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约翰真是可怜,没想到那么老实的一个人竟然被杀了。”一个老人神情似是在感叹。
“是啊,可怜的老约翰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干儿子杀死,养了一个白眼狼啊,唉。”
“嘘,这种话还是不要说,隔墙有耳。小心人家要了你的小命,人家现在可是诺克萨斯的官。”老人急忙对着同席的人说道。
“嗯......你说那个劳什子世界符文会不会是......”
“呸,你想死别拉着我,我还想再活上几年呢。”老汉一脸的嫌弃。
我听着入神,已经有人因为世界符文而死了吗?老约翰?干儿子?呵呵。
当年,我的导师说,只要世界符文在权力的掌控之中,他就别无选择,只能亲自使用它们。我那时惊恐地意识到,泰瑞斯不仅是灾难的幸存者,而且也是始作俑者。他情绪失控地告诉自己的学生,说人类就是一个莽撞的孩童,正在玩弄自己不了解的力量。泰鲁斯已经无法再继续扮演彬彬有礼的外交家,不知疲倦地游说狂妄自大的军阀神棍。他必须出手阻止他们。
我想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没用了,导师已经心如铁石。这个人已不再是我从儿时起就开始崇拜的那个拥有无尽智慧的人生楷模。他的心智已经出现了瑕疵,和他口中的蠢货一样可以被诱惑。符文已经将他深深腐化,他注定将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使用它们,一次次、一点点地将整个世界蚕食。
我深知自己必须动手,即使是摧毁唯一存在的亲人也在所不惜。我用自己所掌握的全部奥术能量袭向自己的导师。泰鲁斯导师则伸手想去拿起符文,死也不肯放弃它们的力量。就在他伸出手的同时,这位被腐化的法师对我的攻击毫无防备。不到一会儿,导师就变成了一具尸体,冒着余烬躺在地板上。
我惊魂不定、浑身颤抖,脑海中挣扎着想要弄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我回过身以后,发现陪伴自己的只有世界符文,它们放出的闪光似乎在邀请我将其据为己有。当我鼓起勇气,一一捡起了这两枚奇形怪状的符文,我立刻感觉到自己被转变为某种更强大,或者说是更可怕的存在,这种存在或许是我永远都无法达到的。
我颤抖着丢下了符文,惊恐地后退。如果这些印记的腐化之力能够战胜泰鲁斯那样的力量和正直,那么我又怎么可能对付的了?随后我又意识到,如果就这样离开,就会有其他人找到并使用这些符文。这一刻,我意识到自己的使命之艰巨。只要还有任何世界符文在权力的掌控中,符文战争就必将继续下去,继而摧毁整个符文之地。
我不知道接下来干怎么办,这时我看到了导师一直带在身边的卷轴。我尝试着打开了卷轴,随后被耀眼的光芒醍醐灌顶。突然之间,我理解了自己的使命。
而我也一直在为这个使命奔波,直到如今。
代价,就是我杀死了自己的最亲爱的导师。
或许,我应该仔细的去查探一下老约翰的故事了。亦或者老约翰的干儿子。
等那两名谈话的人吃好离开后,我跟着他们一同离开。普通人怎么会感觉到我的跟踪呢。
当老者走到自己家的时候,我静静的施展出空间类的魔法,将整个宅院封锁住,防止院内的声音传出去。
当我出现在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面前时,老人似乎有些惊讶,但是随即释然。
“没想到伟大的瑞兹大法师竟然会跟踪我这个普通人,你是来问世界符文的事的嘛,也对,你的使命就是这些。我叫王秦源,你可以叫我老王头。”老头看到我出现,噼里啪啦的说出了一大通,只是普通人怎么会认识我?
“你是怎么认识我的,老王。”我很是疑问,两边城市的消息流通不可能这么快。
“我,哈哈,你应该知道,伟大的恕瑞玛帝国曾经可是你的敌人啊,他们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关于你的消息记载下来呢?”老王头顿了顿,“我小时候可是一名探险家,可惜在那次探险中差点死了,不过还好,我命大,救回来了一条命,但是也是个残废了。”
“哦,”恕瑞玛那位曾经骄傲自私的皇帝想要杀掉我,抢夺世界符文,不过,被我识破,而不了了之了。听说,那位要死掉的沙漠皇帝回来了?
