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几楼的,哪个户型的?”售楼经理又问。

我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看二号。

二号笑看着我:“你有恐高症吗?”

“没有。”我回答,但想了想后道:“我打算养老的,不能太高吧,太高心慌。”

“那就选择中间偏上一点。”二号建议。

售楼经理提醒:“有楼层费的,每一层大约相差个三四千元吧。”

什么,还有楼层费?就是楼层越高越贵?幸好二号在身边,帮我解释了,一般是越高越贵,但到了二十四层后,反而越高越便宜。底层因为送花园,顶层送阁楼,是一幢楼中最贵的。但底层要考虑到潮湿,顶层考虑到夏天比较热,可能还靠近机房。

可顶层送阁楼呀,多一间房,有什么不好的?二号又给犹豫不决的我建议:“哪怕三口之家,三间房也够了。而且我知道你如果有阁楼派什么用处的,就是堆杂物。多花个十万元,留一个堆垃圾的阁楼,有什么意思?”

还真是说中了,我就想家里那么多东西堆哪里。既然二号这样说,他的话一定没错。总高三十层,我确定说:“十八楼或者十六楼,帮我算一个价。”

“那就十八楼吧。”售楼经理拿起计算机开始算了起来,噼里啪啦一算,价格出来了。

房价加精装修加楼层价,要九十多万,首付可以百分之二十五,那么就是二十三万不到点。

二号对着售楼经理道:“折扣再打点。”

“不能再打了,最便宜了。”售楼经理在纸上划了划:“最多给你再抹个零。”

抹零也就抹去几十元的事情,我伸手直接点着千位数:“抹到这里。”

“那可不行!”售楼经理苦笑了出来,说了一大堆的困难。说到最后,在百位数上划了下,也就便宜了一百元。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我刚要说,二号在旁边开口了:“再便宜点,我知道你们有销售返利给中介,你就把我当中介,钱直接减了。”

“那不行的,没这个规矩的。”售楼经理苦着脸。

“那我跟你们主管说去。”二号站了起来,硬是拖着售楼经理去,让我坐着等。

我就看到二号带着售楼经理到一旁嘀嘀咕咕了几句,就过来了。

“行,我再给你一个优惠价。”售楼经理在纸上又写了起来:“只能这点了,二万,再多真的不行了。”

二万?我一惊,一下就去掉了二万,太厉害了。

售楼经理当然希望我能当场定下来,但我推说回去再商量一下,会尽快给回音的。

我和二号往外走,外地的小区,绿地比较多,不象市区的,恨不得房子紧挨着造。而买的房子还要走过去二百米,正在造。那么好的房子,未必能有钱买下来。可我知道,如果现在不买,以后更买不起来。

二号在附近找了一个东北菜馆,那里的菜量又多又便宜,可能也是当地的物价原因,才会便宜许多。

吃着菜,可食不知味。看到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二号问:“怎么了,刚才的房子不满意?”

“很满意,可二十三万的首付款必须要付出来的。”我长长叹气。

“还缺多少?”二号问:“我可以借给你,是借的哦。”

我笑了出来:“还缺二十二万。”

“嗯?才一万存款呀,那你怎么买房?”二号并没有感觉我是在胡闹而生气,反而笑了出来。

我带着无奈:“只有借。我问过了,我现在的房子也价个二百多万,贷个二十多万肯定没问题。”

“商业消费抵押贷款,那利息比房贷还高,你怎么还?”二号闪亮的眼睛代表着他很好奇:“房贷70%,贷三十年,每月就要还三千多。商业贷款二十二万,十年还清,每月还要加二千多,你每月要还六千,工资只有三千,怎么还?”

我也想好了:“我会带着乐乐搬回娘家住,现在的房子租出去,每月可以有四千。三千加四千,就七千了,如果我爸妈借我一些,我就算给他们利息,还给他们。”

“自己父母,还谈借?他们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二号有点搞不懂。

“你的想法很奇怪,为什么父母的钱就不是借?难道父母的钱就不是钱,非要给子女,不能自己花吗?如果四十岁还问父母拿钱,真的是没出息。”我打定主意了,回去就问父母借钱。

“那也不行呀。每月花一千,这日子怎么过?”二号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可能连这种地摊货也穿不起了啰。”

“那也只有再节约,没办法。等到交了房子,立即租出去,到了那时就能宽裕点。”我也很难想象一千元的日子如何过,还有一个需要读书的孩子。每月学校的餐费就要230元、每月二百去学画画,我的上下班车费要近二百,每学期学校还要交学杂费,吃住在父母家,多少还要交点饭钱意思意思吧。其实光饭钱,每月一千都嫌少。

二号笑了起来:“还是我借给你吧。”二号光一辆车的钱就三百八十万,相比起来二十二万零头都没到。

“利息多少,怎么还?”我眼睛发亮,当然希望借到的钱越多越好,二十二万商业贷款利息比房贷要高出太多。如果银行百分之七的利息,借朋友的,也最多百分之五了吧。

“不用利息了,有多少还多少。如果实在还不出。。。”二号窃窃地笑着:“你那房子也不要租出去了,我把我房子租掉当还款,我搬到你房子里去住。”

“呿,不干。”我笑骂了一声。

“那你去问你的男朋友借呀。”二号又提出一个方案来:“移民局的待遇很好,他的工资折算成人民币,至少每月二十万。问他借这些钱,还不是一个月工资的事情。”

“那么多?”我瞪大了眼睛。天啊,移民局个个都是土豪呀。

“你居然不知道他能赚多少?”二号反而比我更吃惊:“你那么爱钱的,居然不问问对方赚多少。”

我喃喃地,还未从月薪二十万的震惊中回来:“够花就行了,没问。”

