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给二小姐请安了!”
何婆子到了顾文若住的芳华园,见到顾文若后端正的弯了身子,郑重行了一礼,与之前在顾文惜那里的敷衍了事截然不同。睍莼璩伤
“起来吧!”
此时的顾文若正慵懒的躺在了软榻之上,细眯着眼睛,长长的发丝只用了一根彩色的丝带系着,小小年纪却已然媚态逼人, 让人不敢直视。
“嬷嬷是送新衣过来的吧!”
何婆子还没有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便听到顾文若漫不经心的话语,“都怪我这身量,长的太快了一些,我这一身衣服不过是三婶娘半月前送来的,现在穿着却是觉得有些小了。”
“是,是,二小姐日后定然是个绝色佳人。”
何婆子听到顾文若提起了林月锦,再不敢慢待了,收下了林月如交待的那些冷言嘲讽的话语,恭敬的将自己身上的包袱递送到了站立在一旁的红玉手里。
“嬷嬷是刚刚从大姐姐那里来吧!”
对于何婆子的奉承,顾文若面上没有一丝满意,要知道她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从媚姨娘那里学到了如何来照顾自己。
绝色佳人?
哼,她还不放在眼里。
她要名动京城!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晓顾家有女——顾氏文若!
提起了顾文惜,顾文若的心里便是一阵愤恨,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心狠的,却不想顾文惜比起她也遑多让啊!
“是,是,奴婢刚刚从大小姐那边过来。”何婆子没有隐瞒,见顾文若待自己还算客气,她的眼睛又是不安份的四处察看起来。
“何嬷嬷,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顾文若半睁着眼睛,将何婆子那不安分的模样看的清楚,心中不耻,脸上却是不以为然,淡淡的问道:“你刚刚从大姐姐那里过来,是不是觉着我这里不及大姐姐那边呀!”
“唉,何嬷嬷,你也知道这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同样是皇家女学的学生,可是在这玉台馆里也是分着三六九等的。”
不待何婆子回话,顾文若又是半真半假的叹了一口气,余光瞧见何婆子似是信以为然的模样,脸上换了表情,带着几分忧伤几分失落的面容,微微低垂了眼睑,任何婆子打量个够。
何婆子从顾文若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只以为她是真心在自己的面前抱怨着,这时候她接了话茬:“奴婢看着也是大小姐住的那边地方大些,摆设的也更为精致些。”
顾府里人尽皆知大小姐与二小姐是不合的,可是上一次顾文若突然在顾老太君面前抱怨了大厨房的不是,将原本非常不利于顾文惜的情势一下子就逆转过来,让林月如疑心自己听到的传闻有误。
所以,这一次何婆子主动请缨来玉台馆给二位小姐送新衣,身上便是背负了一个任务。那就是探查清楚顾文惜和顾文若两个人之间的真实关系,并且无论如何两个人是真的不合,还是假的不合,都要想办法挑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二小姐,您也说了,这自古以来嫡庶有别,哪怕是大小姐明明就没有您的才貌两全,但是占了一个嫡字,就是要比您更有优势。”何婆子身背任务而来,顾文若又是主动提起了嫡庶的话题,她自然是大谈而特谈,“且不说,现在只是在皇家女学里求学,就是日后定亲,找婆家,这嫡庶之间的差别才算是真正的显露出来呢!”
林月如知晓自己一时半会儿是没有办法为顾家产下一子半女,所以她对于顾家现下已有的二女一子是打心眼里厌恨。
顾文萃养在顾老太君的身边,被顾老太君当成了眼珠子般的宝贝,她之前已经是犯下了过错,惹得老太君不喜不满,再不敢动举妄动。
而顾文惜和顾文若二个人又在玉台馆求学,她便是想要对二个人动手脚,也是难找机会。
那么,她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让顾文惜和顾文若两个人的关系更如雪中霜,而她便是要在日后找着机会将二个人各个击破。
“定亲啊!”
顾文若听到何婆子的话,心念一动,这才警觉到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她一直都在想着要如何做才能够将顾文惜踩在脚底,甚至是也顺从着三婶娘的话,相信她日后定会想办法让自己成为顾家嫡女。
可是,她却忘记了无论自己将顾文惜打击成什么样子,无论自己怎么样的风光无限,只要顾文惜还在,她始终都要在一个嫡字上踩着自己。
“嬷嬷真是人老,不正经了,我和大姐姐才多大呢,竟然就说到找婆家了。”顾文若在何婆子面前表现出来的是正常少女的害羞,但是抬手的衣袖掩去了的面容下却是一片狰狞。
她已然在心中记上:无论如何不能够让顾文惜活过及笄。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何嬷嬷,既然衣服都已经送过来了,你就先回去吧!”
顾文若心里有了事情,便再没有心思同何婆子周旋一二,淡淡的挥了挥手,红玉走了过来,将何婆子请了出去。
“小姐,您还要不要再歇息呢?”
红玉看着顾文若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却是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心里一时拿不准顾文若的意思,便是小声的问一句。
“刚刚那老婆子走的时候,可有问过你些什么?”
顾文若坐在软榻上,目光如炬的盯在红玉的身上,脸上露出了不符合年龄的老成,一双眼睛凌厉的让红玉不敢直视。
“有!”
红玉赶紧将放在自己袖袋里的一支鎏金簪子拿了出来,捧到了顾文若的眼前,惶恐不安的说道,“那何婆子问了奴婢小姐与大小姐来往可多?又问了小姐与大小姐关系如何,还说了大小姐住的屋了采光环境都要比小姐这边的好很多。”
“哼!”挑拨离间,却也不过是只有这点本事!
顾文若听到了红玉的话,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而后又倒回了软榻之上,一言不发,却是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自己只做顺水推舟的事情,出头的活还是交给新夫人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