“算了,人老了,也没什么雄心壮志,就是想好好的活着,我可不像你,能够活那么久,像个老乌龟。”老王似是在感慨,“我就把老约翰的事告诉你吧,你应该把周围保护起来了吧。”
“嗯。”我很好奇,这老头怎么会如此的自来熟,真是奇怪。
“老约翰是一个老好人,把自己家攒的积蓄都送给了那些病残了的老人,自己家没有孩子,于是领养了一个,起名叫做欧文。欧文小时候倒是也挺可爱善良的,和老约翰差不多。但是自从有一次,欧文小时候落入河中,被街里邻居给救上来后,昏迷的时候整天说胡话,什么力量,什么征服世界。
等他醒了以后啊,那些胡话倒是再也没有说过,但是愈发的沉默寡言。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活泼好动,而且越来越暴烈,容不得老约翰说他一句,总是说你这老东西再说我,我就杀了你之类的。大家都以为是欧文落河发烧烧坏了脑子。但是没想到,欧文竟然将诺克萨斯的军队给招了过来。原来,欧文掉落河中,正好机缘巧合下,破开了某个封印,将世界符文给带了出来,那世界符文印在欧文的身体上,大家没有看见。只是老约翰给欧文洗澡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件事,于是他把世界符文藏了起来。
那欧文已经被世界符文迷失了心智,怎么甘心世界符文被老约翰藏起来,于是他整天的威胁老约翰,老约翰知道欧文已经得了失心疯,没给他,还偷偷的扔回了那条河。欧文受不了了,于是将诺克斯的军队叫来,想要重新获得那枚符文。可惜,那符文却怎么也不能被诺克萨斯的人找到,一怒之下,杀了老约翰,唉,造孽呦。随着消息走漏的越来越多,德玛西亚也听说了这个消息,也派了军队过来,想要试一试能不能找到那枚世界符文。”
老王头说的口干舌燥,连忙抓起一大瓢的水,喝的一干二净。“大法师,你要是想去找到那枚符文,还是去河那里去看看吧。”
我对着个自称老王头的人有些惊讶,没想到这老头竟然知道这么多的消息,虽然不知道那条河那里是不是个陷阱,但是我必须去那里看一看。
“老丈,谢过了。”
我起身而去,当我撤开这个结界的时候,忽然发现身后有什么异响,回头看去,却发现老王头已经七窍流血而死。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老王头刚刚告诉我这个消息,就死了?”我愈发的感到事件的扑朔迷离。感觉有一张巨大的网正在向我扑来,而我却不得不去面对它。
我回到老王头的身边,拿起老王头喝水的瓢,感受一下,完全没有任何毒素,这倒是为什么?
而这时,没口,DuangDuang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我知道,我该走了,我是不能让别人看见的。
在我使用魔法跃墙的那一刻,门被打开了,我知道,麻烦了。
“快来人,快来人,老王头被人杀死了。”那个人操着尖锐的声音大吼道,附近的德玛西亚士兵急忙的围了过来。而我已经跑了。
我来到那条河边,静静地感受着水中的元素,是了,的确是有着世界符文的气息,只是问什么会这么淡?
或许......
不出所料,老王头死亡的消息传了出来。但是传出来的版本,让我有些生气。人们说,老王头是因为一个叫瑞兹的邪恶人物杀死的,因为老王头知道些消息,于是,瑞兹打听完消息后,想要杀死老王头,却正好被前来探访的邻居所撞见。
于是,我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大魔王,甚至斯维因都发表演说,说自己看错了人,没想到曾经享誉世界的大法师瑞兹会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称自己会举全部的力量将瑞兹捉拿归案。
现在,世界符文的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无辜死亡,而老王头的死似乎掀起了整个普洛斯的仇恨风暴。
我成为了过街老鼠,或许,在某些人的眼中,正要的是这个效果。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在众人的心目中,我无论好坏,我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啊,我的使命就是收集所有的世界符文,防止他们落入坏人之手。我自认为我不是恶人。
我又想起了那次,我亲手埋葬了那九十多口人,自己有能力里拯救他们,却无动于衷。
“老朋友”,我原本应该会觉得冷,但现在我的身体因活跃的能量而滚滚发烫。那一天我所背负的重量让弗雷尔卓德的残酷极寒显得微不足道。远处传来的冰霜巨魔的饥饿怒号也没有令我动摇丝毫。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完成一项任务。这并不是一项令人欢欣愉悦的任务,但却是不得不完成的,也是我无法再逃避的。
我接近了大门,我甚至能听到毛皮斗篷在松木围墙另一侧摩挲的声音,部落的战士们正在赶过来要搜身。没过几秒,大门上就长矛林立,随时准备要了我的命,只等稍微露出任何不受欢迎的迹象。
“我来此拜会亚古,”我一边说一边将斗篷的罩帽向后撩起一些,刚好露出他蓝紫色的皮肤。“事出紧急。”
木栅上的战士们认出了这位流浪法师,原本坚硬的脸庞拂过一丝惊讶。他们爬下木栅,喊着号子将沉重的硬木大门缓缓放下,大门似乎也对着这位异乡来客发出了一声惊恐的低吼。这里很少见客,而为数不多的访客通常都会被插在长矛上以儆效尤。而我则是个例外,他的声望让他得以访问符文之地上最排外的地区。
“至少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吧,如果不出问题的话。”我心想。
虽然我很不安,但是我还是努力的装作平静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走在夹道迎来的严厉目光中间,所有人似乎都在打量着我,寻找任何可以挑衅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