二号长长叹了口气:“真有你的,象你这样的,宇宙中也少有。”

“那让我想想吧。”我夹了口,转换了个话题:“嗯,这味道不错。”

“那多吃点。”二号帮我又夹了一块:“跟着你的英雄,应该好吃好喝不少吧,移民局待遇好得让人眼红。”

“是呀,吃得我都胖了。”我继续吃:“那你也去考呀。”

“你以为考就能进去呀。”二号又叫了一瓶可乐,他是属于吃不胖类型,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其他人听到:“局里每十年考试一次,每次每个需要配给的新星球只招收一百到一百五十人,用于主要的发达或者移民较多的城市,地球也只有一百个。而招收的类型也是有规定的,这个你知道,就是死不了或者变相永生类。目前整个银河系也只有二十五个星球达到标准,每次考试,不亚于你们这里的公务员考试,至少有百万人报考,而招收的人数可能只有一百个,最多一次也只招收了一千三百个。要知道这些人都是死不了的,淘汰率极低。”

那么难考吗?

可乐来了,二号打开后,帮我倒了点,再帮他自己倒:“我属于招考范围外,但每次都会有百分之十的比例,允许达标之外的来报考。但我可能考得过那些虽然会死,但一拳头能打穿坦克车钢板,一脚能踢翻航空母舰的家伙吗?”

好象确实不能,我想了想:“那有没有便衣和情报收集之类的?”

“有。”二号点了点头:“可那些都是会读懂生物脑电波的,你不开口就能知道你所想的一切。”

那也没办法考过,我叹气:“只有针对文职工作了。”

“那更不可能。”二号左右看了看:“有些有八只手,有些有二个脑袋,工作效率比地球人高好几十倍。甚至不用电脑就能内存上百万年的数据和资料。每个城市只需要配三四个就足够了,能顶得几十人的部门。而且寿命都比我长,我拿什么去比。”

我真孤陋寡闻,只有扶额了:“好吧,宇宙真大。你还是吃吃喝喝玩玩,混日子比较好。”

而四号以前的搭档,也说过,一个星球从古至今,也就他一个去报考。对于达到了变相永生的规定,又是突破历史般的壮举,这才让宇宙移民局网开一面,优先录用了。

吃完饭,二号送我回去。到了小区门口,二号好似依依不舍着,我总感觉回来的时候,他有很多话要说,但一直没说出来。

“珍珍~”二号又一次的叫我小名,也只有他才这样厚颜地叫,也不怕肉麻:“你现在的男友真的很好,不要错过了。”

搞了半天,就说这些呀?我笑了出来:“是的,他很好,我也希望能和他在一起。只希望这次命运不要再和我开玩笑了。”

“其实命运从来都不开玩笑,选择都在你这里。”二号的话里明显有话。

但我不可能和二号在一起,哪怕二号从三百八十万的豪车变成了二手的低价车,刚才二号掏钱买单的时候,装出一副很平常的样子。可既然觉得无所谓,为什么还要装?就跟我掏钱买单,一二次行,多几次我就会感觉很怪,而二号可能毛病比我还严重。我要买房了,更会养不起他,有可能自己都要养不起了。

我想了想后道:“我男友对我很好,他的想法都比较接近我,人在一起就是为了活得更好。”

二号哪怕自己过,也一定很滋润。而跟着我过,会是什么样子,难以想象。

二号当然听得明白,笑了:“那么你早点回去休息,这份汉堡包还是你拿回去吧,我反正晚上有饭局。”

“嗯,今天真的谢谢了。”我感谢后下了车。

“珍珍!”二号将车窗摇了下来,也不怕车里冷气全部散光,对着我象是开玩笑的道:“房子一定要买,如果真凑不到钱,就问我借吧,我非常乐意借给你。”

还不了就住到我家去,大约想的是这个吧?我笑了:“就当你的嫁妆?行了,走吧走吧,以后有机会再联系。”

“赫赫赫~”二号手伸出来摆了摆表示再见,这才关上了车窗,笑着开车走了。

到了父母家,虽然打着电风扇,但还是热得直冒汗。

“开空调吧,那么多人。”我不由分说地关上窗户,打开了空调。

“热,热死了!”乐乐正在一个浴盆里玩水,弄得地上到处是水,可脸还是热得红红的。

“马上就能风凉了。”我又调低了二度,真服了父母了,是不是为了努力增加我们对环境的适应能力,那么热的天还舍不得开空调。

拿着蒲扇猛扇的老爸,立即扔了蒲扇,换了个地方,坐到了空调下面。

“哎呀,不要对着吹,小心感冒了。”老妈见乐乐也要坐到空调出风口这里,赶紧地将她拉到沙发这里,避开风口。

好吧,早晚要谈,还不如早点摊牌。于是在空调吹出凉风的同时,我对着父母宣布,我要买房了,房子看中了,现在就缺钱。如果他们能借给我钱,我会按照百分之四的利息算给他们,如果不借给我,我就只能去商业抵押消费贷款,利息高得很。

老爸老妈瞪着眼珠子,看着我说着。

“现在我还缺二十二万的首付款,如果你们有就借给我,我会写下欠条,逐月归还。还有一点!”我也只有厚颜无耻的啃老了:“为了还房贷,我打算将我现在的房子租出去,想搬回来住。你们对此有什么意见尽管说!”

该说的都说了,就看父母怎么样表态了。

“你要买房子?”老妈稍微回过神来:“为什么要买?”

“为什么?”我笑了起来:“就凭现在的房价!十年前这里的房子是五千一平米,而现在是五万。我买的地方,可能现在是一万,但十年之后就有可能还是五万。现在的钱越来越不值钱,房子永远是房子。”

随后我将我计划说了个遍,什么乐乐以后上大学的学费,万一出国时的钱等等等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