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是怀疑我这老头便是那位神秘莫测的武林高手?可惜啊,我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呀!”张中医闻言,不由一惊,随即便自嘲般地说道。
“你……难道我们警察都变成贼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放老实点!”不知不觉间,李队竟摆出了一副审问犯人的态度。
“呵呵,我还变成了罪犯了呢?请问李队长,老头子我犯了啥罪?”张中医也不生气,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昨天一整天,张中医都在医馆坐堂看病,我们大家都可以作证!”没等李队继续问下去,医馆的众伙计便纷纷嚷嚷道,这些警察冤枉起人来可是绝不含糊的。
“噢,这样啊。”李队舒了口气,又指着地上躺着的一干“精英”问道:“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你问他们自己啊!”张中医一副不屑回答的样子。
医馆的柜台管事老王一见,怕闹得太僵,便出来说道:“是这样的,昨天有两个警察来医馆看病,可陪他们来的却是几个流氓,见到店里的野山参王便要索要,被我们几个打了出去。这几个听说是那几个流氓的头儿,今天便来讨场头,被张中医教训了一下。我们这可是正当防卫的哟!”
“流氓闹事,也不能随便斗殴啊,有事就不能报警吗?要是老百姓都像你们这样,还要警察干嘛?这国家不是都乱了吗?”那个刘局一听,眉头一皱,竟官派十足地教训起大家来。
“您可别说,我们可两次都报警了!报的是城西派出所,离这里挺近的,原估计十分钟时间警察肯定能赶来。谁知,昨天一下午也不见一个警察来,今儿你们倒来了,可好像又不是来抓坏人的。”老王看了看刘局和李队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
“城西的警察怎么会来呢?前天晚上,有人还看见杨彪在国大请客,城西所的钟所长、王指导他们可都在。现在啊,这警匪是一家……”
不知什么时候,大门口多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有病人也有他们的亲友。有人在人群中悄悄地说道,但随即被旁边的人给拉住了。
刘局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楞是说不出一句话来。门外的北风依旧凛冽,可他似乎还是很热,警服上的风纪扣被一个接一个解开。
“呵呵!打扰、打扰!听说张老师傅武功高强,一手太极拳更是出神入化,我们形意门师徒四人特地从山西赶来,想请张老师傅赐教几手,不知能否如意?”
看到刘局长尴尬的样子,为首的那位中年武师便走上前,向张中医抱抱拳,说道。
“噢,原来是形意门的高手光临,失敬、失敬!老头子武功稀疏,强身健体犹嫌不足,何况与人争强?这赐教二字,就免了吧!”张中医也抱拳一拱,却冷冷地拒绝了对方的邀战。
“王老头,莫非你害怕了?我师傅是江湖人称“过江龙”的宋时英,凭一手威猛的龙拳,十数年来纵横山西未遇敌手。你若是真怕了,那好说,只要你给刘局和众弟兄磕个头道声歉,便饶了你,如何?”
站在边上的一个年轻武师,见张中医这么一说,以为他是怯战,便要语言刺激道。
朱颜在旁边一听这话,不由得怒火中生,这张中医这么大的岁数,不要说根本没犯什么错,就算是犯了错也不必向人磕头谢罪呀。这帮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这位高手虽然武功盖世,可也盖不到所有人头上,我师傅又怎会害怕?只是他老人家与人为善,不喜与人争斗罢了,既然你们执意要比比,不若让我陪你们玩几招?”朱颜将胸膛一挺,便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边走边向张中医使了下眼色。
张中医也有些莫名其妙,他这徒弟可是今天刚收的,连一招一式都没来得及教,又怎么会是别人的对手?但看他刚才连使眼色,又不知是何用意,不妨就先看着吧,若有危险随时出手相救便是。
一念至此,张中医关切地看了朱颜几眼,看到他若无其事的样子,便把阻拦的话硬是咽回了肚子。
“就你这小娃娃也敢来迎战?好,看来不打痛了崽子引不来狼。师傅,就让我来教训教训这小子吧!”刚才说话的那年轻武师看到朱颜出来,不由得来气,便请战道。
“想不到张老师傅你可真是教导有方啊,那么小的徒弟就身怀绝技啊!好,晓峰,你上去试试,下手别太重!”那宋时英也怕被人指责自己以大欺小,便用一顶高帽先将朱颜戴好。
只见朱颜和那晓峰都往场上一站,然后两人相互抱拳一拱,便各自摆出了起手式。
转眼间,两人便拳来脚往,相战了几个回合,看得众人眼花潦乱。
张中医看了几招,便完全放下心来。这朱颜使出的太极拳有板有眼,竟似完全掌握了太极拳的要义,要不是拳路还略微有些生涩,别人还以为是几十年功龄的老拳师在耍拳呢?真奇怪,这孩子的太极拳都是从哪儿学来的,难道自己这太极门在落雁还有其他分支?
再看那晓峰的形意虎拳,打得虎虎生威,很见功力。只要被他打中一拳,不被打骨折也要大出血,看得众人都替朱颜担忧不已,尤其是陈兰,一脸惶急的样子,就差没哭出声来。
可打着打着,众人的担忧便减少了大半。因为不管这晓峰的虎拳是如何的直劲有力,可楞是连朱颜的一根毫毛都没有碰到。他们哪知道对于朱颜那近于恐怖的感知力和反应速度来说,这所谓的虎拳简直就是VCD放着慢镜头,又怎能砸上他半分。
而随着朱颜对太极拳心法领悟的越来越多,他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中的灵气快速地旋转起来。丹田中的能量晶体也迅速转化为一股股盘旋的元气团,注入到全身经络中,并随着手心穴位散逸到身体周围。不一会儿功夫,在朱颜的身体周围似乎形成了一个奇怪的领域,那晓峰的拳头只要一落到里面,就会不由自主地向旁上甩去,甚至有几次还砸到了自己身上。
朱颜越打越有劲,他甚至浑然忘记了自己还在与人比试,一门心思地关注于自身灵气的运行,以及与周围天地元气的奇妙感应中。
场中所有人都明白,这场比试的结果已毫无悬念,现在不过是这十几岁的少年的个人表演而已!