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缘儿他……”水国主一把扶住了萧寒玉险些跌倒的身子,惊的面色惨白的看着她,手也同样的哆嗦着。

“他……他是……嗯……”萧寒玉猛的抬起头,看着水国主焦急的面色,嘴角微微抖动。不行!她不能说出来,生死劫!生死情劫!她不能让世人知道公子惜缘中的是生死情劫,其父也不行。

“姑娘!缘儿他……他……他是不是没有办法了?”水国主双眼紧紧的盯着萧寒玉的眼睛。

萧寒玉看着水国主,又抬眼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水惜缘,点点头,又摇摇头,生死情劫!历经生死,生亦如死,死亦是生,生死涅槃,欲火重生。是有救还是无救?只有天知了……

“姑娘这是……请姑娘告知……”水国主看着萧寒玉,面色惨白,一双睿智的眸子满是焦急之色,彻底的以一个为人父的眼神乞求的看着萧寒玉。

“公子惜缘!此乃……此乃是历经天劫……”萧寒玉调整了一下心绪,抿唇想了一下,眸子坚定的看着水国主:“若是王上信得过我……太子便交给我带走吧……”

天御皇朝,都城栖煌。

夜色高悬,清风唱晚。栖煌城卸去了白日的繁华锦绣,换上了层层黑纱,月娘娇颜,繁星点缀,万物休眠,万家灯寂。如此星辰如此夜,却偏偏有人难以入眠。

已近深夜。天御皇朝四皇子府的书房依旧点着一盏明灯,纱窗微开,晚风吹来,灯火忽明忽灭,照在房里半倚在塌上人儿的绝世容颜亦是忽明忽暗。

莫清寒静静的卧在软榻上,一身黑缎锦袍紧紧的包裹着精细身躯,如瀑的黑发用一支墨玉簪子轻松的绾着,额前松散的发丝垂落,清风吹来,发丝轻扬。

峨眉似远山眉黛,薄唇似丹点朱红,一张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洁白如玉,雪肤晶莹,他静静的半倚在软榻上,慵懒风情,高贵迷人,只是眉角隐隐散出轻愁,神态间深深显露的疲惫与此时月夜宁静的氛围不相和谐。

莫清寒静静的坐着,玉手轻轻的揉捻着,薄唇紧紧的抿着,俊颜忽明忽灭,一双凤目复杂幽深,玉儿……原来你真的去了水国……真的去救了水惜缘……

生死情劫!哼!水惜缘果然够狠!莫清寒轻轻的笑了,清冷的笑恍惚了窗外的繁星,恍惚了月娘娇羞的容颜,恍惚了灯烛摇曳的微光。

置之死地而后生么?这一招棋果然输的是他,莫清寒玉手紧紧的攥着,紧抿的薄唇溢出了血丝,鲜红的血缓缓的流了出来……

拿你和她的性命做赌注,你究竟是爱她,还是仅仅的想要得到她?不能一起生,便要一起死么?生死情劫,你原来比我更有把握……

江山权利唾手可得,红颜美人数之不尽,水惜缘……你还想要多少……太贪心的人可是活不久的呢!玉儿是不会死的呢……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的,仅是这一次……唯一的一次……

莫清寒伸手拭去了唇上的血迹,风华绝代的笑了……

“月夜撩人,清风当歌,外面的朋友站的够久了,是否进来一叙?”莫清寒从软榻上缓缓的坐起了身,玉手轻转,三只银针飞出窗外。

“公子清寒果然让人不敢小视!在下商无痕,惜友人之命来给公子送一封信。不忍打扰公子清静,特此等候。”商无痕躲开了三枚银针,说话间,人已经飘然的进了房间。

商无痕同样一袭黑衣,长身玉立,衣袂飘飘,稳稳的站在了莫清寒的面前,俊颜含笑的看着他,清润的声音缓缓道。

“原来是无痕公子!寒失礼了。”莫清寒看见是商无痕一愣,缓缓的从软榻上站起了身,向着商无痕轻轻的一礼。

“四皇子客气了,无痕只不过是受人之托来此,万不该当四皇子如此的大礼。”商无痕一愣,连忙也弯身一礼。

“无痕公子请坐!”莫清寒缓缓走到桌前,玉手斟了一杯茶,递给了商无痕,看向一旁的椅子,玉手摆了个请字。

“多谢四皇子!”商无痕看了莫清寒一眼,没有推却,伸手接了茶,缓缓抬步走了过去坐下。

“久闻无痕公子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莫清寒也缓缓的坐下,细细的打量商无痕,凤目一闪,俊颜含笑道。

“四皇子过奖了。无双公子果然天下无双,无痕甚是钦佩。”商无痕拱手而笑。

“呵呵……”莫清寒摇头轻笑,看着商无痕:“无痕公子说是受别人之托来给寒送信,不知是受何人所托?”

“那人嘛……四皇子自己看到信就知道了。”商无痕轻抿了一口茶,玉手放下杯子,缓缓从怀中抽出了一封信递给了莫清寒。

莫清寒俊眸闪过一丝疑惑,玉手缓缓伸出,接过了商无痕递来的信,余光扫了静坐不语的商无痕一眼,轻轻的打开了信……

‘祝君大婚之喜!’六个狂草大字展现在眼前,莫清寒绝美的容颜瞬间一变,六个漆红大字红的晃了他的眼睛。

狂草千金,龙飞凤舞,除了那个人儿,天下谁还能写一手狂草?莫清寒静静的看着纸上的六个大字,绝美的容颜不停的变化着神色,凤目半眯了起来。

“多谢无痕公子辛苦这一趟,不知送信人可还有什么话带给在下?”莫清寒玉手轻轻的将信合了起来,收了脸上的神色,缓缓的抬头看着一直静坐品茶的商无痕。

“再无它话。”商无痕轻轻的摇了摇头。起身站了起来,看着莫清寒:“既然信已送到,那无痕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