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叫你父亲?”听到越简对解临雅的称呼,凤长歌愕然地问道。
解临雅的脸色即可一白,抿着唇不做声。
越简与凤长歌曾在村子有过一面之缘,望见凤长歌的容颜时,他微微惊愕,问:“你是谁?父亲的女儿,我们的妹妹吗?”
凤长歌警惕地望着他,越简现在是阴娃的模样,凤长歌自然是认得他偿。
只是,他对解临雅的称呼,着实让凤长歌在意。
“雅狐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沉着声问,语气里已有不悦。
“别急,我自会找时间与你说清楚这事。”解临雅道。
他警惕地望着眼前的三人。
解临雅自幼就不曾习过心法和灵力之类的,也没那个机会去学习。被困在幽冥殿三千年后逃出去,却因曾经多次的自杀而受重创成了个药罐子,习练心法是可以,只是终究是比别人差。
眼前的三人,越简、越水、越清。
出生时三人都曾被嘲笑是妖魔中灵力最弱的,可此处是大凶之地,离幽冥血海又近,为了不被人嘲笑,他们都勤于修炼,不知不觉四兄弟都已成妖魔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与他们比起来,解临雅显得实在是太弱。
别说这三人,即便是其中一人来,他也是绝对敌不过的。
若身旁的凤长歌不被捆仙绳捆住,或许他们二人还有可逃的机会。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与你们回去,让她走。”
“父亲,你觉得你有和我们谈条件的资本吗?”越简说道,嘴角勾起森冷的笑意。
越水微微皱了皱眉,道:“大哥,别与父亲闹,幽冥殿现在那状况你来时也有看到的。现在快将父亲押回去,处理了外敌再谈。”
越简不屑地啧了下舌,“每次想杀他,不是老二你阻扰,就是老幺阻扰,你们真的喜欢这样一个无用的父亲吗?”
“大哥,我们的任务是抓父亲回去,其它的事都与我们无关。”越清也道。
越简有些恼地看着两个弟弟,“你们两个脑袋一个比一个都木榆!”
骂完,他气愤地转身离去。
越水看着眼前的凤长歌与解临雅道:“父亲,你回去吧,你可以带着妹妹一起回去。”
“放她走,一切事都与她无关。”解临雅说。
“不,抓我,我也要去看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凤长歌黑着脸说。
她认识解临雅三千年载,却从来不知道他有三个妖魔的儿子。
这一事实让眼前的解临雅看起来是何其的陌生。
曾以为是自己最了解最信任的人,却瞒着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此事就如同是背叛。
解临雅无奈地看着凤长歌,几乎哀求的声音道:“长歌,那处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不可以去。”
“那你倒是告诉我,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凤长歌愤怒地问道。
双眸含着怒火,自打知道害死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亲人,她此时的心情就如同刚被推进鼎中事的那般懊恼和愤怒。如今,解临雅还瞒了她这么一个事。
种种事情加起来,再加上幽冥血海的戾气,已经难以让凤长歌好好地去控制情绪。
在凤长歌的愤怒和咄咄逼问下,解临雅沉默不语,越水往前站出来了一步,道:“父亲,走吧。”
解临雅望着凤长歌倔强又生气的脸,叹息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怕是说什么凤长歌都不会再听。
刚逃出来没一会,就立刻被抓了回去,解临雅暗自握拳为自己的无用而恼怒。
他沉浸在自责中不移步。
忽得一道白光闪过,他一震,急忙手一抬。
噗——
一把小飞刀刺进他的手臂中,鲜血立即从伤口流了出来,混着雨水滴在潮湿的地面上。
解临雅心有余悸地看着刺进自己手臂上的小飞刀,要是刚才他的手慢伸出一秒,这小飞刀将会刺进凤长歌的喉咙中。
他将小飞刀从手臂中拔出,恼怒地看着从小飞刀飞来的方向。
带着兜帽,望不全容貌的越清如什么都未发生般地站在那。
“你想杀了她?”解临雅愤怒道。
“只是觉得父亲为了那个少女一直不移开脚步,心里寻思着她应是个累赘,故而,杀了她的话,父亲应该就会乖乖跟我们回去。”越清冰冷镇定的声音说。
解临雅气愤地将小飞刀扔到地面,道:“她若死,我拼出这条命也会杀了你。”
“父亲,请不要看不起孩儿。”越清冷冷的声音道。“杀你,孩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而不杀你,也不会让你拼出这条命。”
“你!”解临雅紧紧地握紧手中的拳头,活了六千多年的他,竟被一个只有一千多岁的男子看不起,这是何等的耻辱。
“清儿,你被大哥的性子给传染了吗?别欺负父亲,他要是自杀,我们兄弟二人很难向王交代。”越水劝道。
兜帽下,越清的嘴角勾勒出嘲笑的弧度,说:“是啊,父亲最爱用自杀这套来威胁王。”
两兄弟一唱一合的嘲笑,让解临雅紧紧地握紧拳头。
可他除了愤怒却什么都做不了。
“父亲,别与我们闹了,回去吧。”越水将嘲笑收敛起来,他们四人中都对解临雅这个父亲完全没好感,但是他是越芜所钟爱的人,伤了他越芜那边难以交代。
越水并不想引得越芜的不满。
“雅狐狸。”凤长歌轻声喊道。她怜惜地看着解临雅,越水和越清的嘲笑,让凤长歌对解临雅心中的愤怒消去。
听他们一口一个喊着解临雅父亲,嘴里说笑着嘲笑的话,由此已可见,解临雅在妖魔中不待见。
解临雅抬起头,微微一笑,道:“长歌,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现在就先委屈你一会。”
“无妨。”
只要熬过一个时辰,身上的捆仙绳一解,她自是有办法自救并救出解临雅。
两人被越水与越清抓回了死啸谷的幽冥殿中。
一进幽冥殿中。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比解临雅逃时有了更多。
砰的一声巨响在半空中响起。
只见漆黑的天空之上,一道白光和一道红光正打得不可开交。
两股强大的力量也从那上空弥漫了整个幽冥殿。
“清儿,你去帮王擒住那个外敌,我将他们关进牢中后,就去帮你们。”越水说。
越清应了一声好,身影疾行地加入了半空中的那场混战。
越水急急地赶着他们到了牢中关好,疾步离去地去帮忙。
漆黑的牢中,没有火把,只有一两片水银叶在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但牢房之大,水银叶的光芒微弱,解临雅根本见不到在他不远处的凤长歌。
忽得,听到凤长歌轻微地叹息了一声。
“雅狐狸,你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她的问话,解临雅无奈地将头枕进膝盖中,悲伤地将双目闭上。
此生,他曾经作过妖王越芜面首之事最不愿告知的人就是凤长歌。
他现在心中很是后悔,为何在越芜求.欢那夜,因不能忍受而启动了凤长歌设的阵。
若不是那阵,也不会引得凤长歌来救他。
这样,他最不喜欢凤长歌所知道的事,此生凤长歌都将不会得知。
“雅狐狸?”黑暗中,凤长歌疑问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瞒我多久,你这样瞒着我,不怕我自己瞎扯什么吗?”
唉的一声轻轻叹息,夹着这无奈,在冰冷的牢房中回荡。
解临雅说:“我告诉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只是,长歌,你听完之后能不讨厌我和觉得我无用吗?”
他的声音轻颤,带着一丝的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