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凤影知道凤无声说的他是谁。

“看来玉儿早就为他铺了路了啊!云国的江山……清寒是被江山误导了啊!”凤无声俊眸复杂,忽而一笑,似乎万千迷雾散尽,看着凤影:“就要云国。”

“是!”凤影垂首应声。

凤无声微微抿唇,轻轻踱步,缓步走到一侧墙壁,轻轻一按,一道暗阁弹了出来,玉手轻颤着伸出,一方物事儿取了出来。

“公子?”凤影一愣,似乎知道凤无声要做什么,低呼了一声,飘渺的声音泄了伪装。

“悠吟!我就知道是你!”凤无声看着放在手心处的东西,又抬头看着面前的凤影,轻轻一笑,万千风华。

凤影身子一颤,连忙住口不语。

“玉儿可是你的妹妹呢!你就忍心的看着她死么?”凤无声凤目凝视着依旧是一团迷雾的凤影,轻轻的道。

“你……你早就知道?”跪着的人儿身子忽然轻轻一颤,诧异的看着凤无声,虽然依旧是一团迷雾,但声音不再飘渺了。

“嗯!凤氏、蓝氏、风氏,三大世家几百年前就牵连在一起,风氏是你也不奇怪。”凤无声微微弯身搀起了风悠吟,清润的声音缓缓道。

风悠吟!风国青王府的小王爷,萧寒玉同父异母的兄长,浓雾散去,一张清俊的容颜现了出来,看着凤无声笑的狡诈的脸,暗骂这只小狐狸,但俊眸扫见他手中的物事儿,再次沉下了俊颜。

“你真的决定了?”风悠吟看着莫清寒,这一刻,他不是他的凤影,他不是他的主子,只是朋友一般的对话。

“江山,我从来就不想要,风国的江山,我更不想要,能和玉儿逍遥江湖,不比那又臭又硬的椅子可好?”凤无声看着手中的玉玺,这是风国皇位的见证。

“你可是姓风啊!”风悠吟似乎有些激动,凤无声这是弃了江山,那风国的江山就不再了呢!他也是风皇族的子孙啊!这样可是不敬先祖?

“可我也姓凤。”凤无声俊眸一紧,沉声道:“无声二十一年,生命里虽然同样流着风氏的血,但我这二十一年都姓凤。”

“你……”风悠吟紧咬了咬嘴唇咬说什么,终是无语。

“王叔也是希望他的女儿安好的,悠吟也是一直暗中羡慕这个妹妹的不是么?”凤无声玉手缓缓伸出,拍了拍风悠吟的肩膀:“对于我们来说,风氏只是一个牢笼,当年王叔就被圈住了,才负了雨萱公主,悔恨一生,悠吟自小就因为风氏这个姓氏,才成为不见天日的凤氏影卫,名为保护,时为监控,这个姓氏给我们的不是快乐,而是负担,那我们又何必为了它悔了自己一生?”

风悠吟抿唇不语,俊眸挣扎,凤无声淡淡一笑,叹了口气,玉手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玉玺,清润的声音轻声道:“这个江山我是赌定了。四国换凤令,就看他的了。”

天启三十一年九月二十三日午时,经过层层阻力,萧寒玉和暗夜终于顺利的进入了边城。打马停在枫叶林前,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儿,雨萱公主,萧寒玉的小娘亲。

“娘亲?”萧寒玉一愣,看着前方阻住去路的身影,一袭蓝衣,黑发轻扬,小娘亲背对着她静静的站着,但那身上散发的气息,萧寒玉一眼便认出了是小娘亲。

本来在天堑崖避世的小娘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萧寒玉压下心中的惊讶,低低的唤了一声,勒住了马缰。

雨萱公主不语,依旧是没回头,还是静静的站着,背影说不出的沧桑、凄清,这样的情景让萧寒玉想起了十五年前跳下天堑崖时候的小娘亲,也是一样的旷世孤独。

“娘亲?”萧寒玉心里微微一紧,又低低的唤了一声,也许她知道小娘亲为何出现。

“玉儿!你还认我是你的娘亲么?”雨萱公主缓缓转过身,绝色的容颜,眉眼间是多年来看不见的轻愁。

“娘亲?您这是……”萧寒玉轻咬着唇,眸子一紧,握缰绳的手不自觉的紧攥了起来,声音有些微的发颤:“您是玉儿的娘亲,永远是,怎么能是认不认就说的清的。”

“那好!你现在便与我回天堑谷。”雨萱公主面色一松,眸子紧盯着萧寒玉。

萧寒玉身子一颤,回天堑谷?那……那两个人儿呢?便不救了么?不行,她就是为他们而来,不可不救。

“娘亲!恕我不能。”萧寒玉缓缓的摇摇头:“什么事儿都可以答应娘亲,但这件事不行。”

“玉儿!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雨萱公主面色一黯,看着萧寒玉坚定的神色,轻颤着音道:“你可知这里有去无回?”

“娘亲!无论是什么地方,我都要进去。”萧寒玉绝美的小脸没有一丝动摇,是啊!无论是什么地方她都要进去。

“你……你就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舍了娘亲么?你……”雨萱公主的眼泪流了下来:“三年前,你要救水惜缘,娘亲不拦你,那是心里知道你一定会没事儿,今日……今日是无论如何娘亲也不能让你进去。”

萧寒玉抿唇不语,知道这些年一直在外,娘亲日日担心她,她确实没尽到做女儿的责任。

“玉儿!这一次你就依了娘亲吧!娘亲虽然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外的事儿,但娘亲是过来人,也明白玉儿的心情,但玉儿可是会体谅做娘亲的心情么?”雨萱公主泪眼涟涟,低泣出声。

“娘亲!”萧寒玉看着雨萱公主的眼泪,多少年没有看见小娘亲的泪水了呢?似乎很久了。心微微一痛,但面色终是不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