马肚子上。
马儿一惊横冲直撞的向前跑去,上官锦玚低吼道:“云诗澜!你给我认真点!后面的官兵在追杀我们!”
突地云诗澜不闹了。
马儿不知道跑了多远,跑了多久,直到第二日的清晨,身后的官兵才没了影子,上官锦玚回过头去看,心里很搓火,为了防止官兵知道他们的行踪,他特地载着她往相反的方向跑去,现在要抵达下一个地方他们又得多走很多路。
说不准前方还有官兵设下的埋伏,若不是云诗澜,他们或许早就可以和清王汇合了!
他瞧着没了危险,这里只有树木和石头,还算是空旷,他便翻身下了马,又将云诗澜也抱下了马。
云诗澜狠狠的看着他,他低着头将云诗澜手上的铁链解开,谁知这铁链刚解开,云诗澜反手竟打了上官锦玚一巴掌。
上官锦玚手里拿着龙骨鞭,回瞪过去,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
云诗澜看他还看着自己,便扬手又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